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人,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连眸子都冷了下去。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一个玩笑,宋葎草竟然当真了,不要命的逃进了河水里找薄佑承。看来,他这一个玩笑,反而对他们的感情推波助澜……想想,他就有些后悔……这个玩笑,他真的不应该开!
看着离去的车子,宋葎草还挥动着手臂,该死的,就这么走了!都怪他!害她这么苦!
忽然,肩膀上一暖,一件外套披了上来,宋葎草惊了一下,扭头看去,正对上薄佑承那张冷酷的脸,“看什么,赶快回家!”
皱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不停地往下低着水,不觉得沉,不觉得冷么?整张脸瞪得青紫,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连她整个人呆在原地,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傻了是吧?我跟你说话听不见?”
宋葎草一个激灵晃过身来,怒声反驳,“你才傻嘞!”
“会顶嘴了?”男人挑眉,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光亮,但是很快,脸冷了下去,宋葎草连忙服软求饶,双手合十,“佑承大人,奴家错了,饶了奴家吧。”
“油嘴滑舌!”薄佑承瞥了她一眼,转身向车子迈入。宋葎草没有看到,他的嘴角,在转过的那一刹,轻轻勾了一下。
到了别墅里,宋桂淑看到浑身湿透的宋葎草,嘴里一个劲的叨唠,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冒雨冲出去,不怕感冒生病什么的,宋葎草笑,使劲的笑,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也争不过她,然后飞快的冲到浴室里,终于将宋桂淑隔绝在了外面。
用热水将自己全身好好冲洗了一遍,直到将身体里的寒意全都驱除走了,宋葎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拿起毛巾裹住身子。想想薄佑琰,还是很生气!当时听到薄佑承出事了,她真的被吓死了!
虽然看到薄佑承平安无事的样子,她真的很恼火,可是想想他被人扔进河水里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是前者,她愿意接受!
洗好澡,宋葎草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忽然从什么东西扔了过来,宋葎草低头一看,是一盒感冒药,不自觉地抬起头,看着那个依然冷冰冰的男人,并没有看自己,“赶快把感冒药吃了,你要是生病了,我概不负责。”
心中一暖,宋葎草连忙点头,结果太激动,口误了,“我吃,我全部都吃了。”
“全部?”薄佑承皱眉走上前,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啊,那怎么傻了。”
“我不傻!”宋葎草有些可恨的看着他,双颊气的呼呼的,像个愤怒孩子,“你才傻!你才傻!”
宋葎草顿时和他置起气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衣服会全都湿透了么!竟然还说她傻,什么人啊!
“你再说一遍。”薄佑承脸沉了下去。
“你才傻!你才傻!”现在是怎样,要扁她么,哼,她才不怕呢!
“你再说一遍。”他脸更沉了。
“你才傻!你才傻!”宋葎草这一刻觉得自己无比的帅!终于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薄佑承忽然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低声说,“还说你不傻,让你说你就说,这么听话,可不就像个傻子!”
“你……你说什么,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不想说话,我又不会强迫你,是你自己开口说的啊!”他调转过头,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了一句,“把药吃了!”
“哎——!!”
宋葎草简直气的要抓狂了,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个男人唯一不变得毒舌,始终能够让她吃瘪!
听着身后抓狂的身影,薄佑承嘴角不可抑制地勾了一下。走进卧室里,蓝色的窗帘还未拉上,外面还下着雨,沙沙得雨听着格外悦耳,透明玻璃上斑驳了许多雨珠,偶有几滴滑落,倒映出他的欣长的身影,只是很模糊,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变得很安静。
走上前拉上窗帘,他躺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海伦凯勒传》,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弱小而倔强的身影儿,那时给他买了好多书,什么华罗庚传,贝多芬传,张海迪传……
合上书,他躺了下去,一向坚硬的心不易察觉地柔软了几分。
看着紧闭的房门,宋葎草气的不打一出来,往嘴里塞了两粒感冒药,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子的水,完全是心中有气没地方撒,只能自己咽下去的苦命人!
