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它那可爱的小模样,孟悠然噗嗤一笑。听见笑声,那小家伙伸着触角,瞪着孟悠然,恼怒的说了句:“大胆刁民,竟敢取笑本王!”
听见自己的王上发怒,那些蛊虫更加拼命的撞击“蛋壳”。
砰砰砰——
“蛋壳”在蛊虫的攻击下,有些颤颤巍巍。
孟悠然担心的瞥了眼容狄,却见容狄不咸不淡的一笑,忽然问孟悠然:“这小东西你喜欢吗?”
孟悠然用手指戳了戳那蛊王,这柔软的“蛋壳”就顺着孟悠然的力道,一点点的点在了蛊王的触角上。
蛊王习惯性的缩了缩触角,一双小黑点困惑的望着孟悠然。
见旁边的小女人满心满眼的喜欢,容狄也不再多问,而是手掌往前一伸,动作非常迅速,一下子就把那蛊王抓进手中,带进了“蛋壳”。
那原本出现的缺口,又快速的融合,那些蛊虫急躁的干巴巴的望着,疯狂的叫起来。
吱吱的声音,像是天塌下来的在说:“完了!完了!王上被绑架了!”
容狄掌心里的蛊王,完全蒙圈,刚才发生了什么?
它怎么一下子就进了“蛋壳”里?
它在这柔软的手掌里,上下跳了跳,随后抬起脑袋,望着这面前的一男一女。
“啊——”
耳边传来小白的叫声,本来在看好戏的小白,扭脸看见容狄手里的蛊虫,忽然尖叫起来。
“你……你怎么把这蛆虫拿进来了!快点把它丢出去!”
若是被蛊王咬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见声音,蛊王的小眼一亮,仿似沾了水一样,忽然从容狄掌心里弹跳起来,一下子飞到小白的猪鼻子上。
小白吓得更是“啊啊”叫起来,边叫边求饶道:“我不是故意取笑您老人家的,求王上饶命啊!”
小白在孟悠然怀中上蹿下跳,但就是摆脱不了鼻尖上的那软软的一团,小白斗着绿豆眼,由于太过集中精力,脑袋有点发晕,唯恐蛊王不高兴,咬了它的鼻子。
蛊王哼唧一笑:“刚才是谁嘲笑本王的?”
边说边把软绵绵的身体整个的贴在小白的猪鼻子上,一开一合的小嘴似乎在寻找着下嘴点。
小白浑身发抖,猪脑袋冒冷汗,最后一下子抱紧孟悠然的脖子,狂喊救命。
孟悠然伸出手指,好奇的戳了戳蛊王柔软的白胖胖的身体。
蛊王转头,顺着后背上那莹白的手指,望向了手指的主人,又是那个刁民!
它张嘴才要一口咬上去,不过却被另一只好看的手给扯了开来。
“让它做你的灵宠怎样?”
容狄捏着蛊王,有些嫌弃的瞥了眼,皱眉道:“就是太丑了!”
孟悠然双眼一亮,望着蛊王,高兴的点点头。
蛊王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它抖着小身子,问:“你们……你们要对本王做什么?”
这捏着它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刚才它被手下们保护着,那突然袭来的紫球把自己的手下炸的满天飞。那种情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种杀伤力,是它从来没见过的。
蛊王如此想着,很没有骨气的浑身发抖。
这白嫩嫩的小身体,在容狄修长的两指间,竟然抽风似的抖动起来。
孟悠然一怔,随后似想到什么,赶紧把蛊王从容狄手里顺过来,冲旁边的人嗔怪道:“你看,你把它吓得。”
“嗯?”容狄眉宇间出现了一抹困惑,摸着下巴问道:“我长得很吓人?”
孟悠然把蛊王小小的身子放到掌心,发现手心里的小家伙竟然触角一弯,像人似得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容狄的话。
孟悠然越发喜爱这个通人性的小东西,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蛊王仰起脑袋,望着面前放大的人脸,目光触及到孟悠然脸上的朱砂胎记,忽然一下子弹跳到孟悠然的脸上,嘴里发出兴奋“吱吱”的叫声:“你这东西好可爱,就像我们这儿的灵绯花一样。”
孟悠然感觉到这蛊王柔软的身子狠狠扒在自己的脸上,更确切的说是她那个朱砂胎记。她这胎记原先都变粉了,但自从从鬼谷出来后,这胎记颜色加重,犹如一抹朱砂般,在她白嫩的脸上更加分明。
不过,瞧着蛊王在她脸上撒娇,打滚,极其喜爱的模样,孟悠然忽觉尴尬,这……这蛊王的爱好也太独特了?
孟悠然忍不住问:“什么是灵绯花?”
蛊王黏在那朱砂的胎记上,用整个小身体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道:“灵绯花是鬼巫族的族花,但一年四季只在冬天才开放,它极其喜欢寒冷的气候。但鬼蜮大都是温暖如春,有时还很闷热,这冬天也是很暖和的,所以这灵绯花并不旺盛,我……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它了呢?”
