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反倒是慕言，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离婚二字会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不由得瞪大了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张小凡。
“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收拾东西，一离婚我就离开幕家，离开A市。”
是的，这是张小凡现在的决定，也是保留自己尊严的唯一决定。
“小凡，小凡你别这样，我，我真的无意拆散你们的，现在我的孩子保住了，以后我可以让他叫你妈妈，小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明天就会搬出去。”
芳景推开一直扶着她的刘小苗，冲到张小凡面前，再一次跪到地上扯着张小凡的裤子。
天知道现在张小凡多想一脚踹死她。
“小景，你起来，你干什么呢？你可是我们慕家未来的媳妇。”
芳景刚跪到地上，刘小苗就冲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恶狠狠地瞪着张小凡：“你可要说到做到，还有，你们离婚了，你在公司的那份工作也该辞了，毕竟当初你就没有资格进去，那位置给你不过是看在你是慕家的媳妇。”
“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慕言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眼睛自始自终都瞪着张小凡，就好像张小凡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你处理？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差点没保住，还好意思说你可以？这事我说了算，你别再插嘴！”刘小苗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一百块，狠狠地甩在张小凡的脸上：“这些钱够你回乡下的了，所有的手续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搞定，别想再懒在我家们不走。”
张小凡没有躲闪，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周围的路人纷纷朝这边看来，指指点点，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但即使没听进去，她也猜到了他们说的，无非是嘲笑她的狼狈与落魄。
无视路人的鄙夷，她将“哗啦啦”散落到地上的钱一张张捡起。
“小凡，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慕言突然握住张小凡捡钱的手，但张小凡没有停下动作，直到捡完最后一张纸币时，才站直身体直视他说：“不需要。”
“慕言，我们结束吧，虽然我爱过你，但再留下来我怕我会忍不住恨你。”她将钱塞到他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凡，小凡，我……”慕言的声音在她跑着下楼时还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她没有回头，更没有逗留，径直冲出了医院，将一切的冷眼与慕言的挽回全然抛在身后。
从医院出来，她一个人游荡在马路边上，天空很暗，空气很闷。路上的行人成双成对，似乎在嘲笑着张小凡这个孤家寡人。
她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来到了平时上班的公司门前，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久久不能回神。
像她这种小人物，原本就跟这种地方搭不上边，只是跟慕言相恋之后，他改变了她的世界，让她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可是如今一切都幻灭了。
她没有什么可怨的，豪门本不属于她，她该知足了。理了理衣服，心想今天就先把辞职手续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