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在这个黑夜里凄厉的响起!
走廊里,医生和护士来回穿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医院,到处都挤满了媒体,都是争先报道抢占头条。
“叠峰置业董事长宋明韬,于今天下午两点四十分在医院突发心梗死去,已故的宋董事长,白手起家,30余年领导叠峰置业,让叠峰置业迅速壮大起来,就算抱病到现在,依然活跃在经营第一线……”
“刚刚得到最新的消息,已故的宋董事长的女儿宋葎草,一个小时前在隧道里发出交通事故,伤势很严重,不仅左腿骨折,脸部也严重毁容……”
薄佑承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忽然抬起手关掉了电视。
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陆美琪看到,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开口挽留,“佑承,我今天晚上八点要飞往巴黎,需要一个星期的时候才能回国,送我去机场。”陆美琪从来没有被男人拒绝过。她相信,薄佑承也一定不会拒绝。
“薄佑承皱了一下眉,“美琪,祝你旅途愉快!抱歉!”用力拿掉她的手,薄佑承抬起脚步,大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陆美琪惊愕地看着男人的背影,不敢相信他竟然没有一丝迟疑地拒绝了自己,一双美眸不禁涌出委屈的泪水。
一路飞驰来到医院。
薄佑承终于见到了宋葎草。
她穿着雪白的病号服,因麻醉未过,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整张脸被白色的绷带可怜地层层包裹着,完全掩盖住她原本美丽的脸庞,整个身体伤痕满满,一道道红色的狰狞伤痕触目惊心,仿佛昨夜被魔鬼凶狠地撕裂。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碰触那张被纱布包裹住的脸,却僵在了空中。
一向心高气傲的宋葎草,等她醒来,该如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不仅左腿骨折,脸也毁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
从发出车祸到现在,整整17个小时,宋葎草终于醒了过来。
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回忆一点点的涌上脑海。
想到宋明韬,泪水不可抑制地涌出,宋葎草想要挪动身体,却发觉自己浑身疼痛,根本无法动弹,还有她的脸,泛着灼热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这是怎么了?
“你醒了。”薄佑承地看着她,眸中闪烁着白光。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想要掀开被子下床,却看到自己缠满绷带的左腿。
薄佑承连忙制止,不忍地告诉她,“你不要动,你的腿骨折了。”
“你说什么?”宋葎草瞪大了眸子看着他,感觉到整张脸被什么层层包裹着,下意识地问,“那我的脸?”
抬起手臂想要去摸自己的脸,在看到自己缠满纱布的手臂时,她愣了几秒,忽然不顾一切地下床,一瘸一拐地跑到卫生间,就在薄佑承阻止不及时,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脸上包着一层可怕的纱布,呼吸蓦然一紧,整个人定在了哪里,一动也不敢动!
“宋葎草!”薄佑承飞快冲到门前,看着她站在那面镜子前,异常的冷静,他紧张地说:“你不要冲动!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
宋葎草看紧那镜中的自己,双眸闪烁着泪光,伸出冰冷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摸向自己的脸。
薄佑承连忙提醒她说,“你千万不要乱动那伤口,还没有愈合!千万别碰!”
宋葎草此刻怎么会听的进他的话,抓住脸上的纱布,突然一咬牙,用力一撕!!
镜中赫然出现一个女子——
满脸纵横交错的可怕伤口布满整张脸!
曾经熟悉的那张美丽的脸庞,此刻鲜血淋漓,狰狞可怕,像个鬼一样。
她震惊地看着,忽然奔溃痛苦地竭声尖叫起来,哭喊地挥动着双拳,不敢置信地往那镜子狠命地砸去!
砰!
镜片溅出一米多远,划过她的脸庞,伴随着疼痛鲜血簌簌地溢出来!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不是我的脸!”宋葎草痛苦地哭着大叫,发了疯地用力砸着镜子,玻璃碎片插入手掌心里,鲜血簌簌涌出,连着手臂蜿蜒而落!
“宋葎草!”薄佑承冲进来,抱紧她失控发狂的身子,“你不要激动!冷静一下!”
医生与几名护士闻声快速地冲进来,看着宋葎草疯狂地砸着镜子,情绪完全失控,手里的鲜血汹涌不停,白色的地板上一片狼藉,沾满了不少鲜血!如此的触目惊心!医生立即吼叫:“快!马上准备镇定剂!!”
“好!”护士快速地拿起针管。
“放开我!放开我!那不是我的脸!!”宋葎草拼命地挣扎自己被强制的身体,激动地大哭。
几个护士用力按着她,其中一个护士拿着镇静剂往她的臀上扎下去,快速地注射进去。
“放开我!”宋葎草感觉传来一阵尖锐清晰的痛疼,她反射性地高高仰起脸,凄厉落泪大哭,竭力嘶喊,“你们放开我!!”她想咬牙扭转身子,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袭击上大脑,眼前一黑,令她突然失去神智地跌在薄佑承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