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挣扎着嚷嚷:“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叫人了!”
可是任我尖叫,也无人理会我,我正叹人世冷暖,抬头却看到了季子垣那张冷漠的脸。
“还叫?”他修眉一皱便打散了我的所有嚣张气焰。
我本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所以我偷留了他的药作为念想,可是如今……
他不理会我的心怀鬼胎,把我带到小巷,一把抢过我手中简历,冷笑一声嘲讽道:“就你这简历,还想找到工作?”
我面色一红,想抢回简历,可他却将那张纸高高举起,迫于身高压力,我只能作罢,可与他的第二次见面,我不甘心以此落败。
“季总怎么有空来人才市场?我想招聘底层员工不需要季总亲自出马吧。”
我视线转向他手中的简历,牙尖嘴利道:“刚才季总看都没看我的简历就说不行,难道是之前看过了?还是说,季总是看了我的简历特意来找我的?”
我扬起得意的笑容,伸手指指他手上的简历,讽刺道:“看来季总对我真是念念不忘。”
袖子太大,我向上指的动作让袖口滑下,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臂,我快速捋回去,可下一个瞬间手就被他握在手中,他掀开我的袖口,目光落在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伸手扯下了我的高领,从他阴霾的眼中我知晓他看到了那些淤痕。
我用力挣脱他,整理好自己,不敢看他的眼。
可他却强硬地捏住我的下巴,凑近我,仔细看我的脸,之前那些被粉盖着的伤,在他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小巷一片寂静,似乎能听到心跳声,我搜肠刮肚地想要反驳,可他却先开口:“你还没和他离婚?”
我梗着脖子生硬说:“这与你无关!”
他进一步,我退一步,他再进一步,直把我逼到墙角。
“顾晚晚,我本以为那夜我们看到的能让你看清楚婚姻真相,可你现在还在那呆着。”
“我不知道什么能让你忍耐至此,难道是因为陆景成那几个破钱?”
自尊心被片片凌迟,我抬起头来,却看到他极端嫌恶的眼。
到嘴的解释被咽下,脱口而出的是言不由衷的攻伐:“是,我心甘情愿跟着他,就算他是个同性恋!我可以忍受他不碰我,我可以承受婆家的苛刻,因为他能给我安稳的生活。”
我挺起胸,强硬推开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在气势上压迫他。
“我是爱钱,谁不爱钱!至少他是我的亲人,不会闷不吭声消失几年没有音信!”
我梗着脖子瞪他,我想我现在一定凶狠至极,否则他不会微微一怔。
我看着他的眼,曾经浓情的眼,现在却是冰冷一片,只剩下沉沉的黑。
空气中还回荡着激烈争吵的余波,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可那一切都与我无关,巷子中,我与他相对无言。
最后,他用极端厌恶的眼神剜了我一眼。
他说:“顾晚晚你就要这么贱吗?为了钱和同性恋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