呜呜,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想到今天又是一个雨夜,他的腿会因为寒气侵袭而不舒服,她更睡不着了,气也消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
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但寻着那抹均匀的呼吸声,还是来到了床边,双手小心地伸进被子里去,还未碰触但他的腿,一个温热的手臂忽然伸了过来,有力的将她拉在床上,她惊了一下,脑袋迟钝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将她压在身下,一双漆黑冷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这么晚了,自己送上床?”薄佑承眉毛挑起,嘴角带着邪恶的笑。
宋葎草刹那毛骨悚然,双手死死护住胸口,声音都哆嗦了,“你,你不要乱来。”
“哦?”薄佑承眸底兴致浓郁,看到她浑身抖个不停,脸上却是倔强的表情,就像一直无聊透顶的狮子玩弄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儿,“你是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脱?
这个字眼,让宋葎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来真的。
“看来你是不愿意自己脱了。”看着没有动静的宋葎草,薄佑承眸子冷了下去。
宋葎草身子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虽说她早晚都是他的人,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在给她一点点时间,就好。
薄佑承看着身下娇小玲珑的人儿,腑下脸,深幽的双眸炽热地看着她……
“你不是很爱我么?”薄佑承脸贴的很近,伸出一个手指,手轻滑过她的小脸,轻轻地地问。
“很爱。”在她心里,自己的身体只能献给他,除了他,她不能接受任何男人了。
一阵闪电,在窗外激烈地闪过,雷轰隆隆地敲响天际,这注定是一个疯狂的雨夜。
房间里因为闪电的缘故而忽明忽暗,他的脸,也一下下在她眼前闪过。
此刻,宋葎草却觉得害怕,她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爱我为什么不愿意?为何故作扭捏,惺惺作态,嗯?”薄佑承锐利的眸子盯着她。
宋葎草躺在舒柔的床上,看向他,用力摇头,“我没有。我真的爱你,真的爱你。”
听到她这么热烈的回应,薄佑承眸子一黯,朝着她低下头,宋葎草连忙脑袋一侧,他的唇落到了她的脖子里。
宋葎草重喘一口气,心脏砰砰直跳!
薄佑承抬起头,眸子染上几分怒意,再次低下头,唇还是落到了她的脖子里,他干脆顺着她的脖子啃咬下去,像发泄着眸中怒气,一只手直接探进她的衣服里。
他的手冰冷,带着薄薄的茧子,宋葎草浑身猛然打了一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意识清醒了很多,忽然用力推开他,朝着他裆下踢了过去,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好可怕,好可怕,他真的要吃了她!
她跑回房间,立刻锁住门,迅速跳上床,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脑袋,蜷缩在被窝里,死死捂住耳朵!!
因为——
一秒……
二秒……
三秒……
“宋葎草——!!”
男人的嘶吼声响彻云霄,屋子几乎都震了震。
宋葎草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双手更紧的捂住耳朵。
呜呜,妈妈,保佑我今晚平安度过……
薄佑承坐在床头,双手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极力压抑着什么,额头上冷汗沁出,嘴里不断抽着冷气。
刚才,宋葎草那个死丫头给了他一脚,准确无误的踢上了……他的……字孙袋!
靠!几乎要了他的命!
该死的,他不过是想吓唬一下她,居然当真了!
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饥不择食到要了她吧?
死丫头,简直是谋杀亲夫!
下手这么狠!看他怎么收拾她!
“喂,宋葎草,你给我出来!”薄佑承缓过来,咬牙来到门前,用力拍打着她房间的门。
呜呜。
宋葎草躲在被窝里,拼命捂住耳朵,她听不见,听不见……
“不开门是吧。”这是他的家,每一间房间他都有备用钥匙,锁上门,就以为他进不去了么!
呵呵,可笑!
他掏出钥匙拧开了门,床上确实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她去哪里了?
薄佑承扫了一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小东西,和他玩捉迷藏是吧?
将门锁住,薄佑承开始了游戏。
他确定,她就躲在房间里,至于她藏在那里?他有的是耐心,慢慢找到她。
先看了床底,没有。
拉开窗帘,没有。
目光落在柜子上,他一步步走过去——
宋葎草屏住呼吸,感觉到耳边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心一下下沉了下去。
门推开,男人那张阴沉的脸露了出来,在黑夜里,像个魔鬼。
宋葎草差点一下哭了出来。
看着缩在柜子一角的小人儿,还光着小脚,薄佑承冷笑,果然,她在这里。
“你不要胡来,我喊了啊,妈……!”嘴巴一下被捂住,薄佑承沉着脸将她从里面拉了出来。
“唔唔,你放唔唔。”宋葎草想发出声音,被他大手紧紧捂住嘴巴,无法将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