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人给他发消息,那就是没有问题。
陆曼不是笨的,应该做不出拿着钱走人的事。
先前甚至一点征兆都没有,如果要跑路,也没必要将安迪给她支票的事情说得那么清楚,虽然她说出来也是他逼的。
“安叔,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为了陆曼的事。”
“不是为了她,那你是为了什么?”从会议记录中抬起头来,安迪纳闷了。
“你来找我,难道是为了安晴?哈不对不对不可能。老实说,你是为了工作?我们之前的合作出了什么问题了?”
心中冒起警铃,安迪想到是生意出现问题,立马坐正了身体:“若是出现什么问题,我应该不会听不到半点风声的。”
“安叔,不是安晴,也不是工作上的事。是关于我秘书的一个事,她失踪了。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因为总也查不出来。S市这片地方,要说消息,当然是你查的最快,我想将她所在的位置查出来。”
安迪听着,身体又渐渐放松,他盯着不远的南宫羽,笑:“我帮了你,你能给我做什么?安晴病了,很严重,你是不是要先去看看她?你知道为了这件事,我有多少烦恼吗?”
“安叔,我结婚了。我跟那个收了你支票的女人。那些你没有的钱,回头我会转回你的账户里去。”
“结婚?”安迪惊讶,因为他没怎么查南宫羽,竟漏掉了他结婚的事。
“你没听说过还要离婚这个词吗?”
安迪脸上没什么表情:“要你那位秘书的消息?可以。拿东西来换,你们离婚,我立即就去给查出来。然后你跟安晴结婚。”
“安叔,这种操作,不太好吧,那我就算是二婚了。”
“那有什么关系?安晴是不会嫌弃你的,她现在看你哪儿都是好的,离不离的对她也没有差。”
南宫羽笑:“我不会离婚。”
“那我一点都不会帮你,结婚另外说,离婚是一定要的。”
安迪的态度很坚决。
……
离开医院很远了,陆曼还有些茫茫然的。
脑子里回荡着网络上伊思旋与南宫羽的传言,又想起刚刚她走过来拉着连秋生的手。
她是个很夺人眼球的美丽姑娘。
陆曼觉得她可能是误会了。
因为后边表现出来的,明显就是她在乎连秋生的样子。
啧真的是没想到连秋生居然跟她有联系。
两人真的很登对,她想着等一下搞定妈妈的东西之后,是不是要联系一下连秋生。
有时候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联系好了。
这段时间连秋生真的对她很好,对陆青城也好,如果没有Peter,在医院里妈妈一定没有这么开心。
在百货大楼扫荡着便利贴标明的东西,陆曼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直到袖口被人拉了拉,一个大果篮出现在眼前:“陆曼,你出来买什么?”
是陆双。
她眼睛溜过她旁边推车上的东西,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没有再多看。
陆曼正拿着一个防晒霜看上边的日子:“我妈妈要出去玩几天,我给她买一些防晒的东西和必须品,怎么,你今天不用上班?”
今天可是工作日。
之前陆双叫苦叫累,说一个月没有多少钱还给老板累死累活的。
陆曼有时候会想,健身房的工作有什么累的,她念书时兼职洗洗刷刷一整天那才是累。
现在坐在办公室里,陆曼觉得自己以前的观念很不对,就算是坐着工作,只要是认真工作,一天下来也会让你疲惫全身。
她不理解陆双的工作,所以之前才会有那种误解。
一样都是工作,并没有工作是哪件比哪件轻松。
只要付出精力,不管是劳力脑力,那都是对人的一种消耗,说累说辛苦也是正常的。
“我请假了,喏正想给姑姑买果篮过去,姑姑现在能出院了?门口那些保镖应该不会再拦着我看她了吧?陆曼,你是不是没有什么权力,在保镖面前没有说话权?这样不对啊,你们这样完全就是不对等啊。”
“上司跟下属,有什么好对等的。”
防晒霜的日期就在最近,陆曼看上边的防晒指数还挺高的,也就丢入了购物车。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陆双努了努嘴:“好好好上司跟下属关系当然是不对等的,可你们是那种关系?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出来了,那位南宫先生对你不错,你差不多就好了。不要总是端着,端着有什么用?青春也就是这几年,弄些票子车子房子才是真实在的。”
眼见着她越说越离谱,不少买东西的人都朝她们看过来,陆曼都觉得脸红。
“就那样吧,我先走了陆双。”
趁着过道人多的时候,陆曼赶紧推着购物车跑路。
买单出来,不知不觉才发现买了很多。
陆曼心里想着病房里边的行李箱,也不知道放了陆青城的衣服之后,还能不能塞下这些东西。
夏日天气多变,不知不觉中黑云已经蔽日。
一场倾盆大雨就要来了。
将要下雨的时候,空气里都是地板冒出来的腥气。
没有想要等陆双,也不想再听她说话,陆曼抱着自己买的那些东西,直接就朝着医院的方向冲过去。
刚到了医院门口,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
陆曼看着外边被大风吹得歪斜的雨,经了一阵快跑,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南宫羽的来电来得毫无预兆。
避入到医院的更里面躲雨,她接起那不停轰炸她手机的南宫羽。
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给打来的。
接起还没有说什么,那边就追问着:“你现在在哪里?”
