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已经凌晨阿耀累得睡着了,朱小英急红了眼,看到我回来才松了口气。
“小英,辛苦你和哔哥了。”
“现在没录像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已经给陈家进的爸打电话了,他要是不把这件事给我摆平,我就把我的手机录音复制几百份,回到村里我每个人发一份,我看看他这个村长的老脸要不要了。”
“江遥,你这招真绝,我和哔哥都担心这事难办了,还是你有办法。”
“赶狗入穷巷,都是被逼的。”
“你才不是狗。”
“明天等消息吧,不行再说。”
换了身衣服躺床上我却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临走前周厉年留下来的话。
“江遥,欠我的人情,我给个机会让你还了。”
“好,要做什么?”
“你先把家里的事办好再说。”周厉年没有直说,但我隐约觉得不简单。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世界没有平白无故的好。
我辗转反侧快天亮才睡过去,这一觉睡得极沉,还是阿耀把我叫醒的。
“姐,爸还没回来,怎么办?”
“去报案,让他们立案处理,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如果陈家进他爸不吃我这套,我也没有辙了。
吃过早餐我和阿耀两个人坐车去派出所,这刚到半路,阿耀的电话响了。
“爸,你在哪,没事吧?”
“你走丢了?”
“你知不知道我和姐都急死了。”
最后,我爸说不清自己在哪里只好让他打的,我和阿耀在南头关口等,根据绿的发票可以确定,我爸肯定是从关外回来的。
“爸,你休息两天回老家去吧。”
我爸闭口不谈昨晚失踪的事,但是我提问的时候他神情闪烁,肯定和陈家人有关。
“姐,陈家太过分了。”
“江遥啊,你不要再闹了,陈家人我们斗不过的,你一个丫头片子,好好过日子吧。”我爸坐在一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爸,我不怕告诉你,这件事要不是我去找陈家进他爸,你以为你能回来。”
“江遥啊,你这样对他,我回到村里怎么过,他们不逼死我啊。”
“做人没底线,你到哪都是孙子。”
我气得摔门而出,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我就是太好说话,陈家进才把我耍得团团转。
两天后,我和阿耀亲自把我爸送到了高铁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姐,我一定会好好找工作,以后我来保护你。”
“阿耀,我两个一定要在这里出人头地,否则,这辈子就要跟爸一样在村里永远抬不起头来。”
从高铁站回到南山,我顺路带着阿耀去医院做复查确认一下没问题我才放心。
我拿片子去找之前的主治医生。
“你的腿虽然在美国做了手术可以站立了,但是其实并没有痊愈,阴冷下雨天还是会有不适,建议你还是多坐轮椅少走路,再配合针灸,一直到各项指标恢复正常。”
我到门口时医生办公室的门都没关紧,我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我刚想敲门门就开了。
“周厉年,怎么是你?”我吃了一惊,周厉年的腿到底出过什么事?
“嗯。”
“我弟弟的检查结果,我给医生看看。”
周厉年不作声,大步离开。
我看到他今天没有坐轮椅,而且,他怎么会到外科来看腿呢?
“医生,刚才的周先生腿怎么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们认识?”
“算是吧。”
“病人的隐私我不方便透露。”医生探究地看了我一眼。
“他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故所以才这样的?”
“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医生笑了笑,虽然没正面回答,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和阿耀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朱小英的电话。
“江遥,快回来,我们家都被人掀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听邻居说,来了一帮混混在我们家门口泼油漆写大字,房东发现后与他们理论还被打伤了,现在让我们立马搬走。”
“你呢,你有没有事?”
“我不是出去买菜了嘛,所以没遇上。”
一看到我回来,房东太太的脸色又开始难看了。
“江遥,不是我说啊,你年纪轻轻不学好,都勾一些什么人,亏我还把房子租给你们,现在倒好了,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把我老公把打伤了,我还能容得下你吗?”
“包租婆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别一副好人样,背地里都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人家才这么苦大仇深地找上门来,我只想平平安安收租,你这样的大小姐我侍候不起,天黑前不搬走我就找人把你们的东西扔出去不信试试。”
房东太太说完就下楼去了,邻居看着我们都在窃窃私语,内容大多是不好听的,不是说做特殊行业就是做人小三,还真是看得起我了,被包养住这种地方那也真够埋汰的了。
“姐,要不晚一点找房东太太商量商量。”
我也愁,我们三个人马上搬走能搬哪去呢。
“别去问了,再把她惹毛压金都不退了,这肯定是吴芳芳那小贱人做的,除了她我想不到谁,她非要弄得我们露宿街头才满意。”朱小英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小英,你和阿耀先收拾东西吧,我这就到附近看看有没有房子可找。”
陈家进和吴芳芳这是要把我逼到绝路,我越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在58同城找了一圈没有太合适的房子,地段好的都太贵了,挨得近的人家一看到我就不租,远的又太旧,正发愁呢哔哥来电话了。
“江遥,小英说你们在找房子,考虑来蛇口吗?”
“可以啊,只是租金多少?”
“一老乡要回老家了,所以要转租一房一厅都是带家电的,我和小英打算搬一块住,所以你和阿耀住小是小了点,但价格比白石洲便宜。”
“那好呀,我一会去看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搬过去。”
折腾到晚上七八点我们才把家给搬完,幸好哔哥出钱又出力,我和阿耀这才免于流落街头。
“来,喝一杯,欢迎来蛇口。”哔哥大概是因为小英答应跟他同居所以特别开心。
“这明天真的像盒子里的巧克力,猜不到是什么滋味。”我灌了一杯啤酒,那种苦涩一种蔓延到心里。
“江遥,陈家进真的是猪狗不如,这样的男人该下地狱。”
“你好好地提这些干嘛,江遥,没事的。”哔哥打断小英的话,示意她别说了。
“哔哥,你和小英这段时间帮了我不少,有一天我和阿耀一定会回报的,我先干为敬。”我又灌了满满一杯啤酒。
“姐,你喝这么猛,会醉的。”阿耀有些担心想抢下我的酒杯。
“没事,难得开心。”
“江遥,我就不该说,你别放在心上啊。”朱小英有些不好意思。
“来,感情情一口闷。”我又灌了一杯。
今晚很想喝酒,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差。
“姐,我们回家吧,不要再喝了。”估计大家看到我这样都兴趣泛泛了,于是买单走人。
“你们回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姐,这你不熟又喝了这么多酒,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阿耀,江遥对这片很熟的,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呆会吧。”朱小英看我这样子拉阿耀带走了。
我拿着一瓶酒,一边走一边喝,其实我并没有醉,走到海边看到成双成对的情侣,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我的眼泪越来越多都止不住了。
沿着海边走了很长一段路,竟然走到了私家别墅区,我想起了周厉年,我走到他家门外按门铃没想到居然有人开门了。
“江遥,你什么时候成酒鬼了?”周厉年一身家居服,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酒瓶。
“周厉年,我有酒,你有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