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的目光之下点点头,说:“谢谢周姐提醒,我会好好干的……”
的字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粗鲁打开,我和周姐一起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了阿延的秘书Linda。
她的脸上全然着急,一眼看到我,她立即就握住我的手,急切说:“不好了!季五爷找上门来了!现在正和顾总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
“什么!”
我和周姐异口同声说道。
Linda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周姐,于是赶紧用力点头,说:“赶紧上去看看吧,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听着里面的动静很大。”
Linda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周姐就已经冲了出去,我立即跟在后面。
今天的事情,让季子垣损失了好几个亿,现在来找阿延的不痛快,其实也是正常的,可是打架……
我的记忆里,在我们三个人一起鬼混的那段时间里,他俩只打过一次。
那还是我刚和季子垣在一起的时候,阿延说要帮我检验一下这男人的好坏,于是两人就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识,他俩从此成为哥们儿。
每每我都爱拿那件事情来说,嘲笑他们的幼稚,却没想到,今天他们再次重演历史,只是这一次的理由,是否还是因为我?
“叮!”
电梯的门打开,我们一行人赶紧冲过去,周姐抢在前面,一把扯开门,我接着就往里看。
只见到季子垣给了阿延的脸一拳,阿延踹了他的肚子一脚,然后两人纠在一起,在地上打滚。
“你们别打了!”周姐赶紧想要上去劝架,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周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忽然转身,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恶狠狠说:“都是因为你!你如果不把这事儿解决了,信不信我弄死你!”
头皮火辣辣地疼,我看向周姐,这事儿本身就是她自己自作主张,什么时候都成了我的错?
“你放开!”我淡淡开口说,从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他们依旧不断地在对方的身上施加伤害,而我的淡定则增加了周姐的愤怒。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我却抢断:“如果你想让他们停下来,就放开我。”
我懒得和她争执,只想赶紧将事儿解决之后,离开这里。
她的双眼危险地眯起,我坦然与她对视,最后,她松开了我的发。
我顺势往前一走,端起已经冷了的茶壶,转身顺势对着地上打滚的两人就是一泼。
“啊!”
Linda短促地尖叫一声,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男人,冷声说:“你们够了!”
他们的身体瞬间顿住,可还没等我威武半秒,就被人猛地踹了一脚,耳边周姐尖锐的声音险些划破耳膜:“顾晚晚你是不是疯了!”
我快速转身,只见到一个巨大的巴掌就要甩到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闭起双眼,可预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我张开眼,只见季子垣正握着周姐的手腕。
他的发依旧在滴着水,周身泛出滔天阴霾,一双眼中暗藏凶焰,他说:“要教训她,也该由我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把周姐甩到一边去,转而转身向我,那一双冰冷的眼危险地眯起,我下意识地后退。
下一秒,阿延把我护在他的身后:“季子垣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季子垣擦掉嘴角的鲜血,视线落在阿延和我握在一起的手上。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空气像是死了一般寂静,我低垂着头,心情复杂。
我想起不久之前,我和他在那个小隔间里发生的事,再看看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切,似乎就像周姐说的一般,因我而起。
可我燃起这一片大火,却无法将其扑灭。
最后,不过是引火自焚,害人害己。
最后是阿延开了口,他看向一边Linda,说:“带着小周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
我看到周姐还想说什么,可是阿延却非常严肃地对她摇摇头,她这才偃旗息鼓,只是在转身的时候,狠狠剜了我一眼,之后便随着Linda离开。
随着关门的声响传来,季子垣眼里的嘲讽愈加浓烈,他看看阿延,又看看我,嗤笑一声,刻薄说:“怎么,刚才不是还挺嚣张吗?怎么,现在躲在金主身后假装乖巧小猫?顾晚晚你这手段可是越来越高明了!”
我抿住唇,没有回应他。
我也想不出怎么回应。
反而是阿延,他一把就揪住季子垣的领口,恶狠狠地和他对视:“季子垣,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
可季子垣只是一把推开他,嘲讽地看着我,恶毒地说:“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顾晚晚,你今天自个儿也承认了,是不是?”
我憋着一口气,全身忍得发抖,可我却强迫自己和他对视,我不能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指甲刺入掌心,我依靠这一点痛意支撑下去,我说:“所以,季总今天是为了我说的话特意来到博雅的吗?”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我的视线半秒都没有离开过他:“季总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来和阿延玩小学生的打架斗殴游戏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季总你破坏了游戏规则,我是陆景成的妻子,是阿延的员工,而我和你……我们充其量算是火包友关系,我又不是你的谁,你凭什么让我为你一人守身如玉?”
我倔强地与他对视,我能看到,我每说出一个字,他眼里的怒火就更胜一分。
而我的悲哀也在他的怒火升腾中演得愈加浓烈。
我就像是一个拿着匕首的疯子,一边刺开胸膛,扒出血肉,一边笑着说——
【你要不要看我的心?
很真的,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只是我刚才说的那句真心话,是假的。】
阿延走了过来,可我却对他摆摆手,表示这件事他不需要插手。
我依旧凝视着季子垣,下巴微微昂起,以显示出我的高傲,我微微挑起一边眉毛,故作轻松说:“怎么不说话?季总是被我戳中心窝子了吗?”
他的反应是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他的手不断收紧,我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怎么?在A市只手遮天的季五爷,今天要把我从这个世上抹杀吗!”
“顾晚晚我真想杀了你!”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我笑:“那为什么不杀呢?”
他把我拉近,他发上的水珠滴落在我的肩,冰凉。
他说:“因为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季子垣你给我滚开!有我在你别想动晚晚一根汗毛!”阿延把我从季子垣的身边解救出来,我也顺势假装鸵鸟,没有再看他一眼。
可他的声音依旧无孔不入:“顾延西,当初你输给我,现在,也是一样!”
我的心狠狠一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我仔细想,就忽然被人扛起来,我死命挣扎,用力咬着季子垣的肩膀,可是他根本不理会。
阿延想要追来,可季子垣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无论是当初或是现在,赢家永远不会是你!”
我看到阿延愣在原地,眼里是我从来未曾见过的荒芜。
我愣住,仔细揣摩刚才他们那些话的意思。
这其中的意思是……阿延喜欢我吗?
我赶紧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想起我们三人曾经整日鬼混在一起,如果他真的有那样的心思……
我不敢想。
他们说的一定是打架的胜负,当初阿延找季子垣打的那一架,赢家是季子垣。
他,好像这辈子从未输过。
在胡思乱想中,我被他塞到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