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气氛就没有几分钟是真正平和自然的。
之前南宫羽虽然找的弊处也很多，但从没这样一次性这样开诚布公。
几乎没有几个高层是没有被点名批评过的，周松宇看着时间，看着围绕在会议桌上的人想要说话却不敢说话，想要起身又不敢起身，心中不禁摇了摇头。
这些人一定不知道秘书团为他们的工作付出了多少时间，付出了多少个日夜。
南宫羽翻出旧的文件，几乎都是在秘密调查这些人，问题还不少，不然羽总也不会突然这样。
是积聚地久了，忍也忍够了才会这样。
抹了抹头顶沁出来的汗，周松宇上前两步，低头对着南宫羽：“羽总，差不多了，1点多了。”
被咖啡麻痹的胃隐隐作痛，周松宇不确定自己还能在这里多久。
南宫羽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已经这么晚了。
将会议解散，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南宫羽说的那些话，又有些揪疼。
白花花的钱生生要从银行里流出来，谁能不心疼。
现在南宫羽是要他们将吞进去的吐出来，可吐出来要怎么对他们，那些还未可知。
南宫羽与跟周松宇上到顶层办公室，助理秘书团的人有的已经下班去吃饭，有的还在办公，吃着自己带来零食。
陆曼见他们的会议迟迟不结束，只能是订好了外卖放在桌子上。
一起吃饭的时候，陆曼给他们两个人都各自倒了一杯温水。
“几个会都搞定了吗？我看着似乎还有一份资料没有拿过去。”
“推迟了，推到晚上了。”喝了温水，周松宇才感觉好受点。
南宫羽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还抽手看文件。
陆曼想到金主管说的那件事，便给南宫羽转达。
现在他根本没空，欧园这样急急忙忙的，南宫羽似乎也没有想到：“是宣传部那边这样说的？”
“不错，因为太意外了，金主管说自己不能解决，让欧园那边别急着来，需要问你一下。”
关于新潮流服饰的安排，南宫羽其实并没有跟几个人说过，他是计划将一切准备好了，才正式投入宣传投入市场当中。
对于每一项事情，他都有自己的计划，欧园那样擅自接触他的设计师，还将样品穿出来，这件事他没有跟她计较，但不代表其他的事他还会一直容忍她。
开了外卖的包装盒，南宫羽淡淡的：“这件事不用宣传部那边处理，他们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这样说，代表他自己已经有主意，要自己将这个事处理完毕。
陆曼看他的神色，觉得这件事没完，不过也不敢多问他，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快点吃完午饭休息比较好。
下午还有工作呢。
上午挂了黄小川的电话，他就没有继续给她打电话，而是发信息，请她出来坐坐。
陆曼不知道出去坐有什么可说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只是微信那边很快又传来他的加好友申请，陆曼想了想，还是跟李凯联系了一下。
了解了黄小川的大致情况，她也不好不理会他，断断续续回了几句话，黄小川也给她回信息。
黄小川这边人生地不熟，还在小宾馆住着，其实还挺费钱的。
陆曼给他发红包，他又给她转回来，问她有没有途径介绍点工作给他。
毕竟中介的费用，他也出不起。
陆曼自己对这边的人才市场了解都不多，还没开始找工作就进了南宫集团。
最紧要的，是黄小川没有学历没有证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能帮的始终是有限，陆曼还是将红包发给他，让他先欠着，找到工作发工资再还就好，顺便收点利息。
这样跟他回信息，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至少是没有再将红包发回来了。
到午休的时候，他还给她发信息。
陆曼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劝他去看看他姐姐黄小明。
说到去看看黄小明，黄小川那边果真就没有动静了。
午饭南宫羽跟周松宇吃得都很快，陆曼比他们先喝了温水，饱腹感还是有的，只是他们似乎感觉不到一杯水的力量，喝完就开吃，像没喝过一样。
“你们吃慢点，小心伤胃。”陆曼喃喃的，虽然他们吃得很快，但姿态却不显粗鲁。
细嚼慢咽，频率加大了而已。
可他们一个只顾着吃，一个吃的空闲还要看文件，都没有理会她。
陆曼只好抱着自己的外卖，慢慢吃。
午休结束的时候，南宫羽那边给陆曼打电话。
“进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周松宇刚好从他的办公室出来，陆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问他：“羽总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去上司办公室就是这样，陆曼可不想因为他的特殊情况就挨训。
周松宇看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咧嘴笑了笑：“没事儿，羽总的气在会议上就发泄得差不多了，他不会轻易跟别人生气的。”
对他说的话，陆曼不敢苟同。
只是今天气氛不对，所以她整个人都是紧绷着，每次电话来都不落下，就怕会议因为她少拿了哪份文件就不好了。
进办公室的时候，陆曼顺势去旁边的茶水间给他弄了一杯浓咖啡。
“羽总。”将咖啡放在他前边的空位置上，陆曼脸带微笑。
