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她居然哭了?
南宫羽居高临下,意外趴在地上的女人一身狼狈,还有脸哭?
“你在干什么?”
皱着眉头,他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人不时投视过来的眼光,奇怪惊讶,还有鄙夷。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是怎么处理的?那些保镖自会将眼前的人拖下去,他自己继续往前走就是了。
可现在,他居然不能移动自己的脚步。
不可否认,这女人就算趴在地上,那身材也是玲珑可爱的。
腰很细,肩膀纤弱,每一声哭泣,都像是小奶猫在怀里挠痒痒,轻了没感觉,重了,却让人恼怒。
她却不轻不重,刚刚好。
这些年近身的女人,也就她有些特殊了。
想到那些资料,他突然希望,她带给他的特别,能够对他有些用处。
机会,摆在眼前。
陆曼哭够了,见他还在,不由地上前揪住他的裤子。
“帮帮我……帮我,求你了……”
不合时宜地,南宫羽想到昨日她居然要打他,胸中的怒气还没消散。
他甩开了她的手。
“站起来说话,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求我的样子吗?”
闻言,她的拳头慢慢展开。
陆曼拿着手背抹眼泪,直到抹干净了,才站起来,眼睛隐隐在发亮:“你愿意帮我?”
“帮?怎么帮?如果你愿意这样想,也随你。”
陆曼朝他走近了一步,有些紧张,屏着呼吸:“我妈妈病了,她需要帮助,要好的医院要一大笔医药费……我大学已经毕业了,可以去你们集团工作。”
她的目的最明显不过,好医院,还有钱。
这些,他都能够达成,而且,轻而易举。
“工作?”
面前的男人突然冷笑起来,“你是哪间大学毕业?又有多少能力?我们集团,要的可不是没有经验的大学生,能力,你有吗?”
南宫羽打量着她,手突然从口袋里伸出,慢慢地,他的两根手指像挑衣服一样,拈起她光滑的下巴,眉眼间有些嫌弃:“一路在火车上收拾过自己吗?”
陆曼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想要挣扎,却没敢挣扎。
若是脑部医院是妈妈康复的希望,那这个男人,便是通往那医院的路,这是捷径。
她下定了决心,手很快,也很突然,她拉住了男人的领子,一扯。
同时,自己也踮起了脚尖。
娇软的,温热的唇,便印在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很凉,眸眼也很凉,垂眼看着他,似乎在笑,又似乎不为所动。
陆曼重重地呼吸起来,睁大的眼睛见他似乎不反对,索性大了胆子,唇动了动。
男子个头高大,帮她遮挡了不少夏日炙热的阳光。
脑子一片空白。
手心里除了泥土,便都是这一瞬间汹涌出来的汗。
她孤注一掷。现在,她有些怕……
汗水从额头掉落,划过他们相接的唇,几不可见地一颤,便垂直落入她的衣领中。
一声嘤咛,陆曼缓缓呼气,离了他,眸中全是凝聚起来的坚定:“如果可以,我也能够做到这样。”
妈妈的病,不容她退却,也不容她顾念其他。
若是能够得到他的帮忙,她不介意出卖自己来交换。
头顶后背被太阳晒得烫热。
眼下这个女人,是清楚自己要什么的。
应该,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了。
从她敢报警,从她孤身一人在面包车血洗了那两个绑匪,还有这次……
他的身边需要一个女人。
收了她,他会慢慢让她知道自己的作用。
现在,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
俊美的男子背着光,看着她的眼眸似笑非笑,距离她极遥远。
“今晚7点,我就要回S市,收拾好自己,在马路边上等我。”
……呃?
陆曼睁大了眼眸,眼底有翻滚的暗涌:“你……答应了?”
还问。
南宫羽凝视着她,眼角有若有若无的凌厉:
“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在街边挂牌上场了?陆曼,你只是获得了试用期,是不是转成正式工,还要看你的表现……若是我不满意,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陆曼不迭的点头:“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南宫先生。”
“医院那边,今天,最迟明天,便会来接受你妈妈……”
“谢谢你,南宫先生。”
方平坐在车后座上,清楚地看到陆曼吻向了他,而且南宫羽,还没有避开。
他,终究还是选了她。
女子站在高大男子的面前,笑得有些拘谨,眉眼间还有些压制的喜意。
在生活的暗夜里踽踽前行,好不容易出现了一道光,机会稍纵即逝,可能不再有。
狼狈地倒在地上还要尽力去争取。
方平有些能理解她了。
只是,那道光,会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