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噌的一下又开始燃烧。
成了亲,自然应该是早生贵子,接下来的确应该有夫妻之实啊!
如今,该怎么办?
从未经男女人事的白子鱼嘴里开始泛起嘀咕,脸上的红一阵烧过一阵,仿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几乎要炼出九转金丹来。
这种大片的羞红看在青卿眼里,瞬间让她的眼神结成了冰凌。
她将自己的手从白子鱼手中抽出,冷冷道:“你们去洞房吧,我无碍的。”
言毕,转身,留给他们一个清冷孤寂的身影。
依然如进来之时,那影子纤细,被拉的十分袅娜修长,一袭黑发披在肩后,那门口的光线依旧渗进来,却蔓菁一般绕得整个影子婉转绵延,白子鱼看着,竟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哀戚感来。
她一生落魄流浪,经历磨难不少,性子也是因此而被磨砺的十分乐观坚强,极少多愁善感。
但不知为何,此时青卿的背影竟给了她一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沧桑之感。
惹得她也开始唏嘘不已。
“上官。”弘颜却依旧执着地伫立原地,只朝着空气淡淡地喊了一句。
白子鱼不解地望向除了黑脸弘成之外而无一人的空气。
“每次都是这样,让我替你扫尾。”一袭桃花的颜色忽然从白子鱼眼前挂了下来。
白子鱼被狠狠地惊吓了一回。
她抬头,看到那桃花眼正窝在梁上炯炯地看她,而他的桃花衫风流倜傥,下摆正优哉游哉地挂了下来,在白子鱼眼前晃啊晃,悠闲地像在荡秋千。
白子鱼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睁大双眸道:“你----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高手,都是高手,绝顶高手。
这绝对是偷者的最高境界-----飞檐走壁,出神入化,化有形到无形。
她贪婪的眼神不断地在上官夏离的身上游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上官夏离忽的从梁上轻悄跃下,对着白子鱼笑意盎然道:“唤我夏离!我就告诉你。”
“上官!”弘颜忽然提高声调,明显不悦,眼眸四周似是染上一层黑沉之色,“去看看青卿。”
“唉!”上官夏离悠闲地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我就知道,这事总得叫上我。”
言罢,他甩一甩衣襟,朝白子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便扬长而去。
白子鱼有些不尴不尬地立在原地嘿嘿直笑:“我们……”
弘颜默然,但大手却悄无声息地覆上了她冰凉的手,执起,便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
“我们去哪?”白子鱼脚步一滞,反抓着他的手问。
“洞房。”弘颜淡淡道。
一听这两个字,白子鱼就走不动了。
她内心只想:这世上最悲催的新娘莫过于她了。
没有媒妁之言,没有山盟海誓,没有鲜花戒指,没有宾客盈天,甚至没有锣鼓喧闹,她竟然就答应他成了亲,而且接下来,还要跟着他入洞房。
入了洞房,就意味着她再没有退路了。
白子鱼至此才感觉到了一丝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