南宫羽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文件上：“今天方便吗？”
啊？
“什么方便？”
“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抬起眼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极具力量，看了她的一瞬，她就好想逃跑。
陆曼嗫嚅着，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是应该顺着身体状况说方便，还是应该顺着自己心里的意见说不方便。
“说话。”
南宫羽继续看着文件，“记着，别对我说谎，你知道的，我会亲自测验的。”
这么多天都没有过，怎么他今天就奇怪起来了。
“我今天没什么不方便的羽总，只是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无缘无故就问她关于这些事。
“我累了，想放松放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很奇怪还是很反感？我记得之前似乎很少问你这种问题，不过我实在是累了，如果你不反对，也想放松享受一下，我想办公室是个好场所。”
全程南宫羽都在翻阅着文件，言语之间脸上并没有特殊的情绪。
若不是亲耳听见亲眼看到，她一定还以为南宫羽真的是在认真工作。
他也是真的忙，忙到了这种程度，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还在看文件。
这人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陆曼想不透，所以她笑了，具体她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发笑，或许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
没有开始做那档子事之前，她会紧张，做的时候她还是会紧张，可是进行到中后期，她就只剩下累了。
这段期间的压力确实很大，不只是南宫羽，还有她自己。
“羽总，我记得我们前不久登记过，现在我们是合法夫妻。”
没有说好跟不好，她只是说他们现在做这件事是合法的，她并不怎么抗拒。
南宫羽自己说得再明白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跟陆曼说话没有必要绕圈子，想干什么，要做什么，直接说，直接做就好，不然她可能还要再想一下。
陆曼是一个懒得自己想的人，她如果一想，那时间就会变得很长，而且结果往往不如人意。
看完文件丢在一旁，南宫羽也不弄办公桌，而是直接起身转过办公桌将陆曼抱起。
放在沙发上之后，他不忘走到门那边将门反锁。
将办公室里的音乐调开，他将音量调成适中。
那是令人放松的纯音乐，偶尔有起伏，但是不会太夸张，大致维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
初时南宫羽的吻很轻很柔，一首歌的时间，他的节奏就跟着音乐变了。
那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音符与音符的碰撞，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激烈。
她后悔了，想要躲，南宫羽却不让。
脸上潮红，潮水却总是不退却，她用力抓着他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抓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似乎听到了外边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激烈。
他应该也是听到了的，只是他不管。
隐隐的，陆曼似乎觉得外边的声音很熟悉。
那个声音，好像是欧园的。
空调被调的很低了，可汗水还是随着身体的节奏没有停，划过他蜜色的肌肤，顺着他的发尾滴在她的身上。
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想不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歇，彻底软在沙发上之前，陆曼还觉得自己的脑子是空的。
音乐给他调停，什么声音都没有，外边也没有听到欧园的声音。
不着一物，陆曼嘻嘻地笑：“羽总，明天会不会有传闻，最快应该等一下就有了吧。某星上门，南宫却闭门不出，与个小秘书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呢……在一起工作吧，毕竟你太忙了。”
南宫羽从她身上起来，看了会儿她的笑脸，用拇指抚去她的眼泪。
刚刚她呜呜呜个没停，又不愿发出任何声音，下唇都给咬破了。
“都是合法夫妻了陆曼，难道你不懂得这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你情我愿的，管别人怎么看。不过今天的事，只要谁敢碎嘴，我就能帮你处理了谁。别哭了，你不是没有拒绝吗？我是问清了你的意思才开始的……”
陆曼的眼泪没完没了，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感觉南宫羽是故意的，知道欧园会来，才会这样对他。
想到这个，她脱口就质问他：“你是在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