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真风风火火地杀进厨房,“我一定要学。”
大袁装憨,“好好好,我明儿个就请邻村的谢大妈教你女红。”
袁真真气得跺脚,“别给我装傻。我要学做饭。”
大袁最是拿这个闺女没辙,但在这件事上从来不让步,“这件事爹说了算,其余的事你说了算。”
袁真真气呼呼的,“那为什么哥哥可以,我不可以?”
大袁听到真真说起儿子,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哥现在还认我这个爹吗?”
袁真真倒是忘了这一层,因为说到了爹的痛处有些惭愧,心里却仍旧忿忿不平。响当当的厨神的女儿居然回回进厨房、回回只能砸场子,她可不甘心。当夜,趁着爹打呼噜,收拾好包裹就利落地离家出走了。袁真真和爹都不识字,只给爹留下了几幅画,说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京城寻找离家多年的哥哥,厨神不教自己厨艺,那就只好去找厨神的儿子讨教几招了。当然,讨教厨艺以外,真真也想亲自问一问哥哥心里可还有这个家。
袁真真摊了几张薄薄的大饼路上带着充饥。眼下她也就这点本事还算拿得出手。
袁真真一路走走停停,大饼啃啃,风景看看,泉水喝喝,好不自在。可袁大千一早醒来,辛辛苦苦忙妥了早饭后来喊真真起床,却只有冰凉的床铺和几幅丑到人神共愤的画等着他。
袁大千与袁真真心有灵犀,不费吹灰之力就看明白了真真说要去找哥哥,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背在身后匆匆地出了门。有人见袁大千神色匆匆,虽对他所谓的辉煌过去不感兴趣却忍不住要调侃几句,“大袁,今天讲不讲醉凤楼了?”
大袁笑得拧巴,“哎哎,回头再讲。我还有事。”
这人故意追着不放,“怎么?你家二丫把厨房又烧了?”
大袁嘴角扁扁的,“真烧了就好了。”
这人没听明白大袁没头没脑的话,正想问个究竟,大袁却是一溜烟跑得没了人影。袁大千在铜官镇的边关大营外鬼鬼祟祟地兜了好几圈,最终还是缩着头离开了。
袁真真这还是头一次单独出远门,看看这个觉得新奇,那个又觉得好玩,一路上也没拼了命地赶路。好容易见到一座城池,她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只认得后头一个“州”字。
袁真真嘟囔着嘴,“咦,这也不知道离京城还有多远。”她满脸堆着笑上前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老伯伯高着嗓门说这里是青州,听说袁真真打从铜官镇来要去京城,忙笑着摆摆手,“小姑娘,你莫不是见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故意考我呢?这青州在西边,京城却在北边,你从铜官镇来,该往南走,怎的往西边来了?”
袁真真听得咋舌,深深地为这几天白白浪费的脚程感到痛心。但她一向忘性大,只一会儿的功夫走错路的事也就过去了,她转而忙着向老伯伯打听城里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老伯伯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当然要数琳琅阁了,啧啧啧,他家的饭菜,闻着都觉得幸福。”
袁真真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本着多吃几道菜厨艺指不定就能嗖嗖上涨的心思,袁真真如狼似虎地直扑琳琅阁。
时至饭点,琳琅阁外人迹罕至。袁真真瞅着有些不对头,爹爹在铜官镇里是妙味坊的厨子,每到饭点,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这琳琅阁据说光是闻一闻都感到幸福,怎的反倒没什么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