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我走到一边接电话。
“嗯。”周厉年那边很安静，没有听嘈杂的声音了。
“回到家了吗？”周厉年的声音略有点沉，想必是应酬有点累了吧。
“还没有，在外面吃点东西一会就回去。”
“注意安全。”
“嗯，上次没跟你说，我欠陆敬霖个人情，所以今天一起还了。”
“我知道。”
挂了电话，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冲动，也没有曾经幻想的矛盾。
只是我内心有点失落，因为周厉年没有解释，但我也不会主动问起，因为今晚周厉年的举动告诉我他并不想我知道，所以我不介入才是明智的。
“喂，江遥，接电话个什么呆，赶紧过来呀。”陆敬霖扯开嗓子喊我。
“吵死了，你又不是小孩子，分分钟要人陪。”
“江遥，周厉年一个电话过来把你的魂都勾了，你就那出息。”陆敬霖看不起我，一脸的无语。
“关你什么事，八卦。”
“看你那样，他肯定什么也没跟你说吧，周厉年这人就会装逼，天天一脸深沉的样子，不显山不露水。”
“听你的意思，你挺不服气的。”不过陆敬霖嘴碎是碎了点，不过说话还是很中肯的。
“谁不服他啊。”
“你吃好了吗？”我胃一向小，所以根本没吃多少就饱了，陆敬霖还叫了好几瓶啤酒一杯下去肚子就撑得不行。
“喂，江遥，你接了个电话胆子都肥了，你不要告诉我这么着急走是要去找周厉年。”
“不行吗？”
“周楚楚那小妖精是不可能让周厉年走的，何况，我敢说在她回国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你跟周厉年的关系还能瞒得过她吗？”
陆敬霖还真是尖锐，周楚楚刚才的眼神显得单纯又不谙事世，但不代表她就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
这句话如雷轰顶，顿时让我觉醒了，永远不要太轻敌，不仅仅是别人的地位身份，更可怕的有可能是手段。
“我哪懂，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也是，你连吴芳芳都斗不过，还怎么可能是周楚楚的对手。”
“陆敬霖你调查我？”
“只是意思意思看了几眼而已，何况，你现在把吴芳芳和陈家进整得日子都没法过了，谁不知道你和陈家进那点事，不过陈家进是挺过份的，那样的男人也就吴芳芳看得上。”
“陆敬霖，终于说句人话了，敬你。”我不管陆敬霖是真心还是假意让我知道这些，我都一一记下了。
喝到很晚才回去，已经快凌晨了，阿耀刚下班回来看到我没在家正想打电话。
“姐，你喝酒了？”
“嗯。”
“你先洗漱吧，早点睡。”
我收拾好自己回到房间，消了酒气头脑也清醒了，本来有点晕的头却异常清醒。
“姐，还不睡？”阿耀见灯还亮着来敲我房门。
“我看会书，你先睡。”
未经失意不懂人生，而我这种不开窍的，经历了也仍然不懂。
走到书架前把书翻出来，低头继续做习题，我这等屌丝改变命运的方法大概也只有读书了。
扫了一眼手机，第一次没有跟周厉年说晚安，因为经过这一晚，恐怕我未来很难晚安了。
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欧曼正好来了。
“曼姐，我昨晚见到了一个人。”
“周楚楚？”欧曼就是老练一看我的脸色估计就猜出来了。
“嗯，你也知道她回来了？”欧曼是知情的，只怕只有我一无所知。
“江遥，我其实不想你那么快跟她碰面的，但没想到她才回来两天你们就撞到了。”
“怎么这么说？”
“江遥，你有多爱周厉年？”
“我不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我其实一直都没有拥有过，我怎么知道自己有多爱，但他对我挺不错的，可以说我很崇拜他。”
“听说周楚楚回来是打算跟阿年结婚的。”欧曼这句话缓缓而出，尽量说得平淡一些，可能是不想让我伤心。
“昨晚我就知道了，曼姐，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吗？”其实昨晚陆敬霖已经爆了很多料了，对于整个历史的事件有了大致的了解。
看大家都这么慎重的样子，想必这位周公主还真不是普通人。
“你不难过？”
“难过什么？周厉年跟我是不问将来不许前程的，我是跟他在一起了，但是他还没表态，我就当听听故事，虽然我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可是，我不会去质问他什么的。”
昨晚其实我看书看到后半夜已经很累了，看不进去就开始发呆，最后还是想明白了，周厉年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吃瓜群众永远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江遥，你可真淡定。”
“曼姐，不是淡定，是无计可施。”我苦笑了一下。
其实经历过了吴芳芳上门示威事件之后，我的内心的确是强大很多，而且最近那么多毁三观的事发生，真是活久见了。
“江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给我一份周楚楚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我要知道她从小到大整个的经历。”
