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你是负责追捕外挂系统的，我有几件事想要问你。”
黎清现如今是在休假，所以可以参与一些唐凝的任务——这不也算违规。
看了看山上零零散散来了几个游客，黎清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随后道：“别在这里说，你现在可是大明星，让人看见了不太好。”
唐凝有时候还真没有身为大明星的自觉——牧之云的名气是不小，但是抛头露面的次数不多，就算是参加了节目也一直表现很低调，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明星唐凝觉得这是个问题。
不过既然黎清说了，唐凝也不想在外面讨论这样机密的事情，当下两个人下了山回到镇子里。
黎清笑道：“我知道这里有一家馆子，东西做的相当不错……”
“我这几天已经把这里大大小小的餐馆都吃遍了，也就那么回事吧。”唐凝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错的。
“你去的那些店都是招待游客的，我说的这家店只有本地人才知道，而且很不好找。”黎清说着，冲唐凝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凝耸耸肩，两个人并排前进。
黎清本人跟他从前扮演过的人物却又很不一样，唐凝认为这是因为他的灵魂形态始终处于变化的缘故——换句话说就是可以演谁像谁。
只是如今黎清给她的感觉依然跟他的灵魂状态不是特别吻合，唐凝总觉得还隔着一层，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谈论一些时空管理中心的事情。
黎清的编号比她靠后太多，换句话说唐凝是正经的前辈。
两个人一路边走边聊，很快到了黎清说的那家隐蔽的小店，已经将近中午，店里三三两两有几个客人，黎清要了包间，跟唐凝坐下后，服务员递过菜单，唐凝翻开后发现这里的东西的确跟她这几天吃到的很不一样。
——通常名声在外的饭店，往往不如一些街头巷尾里偶然发现的小馆子味道好。
她把菜单给黎清：“既然你常吃，就你来点吧。”
黎清点了几个菜，一直等到菜上齐以后，两个人才开始谈正事。
“你要问的是什么？”黎清也是担心这里还会出现上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唐凝先吃了几口菜，果然味道比她这几天吃的店都要好，眼睛弯了起来，随后道：“我这次的目标是个重生者，她呢，重生之后抄这个原主，也就是牧之云的歌——因为她是重生的嘛，总是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然后她污蔑原主抄袭，把原主整的特别惨。”
黎清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在听，然后把一盘菜推到唐凝近前：“这个你一定爱吃。”
唐凝扬起眉毛：“你怎么知道我一定爱吃？”
“虽然从前你都是用的别人的身份，但审美兴趣还有喜欢的食物却是你自己的……”黎清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唐凝也笑了起来，吃了一大口，冲黎清竖起拇指。
喝了口饮料后，唐凝继续道：“但是这件事却有点古怪。第一，艾雪儿不是音乐专业的，从小也没学过乐器一类，她怎么能对牧之云的乐谱记的那么熟悉？记住歌词是正常的，但是记住完整的乐谱……这就有点儿不太对了吧。”
“的确很奇怪。还有么？”
“有。这次艾雪儿选秀落选后找到了牧之云家里去，让牧之云帮她看看她新写的歌——我估摸着八成也是抄的，因为一艾雪儿的文化素养是绝对写不出那样有韵味的歌词，但我让柚子查找受害者的时候却只得到了‘查无此人’这四个字，也就是说那首歌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是说，重生者拿出了异世界的歌？这的确非常不对劲。但她身上到底有没有外挂系统，得我看了之后才能确定，现在还不好说。”黎清的发言很是谨慎。
“除了外挂系统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有这样的能力吗？比如我觉得艾雪儿可能有一种可以把她知道的歌的乐谱全都写出来的能力之类的。”唐凝觉得这次的艾雪儿不一定跟外挂系统有关系，真要是有关系的话，外挂系统不会允许艾雪儿选秀失败的。
黎清沉思了片刻后道：“也许是常常出现的，空间。”
“什么叫常常出现的空间？”唐凝觉得这个说法也是很奇特，“如果是说那种类似于超能力的空间能力我还能懂……”
“就是那个。”黎清道，“因为最近出现了不少这种事情，说顺嘴了。”
“你的意思是说，艾雪儿身上很可能有这个空间？”唐凝皱眉。
