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垣,A市如今只手遮天的人物,我的旧爱。
三年前,他突然消失,后来他又回来找我,那时我已嫁给陆景成,他只是对着我冷冷地笑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没有听我半句解释。
我知道他怨我不等他,可我也恨他没有带我走。
却没想到再见他,则在我最狼狈的时刻。
雨声淅沥沥,他看着我的那一对狭长凤目里带着滔天阴霾,似乎我是黏在地上的一口恶心浓痰。
我慌乱地抹掉脸上的泪,站起来就想走。
可是天不遂人愿,我没走几步,他就蛮横的将我抱起,粗暴地塞进车里。
“你干什么!”我用力蹬了他一脚,在他的黑色大衣上留下一个泥印子。
他按住我的肩,凌厉的眸落在我胳膊的青紫上,眼中全是阴霾,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墨色的眼里全是嘲讽。
“呵!顾晚晚,这就是你当初的选择?”
他的言语当中带着浓重的讽刺,就连嘴角翘起的弧度也透露出对我的蔑视。
“这与你无关!”我梗着脖子生硬地说着,伸手想要挥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却像钳子一样,让我动弹不得。
“你给我放开!季子垣我警告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报警!”
我用我认为最凶狠的眼神瞪视着他,以此表现出我对他的厌恶与不屑一顾,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可是他只是挑眉一笑,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我愤怒,他薄唇轻张:“报警?你认为这对于我而言有用?”
我一怔,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在A市只手遮天,那些人恨不得巴着他,我的威胁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可我不甘心,与他的再一次重逢难道就要以此落败?
我大约思考了一秒,用我所能最刻薄尖酸的语气说:“是,报警是没用,那季总你准备做什么?将我禁锢在你的车里,想跟我再续前缘?”
“不要对我说你还爱我,呵!季总,我已经结婚了。”
我认为我赢了,就算赢得鲜血淋漓,可是我依旧高傲地蔑视着他,以此来报复他三年前的离开。
可他的下一句话就将我打入谷底。
他说:“顾晚晚,你凭什么认为我季子垣会对你一个有夫之妇感兴趣?”
他微微挑起一边眉毛,收回自己的手,用纸巾擦了擦,连带着他被我蹬脏的外套一并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他就这样站在黑夜的雨里,一如三年前他离开那夜,遥遥地看着我,眼神刻薄而恶毒。
“我只想记住你顾晚晚现在的惨样,因为这会让我,很愉快。”
屈辱涌上心头,我的眼眶一阵发热。
我不知道如何能够缓解我此刻的尴尬,四处张望着,想要求救,突然,我看到了熟悉的车辆。
我挺直了背,看着季子垣,得意地道:“你要是马上放我下车这件事就算了。”
季子垣看我,就好像是在看智障一样。
我指着路边的车辆:“看,那是我老公的车子,他来接我了。”
我一把推开他:“让开!别让我老公看见,他会不高兴的。”
他冷冷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顿了顿,嘲讽地道:“你确定他是来接你?”
我正想说话,就瞧见迎面走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朝着陆景成的车辆走去。
车窗摇下,露出陆景成俊逸的脸,与面对我时的疾言厉色不同,他的面上满是温柔之色,伸手将男人的帽子取下。
在路灯的晕光下,我看清那个男人长着一张妖娆的脸,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
那男人弯腰低下头去贴了贴陆景成的脸,不知说了什么,陆景成的嘴角上扬,不知又说了几句,拍了拍男人的手臂,那人便拐过车头,上了副驾驶,两人扬长而去。
我愣愣地看着远去的车辆,半天回不过神,耳边传来男人的嘲讽:“你确定那是你老公?那我还真的怀疑顾晚晚你这几年过的到底是什么鬼日子,老公在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
指甲陷进手心,我满不在乎地道:“这算什么,打招呼的礼仪而已,我自己的老公我自己知道。”
并且在下一秒反守为攻:“听说,这么多年来你的身边从未有过一个女人,现在对男同又这么敏感,难道你是个男同?”
我们就像是攻伐双方,不知疲倦地朝着对方进攻,自以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顾晚晚你好样的!”
他猛地把我往车里一推,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飞快地坐到驾驶座里,下了车钥。
“季子垣你开门!”我捶着他的背掐他的胳膊,用我所能伤害他,可他却不为所动,执拗地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他没有转身,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阴霾的眼,他挑衅地说:“我的性向问题与你无关,既然你对陆景成那么有信心,我们不如跟上去看看,只是你敢不敢?”
我血气冲脑,冷笑着应:“怎么不敢?我和景成婚姻美满家庭幸福,接下来还打算要个孩子来个三世同堂!你……”
车子瞬间提速,兰博基尼的性能好得没法说,我猝不及防,撞到车座上,七晕八素。
在我的反抗与他的偏执中,我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树林,景成的车就停在小树林里,我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一阵疑惑,景成来这儿干什么?
“怎么,不敢?”他打开车门,邪邪地挑起一边眉毛,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横,推开他就走下来:“有什么不敢!”
我先下了车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
我心中恨恨地想,就算景成不碰我,最多也就是有了外遇,至于男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等见到景成,我一定要让季子垣知道什么叫做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