吸了一口清凉雨汽,陆曼抽了抽鼻子:“在医院门口,刚刚帮我妈妈买了东西回来就下大雨了,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跟她的人在商场那边将她跟丢了。
想到安迪说的话,南宫羽问:“支票那些钱你全都取了?”
“支票?安迪给我的?嗯昨天我放在大厅里了,怎么,你没有看到我在你书房门口贴的纸条。”
“没有,我昨晚回去睡觉的时候,书房大门什么都没有。安迪说支票里的钱全被取走了。”
那么大一笔钱,陆曼突然觉得自己冤,冤死了。
她细想了一下,还是赶紧解释:“是这样,我除了出去买东西,一直都在医院,怎么去取支票里的钱?那么多,是取走了还是转走了?”
“转走了吧。”那头很焦急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南宫羽工作之余打电话,觉得乐趣还挺多。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这样吧羽总,我们报警吧。银行那边应该也是有监控的,只要找到那个取钱的人,我也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说到后边,她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对着南宫羽,她哭笑不得:“羽总,你相信我的吧。”
他的人应该还在暗中监视她的,对于她的一举一动,应该再清楚不过。
所以这是在逗她呢,还是在逗她呢。
“嗯信你怎么样,安迪觉得是你将钱全部取走了,要我跟你离婚。”
离婚?
“凭什么要离婚?我又没有做错什么。”陆曼没有多想,只是就事论事。
“何况离婚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谁能够有插手的?羽总,我们刚刚结了婚,可不能又草草地离了,我妈接受不了的,要不你就采取什么措施让她不要这么快发现。”
天知道他跟伊思旋那件事,她除了担心连秋生知道又想要帮她什么,更害怕的是担心陆青城知道了。
在陆青城看来,就算他们结婚是一场交易,但在婚姻期间都应该恪守为人夫为人妻应做的事。
如果看到南宫羽跟别人亲密,她一定会多想。
现在她身体好不容易好一点了,再多担心其他的那就是多添烦恼了。
刚刚知道连秋生与伊思旋的事,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他女朋友跟南宫羽在网上的那些事。
等一下收拾好了,跟连秋生就必须要谈一谈了。
开头听着的时候,南宫羽还挺高兴的,听到后边,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情绪了。
陆曼总是很容易破坏掉某种气氛。
她担心的不是离婚这件事,而是担心她妈妈发现。
这个真的就是……无可奈何了。
“羽总,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别人信不信我没关系,你信我就好,还有如果一定要离婚,你一定要考虑一下我刚刚说的事,拜托你了。”陆曼许久没听到那边说话,还以为下雨天信号不好,还举着手机朝外边晃了晃。
晃完看到周围有人看她,她又觉得特傻。
“我们不会离婚。支票这件事你说清楚就好,具体的,我这边会查,你好好跟你妈妈说话。对了,你去了这么久,东西收拾地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支票这件事就麻烦你了羽总。”
“知道麻烦就好,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明说,想解决支票你大可以将支票亲手拿到我手里,没必要这样迂回。写了张纸条?还放在大厅?你知道大厅风很大,支票很容易被吹走的?”
在南宫羽的步步紧逼之下,陆曼赶紧认栽:“羽总,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亲手交到你手上。昨天情况特殊,我累了才会这样……”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
WHAT?她累了?
匆匆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的南宫羽面对对方已经挂掉的现实,突然愣了。
这陆曼在干什么?累了?
这就是理由?
理由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她这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