我停止了反抗,你以为苦尽甘来,但却不知道现实一巴又一巴地抽向你的脸,你的苦难永远不会有尽头。
周厉年似乎察觉到了我在哭,他慢慢地停了下来,我推开他跌跌撞撞下车迈开步子就跑。
此时有车开进来我没敢抬头,我知道此时我一定是衣衫不整十分狼狈。
从地下车库冲出来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我顾不了那么多一头扎进雨里,雨水淋湿了我的全身,我就这样雨中走着却觉得满身还是沾满了周厉年的味道。
马路上偶尔在行人匆匆走过,还有人侧目看我,我的眼泪和着雨水不断地流走,我尝不出咸味但我内心的苦涩却不断地蔓延。
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我走错了好几个路口才终于到家了。
“江遥,你怎么搞成这样?”朱小英进门的时候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
“你不是去那个同学见面吗,怎么搞成这样子,下雨你不知道躲雨吗?”
“我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走回来的?”朱小英拧着眉头打量我。
“是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遥,你最近状态都不太对。”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心里很难过,特别是周厉年刚才在车上那样对我,我内心很挣扎。
“小英,你和大哔一定要好好的,你们是我心里的希望,看着你们我觉得世界还是有真爱的。”
“江遥,你说什么呢,你这么好一定会幸福的,错过的都是有缘无份,最好的一定就在路上。”
“刚才我遇到周厉年了,他在车上对我用强,我差点就忘记反抗了,小英,我心里特别的矛盾。”我也没隐瞒朱小英,她是我唯一可以谈心的朋友。
“江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周厉年有意思?”
“没有,小英,陈家进这样的家庭都对我挑三拣四,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实力,你开什么玩笑。”
从陈家进这件事我看到了门弟,看到了圈子的差距,我不会那么傻在同一件事情上再犯第二次错。
“江遥,平时看你挺机灵的,你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迟钝,陈家进怎么能和周先生吧,他算个球啊,说好听了是凤凰男说不好听不过就是白眼狼。”
“小山坡我都攀不起,你还让我上泰山,小英,你太看得起我了。”
“江遥,真正有实力的男人不需要靠老婆巩固自己的地位。”朱小英说得合情合理,可我的心理却更难受。
我永远相信爱情是需要势均力敌的。
“小英,我累了,我去洗个澡睡一觉。”
“我给你做点吃的吧,你肯定没吃饱。”
“不用了,早上煮的白粥还有呢。”
“江遥,你刚出院又淋雨,要是再感冒那就麻烦了,你快去洗澡,我做好在锅里你起来就可以吃。”
洗完澡吹干头发我一觉睡到了凌晨被肚子饿醒的,爬起来吃了小英给我准备的小菜配白粥又接着睡。
“欧奶奶,早上好。”早晨八点,我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响。
“江遥,你今天有空吗?”老太太虽然已经快八十了,但是穿着打扮仍然那么气质优雅。
“欧奶奶,我今天没有单,您要外出吗?”
换了身衣服匆匆地出门去欧奶奶家接她,没想到她让我送她到大梅沙附近的墓园。
她背个小布袋,下了车我伸手想扶她,但是她没让。
“欧奶奶,我就不过去了,我在这等您吧。”我不想打扰她来思念故人。
这片墓园价格昂贵,位行环山公路的下方,好长的一片山脉都是墓碑,背靠着山面向大海,风水位置看着是不错的。
“你陪着我过去吧,没关系。”
“欧奶奶,这位是?”我看到墓碑上的老人家没敢乱说。
“这是我老伴,早几年就走了,扔下我一个人。”
“欧奶奶,您还有孩子陪着,这人总有一个要先走的。”
“我的孩子都太忙了,平时我的保姆给我还比他们多。”
这个我倒认同,我接过几次欧奶奶,都是保姆在家,她的孩子只在她生日的时候见过一回。
有从政的也有经商的,据说这位欧爷爷是位老革命,深圳改革开放后就过来这边定居。
“欧奶奶,要不我去车上搬个折叠小椅子给你,你跟爷爷好好聊聊。”
今天发现老太太状态不太好,平时很多话说,但今天有点沉默,而且有点气喘,我有些担心她。
“不,江遥,我就说一会就走,我不走我怕我舍不得走了。”
“欧奶奶,怎么会,你舍得扔下你的孩子啊。”
“江遥,我昨晚梦见老头子了,我还以为他是来接我走的呢。”
老太太有些激动,我上前将她扶住,她的手略有些发抖,脸色也不太好。
“欧奶奶,你还好吗?”
