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你怕的理由,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我对你有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会好好活着的。这种关系不错,互相都很深刻地知道两个人对彼此的作用,相辅相成。”
南宫羽专注于报表数据中,几分钟的时间就写好一份邮件,给对方汇过去。
这话说出来这样轻易,陆曼身为手下,又不是医生,又不是他的家长,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来着。
还相辅相成,陆曼自己都无言以对了。
“这里距离S市还有一段时间,你要是累了,就先自己休息。”
打开另外一份文件,他又开始之前认真工作的专注力。
陆曼当然知道他的潜台词,南宫羽这是让她别再吵他。
只是:“洪阮医生那里,我是不是要给说一下?羽总,身体不好谈什么工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你做一次全身检查。”
他们走得隐蔽,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打的,后来李凯加入进去,一定胜算更大。
这三个人看着是早就相熟的。
将今天的事全都过了一遍,包括她依稀记得的人们的表情,越想越觉得难以捉摸。
就算她问,南宫羽也是不会回答的,她好奇了一下,就丢开了。
只要不掺和到她,她就随便他们怎么样,天塌了也不关她的事,这些心她还是少操。
“洪阮现在担心方平的事,工作都干不下去了,说要请假,现在他脾气敏感,任何话题都会引得他不悦。”南宫羽这个话是确定不掺假的。
自方平失踪后,洪阮三天两头打电话,想要知道南宫羽到底掌握了什么消息。
偏南宫羽就是到此为止,不能再多地透露了。
洪阮被安慰到一定程度,心口都要爆炸了。
陆曼有几次撞见南宫羽听电话,虽没有听到洪阮的声音,但看南宫羽的表情,无奈的没有办法的,就知道那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说来说去,南宫羽暂时不会让洪阮到风山去:“他需要时间缓一下神。”
“羽总,你真的不知道方秘书现在在哪里?”陆曼有一种疯狂的猜想,或许一切都只是南宫羽策划的,方平只是配合。
南宫羽想瞒着什么容易,方秘书那里就难说了。
“你是想要考验洪医生还是怎么样?看他对方平的真心?”
对于陆曼这样的猜测,南宫羽啼笑皆非:“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无聊?这样预谋,我究竟累不累?还要设计洪阮,你当他是什么,又当我们是什么?”
“谁知道呢羽总,这只是我的突发奇想……羽总,你真的不知道方平在哪里?”
“不知道。只知道她在某个地方是安全的,一时半会的,那些人也要不了她的命。”
陆曼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觉得哪里不对,可毕竟是一条命:“若是可能的话,还是将方平带回来吧……”
“这件事不用你跟我商量,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看了她一眼,他又警告:“不用通知洪阮,要是你实在担心,那还不如你给我上药,都是些外伤。”
干巴巴地笑了会儿,陆曼问:“羽总你确定要我给你上?你知道的,我技术不太行啊。”
“看着涂吧,我们到风山,收拾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钟嫂年纪大了,要早点睡觉。你年轻人,眼神好,这工作很适合你。”
“年轻人,羽总你也大不了我几岁,怎么说起话来就像是长辈一样?”
“这么几岁,就有很大的代沟了。”南宫羽不愿对这样的事情多说,这么久相处下来,两人有什么不同他自己还是知道的。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行事处事都能够看得出来。
半路上有紧急施工队修路,一路上又是挪,几乎跟来的时候都没有差。
陆曼几乎被那车晃荡地吐了,新车的味道久了也不好闻,看她实在难受,司机还关了空调开了窗。
外边的热风吹进来,加上车子这么猛一下缓一下,南宫羽文件都看不下去了。
端坐着身子,他开始闭目养神。
陆曼却睡不着了,只能用力按着胸口的方向,让自己放松。
奇怪的是,越想让自己放松,却总是不能够,后来她甚至打嗝了。
南宫羽并没有睡着,外边的声音和着陆曼窸窸窣窣的声调和在一起,实在是没办法让人的心静下来。
起身从后车厢的小冰箱里抽出一支矿泉水,南宫羽拧开上边的盖子,给她递过去。
“喝点水,慢着点喝水看看?”
