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桥长约1000米,高低落差有500米,是目前国内跨度最大的玻璃桥。
玻璃桥悬于大泉山与美人峰之间,两峰地势险峻,悬壁陡直,中间裂缝横穿,脚下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的万丈深渊,走但中间桥段的时候会有“晃”动,很是惊险刺激。
薄佑琰挺想踩上玻璃桥去感受一下,可是,当踩上玻璃桥的时候,他双腿就软了。
“宋葎草,怎么办?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害怕。”薄佑琰面子也不顾及了,因为他是真的害怕。
不敢往下看,太恐怖了。
宋葎草笑的很开心,“喂,原来你这么胆小啊!”
“我恐高!”薄佑琰死死抓住宋葎草的大手,像是抓住汪。洋中的浮木一般,急急地说,“你不要松开我,千万不要松开!”
“放心,我不会松开你的。”
“真的?”
“假的。”
“啊你不要吓我!我要哭了啊!”薄佑琰立刻皱起了脸。
“骗你的了!”宋葎草看着她一脸恐惧,内心真的觉得很好笑。平日里这个薄佑琰张扬而狂妄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怕,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竟是没想到,他居然怕玻璃桥。
盯着他的脚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的双脚,笑着说,“来,试着迈开第一步,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不要。不要。”薄佑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呜呜。他害怕。
强烈的失重感,让心底涌出无尽的恐惧。
早知道他怎么也不愿意上来,简直丢死人了。
“哈哈,你还真是胆小诶!”
“宋葎草你不许笑!”
“好,我不笑,但是你看那个小孩在笑你诶!”宋葎草这一句话瞬间让薄佑琰睁开了眼睛。
谁笑他?
谁敢笑他?
侧过头,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扎着萌萌的丸子头,少了两颗门牙,确是可爱到爆炸,只是,此刻薄佑琰却喜欢不起来。
因为,这个小丫头在笑她。
“喂!叔叔!你真的好胆小啊,哈哈,我都比你厉害!你看,我还敢在上面跑呢!”
女孩跑了几步,又说,“我真不起你。”
“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薄佑琰皱眉,脸立刻沉了下去。
“来啊,你奈我何,来啊来啊!”女孩冲着薄佑琰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跑来了。
“你……给我站住!你站住!”薄佑琰看着跑远的女孩,又低头看看脚下的玻璃桥,腿更软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淘气,长大一定不省心!
一旁的宋葎草看着,倒是觉得薄佑琰更像是一个孩子。
“抱歉,这是我家的孩子,给您添麻烦了。”女孩的妈妈走上前,脸上带着歉意。
“没关系,你不用给我说抱歉。”
看着女孩的妈妈走了,宋葎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满意地看向薄佑琰,“不错,你已经站在上面八分钟了。”
“八分钟?”薄佑琰眸子撑了撑,有些意外。
“既然来了,你不觉得不走完玻璃桥,很遗憾么?”
“我……”薄佑琰内心还是拒绝的。
“你不会连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都不如吧。”宋葎草用了激将法。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会连一个五岁的小女孩都不如呢!”
果然,还是激将法好用。
试着自己走了几步,薄佑琰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因为桥中段真的在晃动,她腿一软,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
他真的恐高。
额头出了不少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站也站不起来,脸孔和嘴唇都是苍白的颜色。
宋葎草看到薄佑琰这幅模样,意识到了严重性,连忙上前扶起他的身子,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脖子,撑着它走。
吹着冷风,思绪缓过来不少,勾住宋葎草脖子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气,“喂,我没有走完这座玻璃桥我觉得挺遗憾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
“那我就撑着你呗。”
“辛苦你了。”薄佑琰无力的趴他的背上,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终于下来了,薄佑琰重重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那么恐高?”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怂,太丢人了吧!
薄佑琰狭长的眸子深幽了几分,“我小时候被人绑架过天台上。”
宋葎草瞬间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
只是,她没想到,薄佑琰竟然还有这种经历……
这几日,薄佑琰都在找一个会西班牙语的人来为南德斯翻译。
这个南德斯,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自己不仅是国际上著名的钢琴家,得过很多大奖,还有一个身份,是阿根廷总理的孙子。
英语是国际通用语言,倒是容易找到。
可是,西班牙语?这个就不好找了!毕竟是小语种,会的人并不多。
但是像他们这种六星级酒店如果提供不出高水平的翻译,传出去,对酒店的名声会有不好的影响。
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那么容易找到啊?