蛊王稚嫩的童音,响在孟悠然耳边,由于它贴的近,这声音就像靠在耳朵上一样。
孟悠然眼珠一转,道:“既然鬼蜮不适合灵绯花的生长,那你有没有想着把它种在外面?”
“什么意思?”蛊王声音里出现了一丝困惑。
旁边的小白腹诽:主人拐卖儿童大计开始!
“我们来至于北齐,北齐是北方国家,那里四季分明,冬天寒冷,你倒是可以带着花种把它洒到北齐试一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真的?”蛊王满脸向往,它一下子蹦到孟悠然掌心,雀跃的跳着:“我要跟你们出去!我要出去!听说外面很好玩,我要去!”
孟悠然压下心里的狂喜,旁边容狄宠溺的摸了摸孟悠然的脑袋,叹道:“还是你会说!这蛊王是天下蛊虫的克星,我看我们也无需找那鬼蛊的天敌了,有一个蛊王就够了!”
“真的?”孟悠然满眼欣喜的望着容狄,容狄点点头。
孟悠然眉眼弯弯,越看这蛊王越顺眼。
蛊王眼珠提留一转,忽然说道:“我要与你订立血契,省的你在外面光抛弃了我。”
蛊王的要求,正中孟悠然下怀。
见孟悠然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朵,蛊王抖了抖触须,要求道:“我的位置要在那头蠢猪之上,它不能与我平起平坐。我贵为蛊王,需要一个贴身丫鬟,我看那小白猪就不错,虽然自大了些,但凑合着还能用。”
孟悠然听到这个要求,早乐颠颠的答应下来。
气的小白“嗷嗷”的直跳脚:“见了新欢忘旧爱,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悲惨的命运啊!被一个丑女主人奴役还不够,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白虫子!啊……”
欲哭无泪,小白还在哭天抹泪,但见那白虫子忽然又一次跳到它猪鼻子上,它立刻闭上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再也不敢造次。
“一头公猪,哭什么?我要不会吃了你,你只要跟着本王混,乖乖的听话,绝对跟着本王吃香的喝辣的!”蛊王安慰道。
容狄从怀中掏出一枚细小的银针,轻轻扎了孟悠然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蛊王的小身体上。蛊王动了动脑袋,那血就落入了它光秃秃的脑袋顶上,犹如戴了顶小红帽子,看起来异常可爱。
而外面的众位蛊虫,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王上成了人家的灵宠,所有蛊虫都仿似被抽干了力气的从“蛋壳”上哗啦啦掉下去。
容狄撤掉屏障,抱着孟悠然落到地上,周围的蛊虫慢慢的散开,成包围趋势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
蛊王从小白鼻子上跳到地上,“吱吱”的冲周围的手下叫了声,然后就听见那些蛊虫发出了一种特别悲伤的“吱吱”声。忽然,铁甲军队裂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走出一只长得和蛊王有几分相似的蛊虫,那蛊虫要比蛊王大,看起来在蛊虫里地位不低。
“王上,您就这么走了,让我们怎么办啊?”没想到这蛊虫还会说话。
蛊王看见那说话的蛊虫,逃也似得跳到孟悠然肩膀上,躲得远远的,它扭着脑袋,看起来倒像是个面对家长,叛逆的少年。
“不!我要到外面看一看,我不想待在这个天坑里!”
那要对蛊王说教的蛊虫,警惕的瞥了眼孟悠然,动了动触角,语气软下来:“蛊王,外面再好看,哪有自己的家好?在这里你是大王,我们都听你的,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蛊虫循循善诱道,见蛊王沉思,脸上有了些别样的光彩。
孟悠然伸手抚摸了下蛊王柔软的小身子,道:“蛊王,你要想清楚,毕竟这里是你的家,有你的家人,你若是放心不下,可以留下来,我们的血契也可以取消。”
孟悠然的温柔体贴比起那对蛊王说教的蛊虫不知高明多少,看见孟悠然如此善解人意,蛊王反而坚定了跟着她的决心。
“白爷爷,你放心吧!我仅是出去历练历练,待历练够了,我就会回来!再说,鬼巫族暂时也没有危险,外面的那些恶鬼根本进不了巫山,我不想把自己的大好青春都消耗在守护鬼巫族上,还请您老理解。”
蛊王收起嬉皮笑脸,语气异常严肃。
蛊王望着地上的白爷爷,它知道从自己出生的那刻起,就担任起了蛊王的责任。它从小父母就死了,被白爷爷抚养长大,重复着所有蛊王都有的命运,等待着长大,成年,传宗接代,然后和自己父母的命运一样,被自己的孩子吃掉。
如果结局都是死,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快快乐乐?
蛊王天真的双眸里,带着一股闪亮的光芒。
白爷爷看见,终于叹了口气儿,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