“羽总,这个我还是第一次,以前不会这样的。”陆曼看着那一瓶水,下意识就要解释。
南宫羽静静听着,又给她将水递过去。
“关于是不是你的第一次,我只能确定之前并没有看到你有这种迹象。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你还担心个啥啊?”说到最后,他竟然笑起来。
陆曼陪着傻笑了一会儿,马上意识到她在这样的环境下干了什么事。
边喝水看窗外,斜阳西斜,夕阳都变得好看起来。
可能是心里的原因,还没有适应这辆车,总是嗡嗡嗡的。
南宫羽期间问了她一次,知道她没有事之后,他让开车的人多注意些,不用贪快。
晚上,到了风山,果然已经是半夜。
钟嫂他们已经睡了,南宫羽回来之前压制了消息,不让其他人就他受伤的事告诉钟嫂他们几个。
“老人家都打算在这边养老了,这个点叫人太麻烦,你也不是没有手脚之类的东西,差不多清洗一下就上来我那边给我擦药。”
后边开了车窗,车里都是一阵阵的热气。
陆曼得令上房间洗澡,洗去了一天的味道,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丁点也不像之前的那样困乏。
想到要去给南宫羽包扎伤处,她还带了点医用绷带。
可等她走近了那个房间,全部是医学医疗器械的房间,她自己都要惊住了。
“羽总,你对医生的工作有兴趣么?怎么这一溜的全是这些,我看着有点担心啊。”
坐在病床上,南宫羽丝毫都不介意:“这房间你之前来过的,只是昏迷了,你的记忆还在吗?”
“记得啊,可也没想到这里会是这个样子。”
在风山别墅这边,陆曼的行动是非常有限的,来回都是那几个房间与公共区域,至于其他的房间,都是上了锁严禁人们出入的。其中一个包括这间充满着医疗器械,放在一百多个方里还觉得有点小的神秘房间。
那么多的房间,之前她也并没有想过要偷偷地看。
现在瞠目结舌,南宫羽就敲她的头:“记得别乱来,这里是洪阮的专区,用过的东西消毒放回原来的位置上,他就不会说什么了。”
也对,就她知道的,也只有洪阮的职业是一名医生。
陆曼鲜少处理外伤这些,经验不足,只能照着南宫羽说的,给他发黑发紫的一块块中抹药油加按摩。
十几分钟下来,她手都搓软了。
“羽总,你跟那位老大的战况到底怎么样?避开我们打,还用了很久的时间,要不是李哥过去找你们,你们是不是还会继续打?”
南宫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怎么?如果你羡慕的话,我可以给你报个打拳的班。我们就是互相切磋着打拳,也不知为什么后来最后就变了性质,梁波有了好胜之心,招招狠厉起来。”
旁观者就是这样,有时候就是关心胜负。
笑了笑,陆曼继续倒药油给他搓,这时候她就不怎么说话了,手累胳膊累,原本洗澡之后得了的清醒全部都消散地一干二净。
只有那一个字,累累累啊。
天亮了就是星期天,南宫羽并没有打算这样子出去,过了一晚上,脸上的青紫都更加明显,瞒都瞒不住。
钟嫂给他吓得差点就哭了:“你这是干什么?几岁的人?还跟人打架。这么好的脸,若是被人打伤了怎么办?”
“钟嫂,只是些皮外伤,血都没有流过的,你放心好了,只要坚持擦药油,这些黑的就会全部消了的。”陆曼要急着上培训班,所以比南宫羽都要早起,现在她都要吃完早餐了,他才从上边洗澡过来。
见陆曼这样帮他说话,陆曼赶紧地跟着附和。
眼前的两人一唱一和的,任是钟嫂也不大能分辨出来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不过两人突然这样地有默契,她又有些说不出的高兴:“我房间里还有一些老家人带过来的跌打药,挺有效的,你记着了,抹一点就要用手搓。”
说着说着,钟嫂又将视线转向陆曼,十分郑重地:“曼曼,这件事我是很上心的。现在我年纪大了,轻一点的都难拎完,更何况是这样的体力活。所以我觉得,这件任务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搞定晚饭去培训之前,陆曼的脚步突然慢起来,她偷偷往房间里的南宫羽瞄了一眼。
里边没有其他的人,但就算是他自己一个人,他都是将腰挺地直直的。
去培训的路上,陆曼想着自己好久没有去窦老师那里学礼仪,之前记着的也忘地差不多了。
要不是她打来电话,她甚至要忘了去上课了。
在她有些惴惴的时候,陆青城给她发的消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