空间是简称，全称似乎叫随身空间比较合适。理论上来说也属于一种超能力。
随身空间大多数时候出现在仙侠、魔幻、奇幻世界里，但是因为世界偶尔会有破碎，又或者出现时空乱流，所以时不时的在普通世界里也会出现。
如果是一般的用于储物的空间，当然不会被这么重视——时空管理中心谁身上没有一个两个的储物空间？
唐凝他们所说的“空间”，指的是那种会带有特殊能力的，给空间主人提供各种乱七八糟资源的，总之不是普通空间的，随身空间。
如果艾雪儿身上有这样的一个空间，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黎清和唐凝一致认为，如果艾雪儿身上有外挂系统的话，这个系统会给她发布各种任务，不会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去挑衅牧之云——外挂系统这种东西除了在面对巨大能量的时候都是谨小慎微的，会从一点一滴开始做事，不会一上来就让艾雪儿搞大新闻。
按照外挂系统的行事方法，就算让艾雪儿参加了《新声代》这个节目，也不会让她找牧之云做老师的，这样就不能使外挂系统的利益最大化了。
因此艾雪儿身上有外挂系统的可能性很小。
只不过对于对手身上是不是有随身空间这种东西，唐凝和柚子也都不擅长去判断，还是要交给黎清。
两个人又谈论了一会儿别的，唐凝把艾雪儿的行为从头到尾介绍了一遍，包括小时候欺负牧之云以及最近追到家里来恶心牧之云的情况。
黎清却又发现一个疑点：“唐凝，还要一件事很奇怪。她是怎么找到你家的？”
被黎清说“你家”让唐凝觉得很不习惯，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牧之云，还分什么你家我家的，唐凝家可在时空管理中心呢。
当下道：“大概是通过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联系上的？”
“这可就怪了。牧之云是个工作狂，应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参加同学聚会或者跟同学交流感情上……你刚才也说了她不跟初中同学联系，但是站在牧之云现在这个身份立场上，她应该也不会跟过去的同学有联系了吧。”
唐凝想了想，牧之云果然没有跟过去的同学联系过。
跟她联系的多数是她的大学同学——可那也没有几个人，其余的就是工作上的伙伴，可以说牧之云其实是个非常不爱交际的人。也许是初中的事情给她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吧。
更何况以牧之云现在的身份，不是说瞧不起过去的同学，而是实在是没有联系的必要。
高中之后牧之云还搬了一次家，高中同学录上的地址也算是作废了，更别说是初中的，这个艾雪儿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牧之云家现在住址的？
“现在也别想太多。”唐凝道，“虽然牧之云不跟人联络，但她总是有亲戚的，再说她不在家，她爸妈可是在家的。说不定是从她爸妈的同事的熟人那里打听来的。”
黎清想了想，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艾雪儿身上的疑点却是甩不掉的。
“随身空间还能帮她找人？”唐凝突然问，“这也太先进了吧，跟柚子都差不多了，还能放东西。”
柚子最让唐凝不满的一点就是不能放东西，可人家墨阳也说得清楚，柚子是高级的、精细的系统，不能放东西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你是去执行任务的又不是去旅游度假的，还想带东西……想要什么东西休假的时候去带回来不就得了？
唐凝觉得无言以对，只能离开。
黎清见唐凝在说到“放东西”时脸上明显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笑了起来：“阿尔法也不能放东西，辅助系统是没有这个功能的。不过我这次带了储物道具来，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带回去。”
“亲人啊——”唐凝抓住黎清的手，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黎清哭笑不得，记起唐凝的问题，回答道：“有的随身空间里有精灵、器灵一类的存在，是可以离开空间去做事的。”
他没有把手收回去，反倒翻过来握住了唐凝的手。虽然这个不是唐凝自己的身体，不过黎清也不嫌弃——躯体只是虚无，灵魂才是本源嘛。
唐凝脸红了一红，倒是自己把手抽了回来：“随身空间找人也喜欢找这种货色吗？”
“这倒不一定，这种道具喜欢找灵魂力强大的人认主。艾雪儿既然是重生的那么灵魂力大也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