“你们怎么这么没用,找不到就扩大范围,难道还要让我教给你们么!”薄佑琰冲着电话里怒吼,在书房在的人都听到了,佣人都不敢进去,生怕会连累到自己。
但是宋葎草却推开了书房的门。
“你找死是不是?”薄佑琰怒眸冒着火焰。
宋葎草双眸平静,“你不是要找会西班牙的语的人么?我会。”
“你会?!”薄佑琰瞬间震惊地瞪大眼睛。
“是,我会。我会七国语言,汉语,英语,西班牙语,法语,日语,德语,波斯语。”
宋葎草淡淡的说,却没注意到薄佑琰越来越沉的脸色,“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嘴角轻勾,她直视着薄佑琰的眼睛,“我没有开玩笑啊。”
看着她整个人底气十足的站在自己面前,眸子不眨一下,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薄佑琰认真而严肃地问,“你真的会?”
“我骗你做什么?”
“你没有上过大学,怎么可能会?”薄佑琰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少瞧不起人,我就是会。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薄佑琰无语,他自己都不会西班牙语,如果会,还用的找别人么?
“现在手机上不是有翻译软件么,我现在用西班牙语跟你对话,你看看手机上翻译的对不对……”
早上八点。
宋葎草刚到酒店换上制服,就收到紧急集合的通知。
今天有一个贵宾要来,就是南德斯,他包下整个餐厅整整一天,就是为了安静。为了以防万一,酒店必须签署保密条款,不可以泄露他的行程。
所有员工全部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下楼集合。
于馨璇拿着,认真打量每一个人,一点瑕疵都不放过,头发,指甲,裙子鞋子,站姿,微笑……
“今天这位贵宾叫南德斯,阿根廷人,是阿根廷总理的孙子,你们今天必须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如果谁出了差错,那么……”扫了一眼众人,冷冷地说,“立刻滚蛋!”
餐厅门口长长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大厅,所有员工在酒店门口站成两排。
等了近二十分钟,十几辆车子缓缓开过来,长的看不见尾。
车门推开,经纪人先走了出来,然后,弯腰走出一名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在数十名保镖的簇拥下,朝着大厅内走去。
于馨璇领着宋葎草来到南德斯先生的面前。
南德斯站起身,看着宋葎草,蓝色的眸子里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伸出手,用英文开口道:“你好,我是南德斯。”
宋葎草也用英文,“你好,我是宋葎草。”
下一句话,南德斯转换成了西班牙语,“你去过阿根廷么?”
她轻松转换成西班牙语,“没有。不过有机会,我想去看看。”
无论是英语还是西班牙语,宋葎草都转换自如,非常流利,每一个音节,都很清晰,悦耳。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于馨璇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宋葎草竟然这么厉害。天,以前还真是小觑她了!
南德斯看向一旁的经纪人和于馨璇,“你们先出吧,我想和她一个人谈谈。”
“是……”
办公室里,薄佑琰手中拿着宋葎草的个人档案,上面的履历很平凡。母亲宋桂淑是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半文盲,父亲是个瘸子,在她五岁的时候死于车祸。薄老妇人看宋桂淑可怜,就一直让她在薄家当佣人,所以宋葎草也跟随母亲在薄家当佣人,在薄家长大,高中未毕业,连国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人,竟然会七国语言??
薄佑琰此刻对宋葎草不仅仅的是好奇,还有深深的疑惑!
进了一次医院,醒来竟然变了一个人,而且这么彻头彻尾,这太不科学了!
个性这么犀利痛快的女人,他只见过一个,那便是……那个女人。
除了长相不一样之外,简直就是另一个她。
难道,是她死后,附在了宋丑的身上??所以,她才执意将自己改名为宋葎草,因为,这本就是她以前的名字。
薄佑琰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可是,除了这个解释,他再也想不通了。
从来不信这些阴阳之说的薄佑琰,开始有些相信了。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很像,自己不自觉的被她吸引,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现在他似乎有点知道答案了。
这边厢。
经纪人与于馨璇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宋葎草看着南德斯,“南德斯先生,有话请直说。”
南德斯放下杯子,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我这次来,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宋葎草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人?”
南德斯点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丈夫,薄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