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话噎住，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而他却趁着这个时候发难：“你不是说你和他之间很恩爱吗？刚才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又继续问道：“你不是说，你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吗？”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压抑着的愤怒，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也不曾想过他竟然会屈尊来听墙角。
透过眼角的余光，我看到他下巴的轮廓，空气中藏着暧昧而危险的氛围，他咆哮着说：“顾晚晚，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你和他的婚姻名存实亡！你和他早就相互怨恨，你以为我没有调查过吗！在你那个满是秘密的家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他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隔间里回荡，我不由得想，若是外面的人听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在开小差，只明白，我不想面对他说的事实，不想承认我依旧爱着他，爱到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顾晚晚，你就这样心甘作贱自己吗！”他暴躁地怒吼着，而我则是转过脑袋来，平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眼底的愤怒，还有那些我不敢相信的，我所奢望的他爱我的痕迹。
我不敢肯定，我是真的猜透他了吗？
难道，他真的还对我存有念想？
心中酸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变得更为平静，好像任何事情在我面前都激荡不起半点波纹。
“季总。”许久之后，我开口说道，声音是我不可置信的平静：“我与景成相爱相杀的事情，你无需关心。”
我看到他微微一怔，瞳孔似乎在这一瞬间缩小。
相爱相杀。
没有相爱，哪来相杀。
“如果你听清楚了刚才我和景成的对话，那么，就不难听出来，他是在气我来和你见面，之前他在你的面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宣誓主权。”
我微微昂起下巴，我希望进一步伤他，如此以将我的希望彻底摧毁。
“季总，其实我真应该感谢你。”我依旧盯着他漆黑的眼，说着言不由衷的谎话：“结婚两年来，景成一直觉得我的出身不好，所以没有和大家公布我的身份，这一次被季总你一激，他倒是承认了我的身份。”
我笑：“我和他生气，很简单，是因为你说的家里面的那个女人，但是你不知道景成的心思，那个女人，本身就只是一个摆设，一个工具，甚至是一粒棋子，这是我和景成之间心照不宣的事实，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季总，今天你让我明白，景成究竟有多在乎我！”
每说出一个字，我的心就像是被扎上一刀，刀刀正中红心，痛得我几乎呼吸不过来。
我看着他阴沉的表情，不明白他是否也因此而受伤。
我的心中泛起一股诡异的痛快感，我要他伤得比我深，我要他比我疼，我要他比我更煎熬！
可是他会吗？
当初他能不顾一切地抛下我离开我，就说明他对我没有半点留恋，之后再做什么又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是实话？”他忽然开口说道，眼中似乎带上了一些红。
我笑，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当然。”
“我什么时候对季总说过假话？毕竟我们是交易的双方，若是不诚实一些，交易也就不好在进行下去了，你说是吗？”
我依旧吊儿郎当地说，就像是我真的完全没有在意一样。
可是他却忽然搂住我的腰，紧紧地将我给压在墙上，我们靠的很近，他的体温透过衣裳几乎烫到了我。
“季总这又是在干什么？”我尽力压住心中的情绪，开口说道。
他的胸腔震动着，阴沉的声音传来：“无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现在就是我季子垣的人，你的肚子里有我季子垣的孩子，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笑：“季总，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人，我已经嫁给了景成，在我和他没有离婚之前，我才是他的合法妻子。”
“至于孩子，现在我们还有着孩子，可是下一刻，我就能让你没有孩子，这一点，我想我应该能够做到！”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狠狠一僵，随即，他就狠狠的握住了我的肩膀，声音之中带着无尽暴怒：“所以你要干什么！为了陆景成你就要拿掉我们的孩子？”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停住在我的脸上，于是我微微翘起一边嘴角，说：“有何不可？”
“顾晚晚你真是疯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因为愤怒而带来的颤抖，他说：“我真的不明白你，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着你爱他，可是你却是来和我有着牵扯，甚至还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想我成全你，我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要你嫁给我，可是你却不同意，你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也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急败坏，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如此复杂，但是他不明白，我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我爱他。
太过于在乎，所以，就不敢稍微前进一步。
就像是当初在大学里一样，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敢隔着网络和他聊天，在现实生活当中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靠近他。
我害怕我的某一些小习惯，某一处瑕疵会被他看到，我不敢看他，害怕他的视线。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太过喜欢太过于小心罢了。
直到后来，我终于鼓起了勇气，丢掉一切的自尊和脸面跟在他的身后，上演了一场盛大的独角追逐。
好在最后他同意了和我在一起，可是即便如此，在这一段感情之中，我也出在了卑微的位置，当初的我明白，可是我依旧甘之如饴，直到他抛弃我。
那时候我才明白，我或许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非他不可，他却不是非我不可。
这种不对等的关系，我已经受够了！
我宁愿我和他从未在一起过，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因为失去而伤心。
我看着他，思绪万千，最后，我微微垂下眼，说：“重新开始？”
我嘲讽地笑了，说：“季总，你认为我们凭什么能够重新开始？”
“我和景成已经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而你，不久之后也会和黎阳阳幸福美满，我们凭什么要让他们两个不幸而来成全我们的一时兴起？”
“季总，虽然我承认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贱人，我以自我为中心，只看重利益，可是有一点是不会错的。”
我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我和景成是家人，而我和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他重复着我的话，然后再一次狠狠地吻住我，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不断地刺激我的敏感点，挑起我的轻语。
“什么都不是吗？”他的吻顺着我的脖子往下，细细地啃噬着我的锁骨。
“那么你为什么会为我而情动？”
他说，扯开我衣裳的扣子：“顾晚晚，你现在不是在有反应吗？”
他捏着我的，一张一合，看着我喘息的样子，他悲悯而愤怒：“你还在撒谎吗？”
“你看看你，你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你爱我！”
我承认我的身体我的心都已为他迷失，每一次只要他出现，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一眼，我就已经沦陷。
可是我不会承认，我在三年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承受不起！
并且，弟弟的事情还等着我去解决，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但是我想，只要步步为营，就能够取得成功。
我这一辈子，已经不再有任何的奢望，我想，或许我会和陆景成共度一生。
但是那又怎样？
不是他，事其他的任何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早就已经属于他，又要用什么去爱另外一个人？
他红着眼看着我，然后就要顶开我的腿。
我心头狠狠一跳，不行！
我忽然想起了，我现在正在生理期，如果他一摸，或者是和我发生了关系，那么，之前的事情全部都会被知晓。
“季子垣你放开我！”我说，然后就想要推开他。
“怎么？现在就开始为他守身如玉了？”他嘲讽的说，手上的力气更大，他浑身上下全都有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让我心中阵阵惊颤。
“我不管你怎么认为，你现在就放我走，这里是黎氏！”
我警告着说，虽然我的声音听起来中气不足。
他笑：“黎氏？黎氏有什么？只要我愿意，明天，黎氏就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忤逆我！”季子垣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就要继续，而我心中一急，右腿下意识顶起，对着他的那儿就是一顶。
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会这样做，虽然避开了重要部位，但是肚子却是结结实实挨了我一腿。
我没有时间再去管那么多，只是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