“江遥,你说人活着图什么呢,当你什么都有的时候,你却发现不如穷的时候开心,我们以前很穷但他能在我身边陪我,现在却走了。”
“欧奶奶,不要激动,我先扶你到边上坐着。”
“我,我不……”老太太喘气越来越急。
“欧奶奶,你没事吧,我扶着你慢慢蹲下来,您在坐上坐会。”我这才发现老太太额头都是汗,手很凉,我心里有点慌。
这鬼影都没有一个,要是老太太有个万一,我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我,我,老头子。”我扶着欧奶奶坐下来,发现她脸色也很苍白。
“欧奶奶,别激动啊,来做个深呼吸。”我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之前阿耀住院我留了主治医生的手机,想必能帮我的。
“我喘,喘不上气了。”老太太突然就倒地不起了吓得我顿时慌了。
“来人啊,救命。”刚进墓园时有个看门的,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叫声。
这时手机接通了。”
“赵医生,我的一个客人突然就晕倒了,你能帮帮我吗?”
“什么情况?”
“这个老太太有高血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微信可以视频吗?”
我赶紧打开视频,让赵医生看到老太太的症状,推也不醒似乎没有了意识。
“江小姐,快给老太太做胸外按压。”
幸好以前在工厂上班的时候,有安全知识宣传,其中就有胸外按压的这一项。
“你一直要做按压不要放弃,一直到有脉搏为止,我现在给你叫救呼车。”
幸好有赵医生,否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过了有好一会我才发现老太太似乎恢复意识了眼睛微睁,但是说不了话。
这时候墓园看门的人赶到,同时救护车也过来了。
我跟着车子到了医院,看着老太太被推进去急救,我一个人在走廊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内心里想起了妈妈当年病危的情景。
那一年又冷又下雨,我带着妈妈一个人到南宁的医科大求医,突然半夜发病,我求旅馆的服务员帮我一起送我妈去医院他们都不肯,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咬着牙把我妈背到医院去的,医生说再晚一点就没得救了。
“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我不是。”护士从急救室里出来问我。
“病人是急性心梗,需要放支架,你快通知家属过来。”
“我,我不知道怎么联系她的家属。”平时都是老太太单线跟我联系的。
“没有家属同意我们是动不了手术的,情况紧急,你想想办法。”护士很严肃,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
“有事?”周厉年的声音有些冷漠。
“周厉年,欧奶奶突然心梗现在在医院,医生说要手术,可是我不是家属,你能帮着联系一下吗?”我想起周厉年和欧奶奶是亲戚。
“什么?你在哪?”
“你呆在那别动,我马上到。”周厉年显然也吓到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可周厉年还没到,就有一个中年女的先到了,看起来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怎么搞的,我妈怎么会突然发病住院。”
“我只是负责给老太太开车的。”
“是不是你车没开好所以才这样,我告诉你要是我妈有什么我要你好看。”
“我没有,老太太是突然发病的。”
“我妈怎么会跑到大梅沙那边去,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她去的?”这女的越说越激动。
“没有,老太太说要去我就送她去。”我不敢跟她硬碰硬。
“之前家里都有司机的,为什么就找你开车?”
“我也不知道。”
“你不要一问三不知,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抓你去坐牢。”这女人上前就推了我一把。
“你们在这里闹什么,这是医院,安静一点。”这时候一个护士过来了。
“你说不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被推到墙边头撞墙壁上痛得我头皮发麻。
“我告诉你,我回头再收拾你。”那女的指着我扔下一句话走了。
我一脸的懵逼,这是老太太的女儿吧,上次生日会见过,看着穿着很讲究没想到脾气那么差。
我走到一边的长椅坐下,头隐隐作痛,刚才这女人噼里啪啦一堆说得我都听晕了。
这时候,又有两个男的走过来,我认出来那是老太太的两个儿子,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两个人挺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