最近上课，老师有说一种行为学和心理学，正好可以拿周楚楚当研究对象，我倒要看看她的段位有多高。
“好，我让人准备。”欧曼大概以为跟我提起周楚楚我会很过激，但看到我这段淡然她不禁多看了我几眼。
“曼姐，欧家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退缩呢，你怎么知道以退为进不是上策。”
“江遥，你这话说得好。”
“那欧总，我出去工作了。”私事聊完了该好好工作了，我的全部不该是周厉年。
欧曼满意地点点头。
“江遥，这里有一个小的并购案欧总说给你练练手，你去跟进一下吧。”我一出来董姐就拿了一份资料给我。
“这，上千万你还说小？”
“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亿对欧总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她还说了让你放胆去做，她在后头顶着。”
“跟陆氏的合作？”又是陆敬霖，想到他我就头痛。
“你不是跟陆敬霖挺熟的嘛，正好把陆敬霖这摊关系打通，以后你在深圳的人脉就算有谱了。”
“陆敬霖这个花衬衣男这么厉害？”
“江遥，你真逗，也就你敢这么说他。”董姐一听我的话就笑了出声。
“昨晚我才跟他说希望江湖不再见了。”如今还得找他工作，我真是打自己嘴巴。
“江遥，江湖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
“谁说不是呢，果然，话不可以说得太满。”我打开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我已经想好了，我出国的话也是要读金融相关专业，所以这块对于我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欧曼大概是怕我没事进一下想太多，所以才给了我这个案子让我处理。
下午，我给陆敬霖打电话的时候这家伙刚刚酒醒，还埋怨我说昨晚扔下他就走了，好歹哄了半天才肯出来见我。
“江遥，你把我从被窝叫起来，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否则我翻脸。”我在凯森等了半个小时陆敬霖才出现，一脸的起床气都没散。
“你有脸吗？”
“你，别以为我跟你吃过两次饭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好拉，陆总，我代表万哲来跟你谈陆氏的一个并购案的。”
“那个女魔头派个半桶水来，看不起我陆家吗？”陆敬霖打量我一眼嫌弃地走开。
我拿着文件跟上去，被陆敬霖的话逗笑了。
“看得起你才把我这个金牌助理请出山，陆总要是不欢迎，那我回去就是了，我才不招人烦。”
“算啦，来都来了，你就说说吧。”
陆敬霖端起架子的时候，那是比太上皇还高，不过跟他接触过几次也多少能摸清楚几分他的脾气。
“谢谢陆总大恩大德。”
“小狐狸。”
陆敬霖的丹凤眼扫过来，一脸的享受。
真是一个骚包，嘴上说不要，脸上很诚实。
“我们公司收到了陆氏初步的一个意向，但是你们想收购的是一家三代经营的药厂，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你们给的底价太低了，这样我们很难去做协调。”
陆氏主营产业除了投资，就是药品研究生产，这是一条庞大的事业链，每一个的产出不比周家少。
“江遥，你哪头的？”
“我哪头的都不是。”
“江遥，你要是想把自己的名声给打出去，这个案子只能这么定，再低你也得想办法，我只要结果，在商言商这就是我的诉求。”
其实，陆敬霖的要求没有错，谁都想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我明白了。”
“江遥，别说我不够朋友，这案子如果你做下来了，以后陆氏的案子我都可以给你来做，并且，这个案子给你一个点的奖励。”
“真的吗？”妈蛋这么大的标的一个点也很可观了，我眼睛里都是红红的老毛，我这毕生的所爱呀。
“财迷，想赚钱就得卯足了劲。”
“行，我们再聊聊其他的细节，我回去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给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欧曼也说了这个案子成了给我一个点，我目测深圳的房子在向我招手。
“陆总，那今天就聊到这，您接着睡觉吧，我回去忙了。”
我记了好几页纸，把细节都清清楚楚地了解清楚了，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沟通交流，我对陆敬霖还真是刮目相看，他的商业敏锐度来说周厉年是第一他是第二，这跟他的形象完全不符。
“你这就想跑？”
“陆总，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别跟我来官方这一套，昨晚不是还一口一个陆敬霖吗？”
我看了一下都快下班了，硬着头皮跟着陆敬霖到茶餐厅吃饭，却没想遇到了周厉年和周楚楚。
“哟，难得遇上，不如拼一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