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一般不再群里冒泡,整个人像活在山上村网通一样,吸取日月之精华,根本不需要什么网络来扰乱他的思绪,能发个链接已经是极限,今天又多说了一句话,只能说明,小泰迪的女神是炸潜水的利器。
群里都在排跪求老大放过的字眼,各种鬼哭狼嚎,各种天崩地裂,但是林宴是谁?
是学校里人人敬仰的学霸男神,是网络上拥有几十万粉丝的小歌手,他能是一般人吗?
用前所未有的严谨态度拜读了这一篇名字逗比但是行文却十分严肃的文章,再结合自身的体验,严肃而又认真的写了一张小纸条,慢慢的推给了同桌,那样子就像是在特工在传递什么机密文件一样。
沈姮不明所以,以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上课传纸条的趣事,大剌剌的直接接了过来,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还没有打开看,就听到讲台上女老师的声音响起——
“这位同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一时间教室里无比寂静,用从小老师教的比喻句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声响,夏天的虫鸣声也越发的清晰,聒噪。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们,除了给别个不开窍的,基本上所有人都自带一根雷达,要是遇上漂亮的姑娘,雷达便自动响起,而自从沈姮进教室之后,基本上在场所有的雷达都响了。
“纸条。”沈姮自觉的站了起身,十分耿直的说。
女老师姓严,和她的姓一眼严肃的是她的性格,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不允许学生在她的课上有一丁点的小动作,事实上她已经注意沈姮很久了,包括她的同桌。
且不说这两人高颜值的组合,就说沈姮从一进门就没有听课的态度就已经让严老师的神经跳起起来,然后在眼尖的看到林宴递小纸条的动作之后,才彻底的爆发。
“念出来。”男同学给女同学递纸条,上面写的什么,严老师用膝盖想都想的到。
现在的年轻人啊,脸上的蛋黄都没有落干净,整天净想些有的没的!不警告一番就不老实!
沈姮以前上课从来没有被这样点名过,还是沈衡的时候就像是班上的透明人,主要是成绩好人又老实,老师不用操心,而现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全是老师的褒奖,一句重话都没有,沈姮也理解,人都看脸,乖乖巧巧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然而现在,小姑娘不乖巧了,还学会和男同学玩游戏了。
这样全班瞩目之下念个纸条还是新奇的体验,然而沈姮是谁?完全不会有什么难为情的情绪是,甚至还十分的跃跃欲试,给脸色煞白的林宴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说话之后,沈姮打开了纸条。
她也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沈姮的声音想她的人一样纯真,像是块甜中带着微微苦涩的巧克力,丝滑的质感在喉咙间化开,不会腻,不会造作,但是又足够甜。
“从前,有一个杀手,他的心是冷的,他的剑是冷的,他的手也是冷的,最后······”沈姮眨巴眨巴眼睛,顿了顿,又继续照着纸条上的念,“最后他被冷死了。”
南方的夏天特别热,就像是直接把人装进了蒸笼里一样,就算有郁郁葱葱的树荫遮住了天上挂的那颗火球,也依旧闷的人喘不过气。
然而,沈姮话音刚落,整个教室就像是被吹了一阵冷风一样,特别冷,特别消暑。
严老师的脸阴得也特别消暑。
这个时候,沈姮深觉应该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说话,于是她将纸条悄悄,其实也没有那么隐蔽的放在了林宴的桌子上,然后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差没在脑门贴上在下只是个宝宝的纸条惹。
这虽然是个老掉牙的冷笑话,但是从来没有看过的沈姮依旧被逗笑了,不是因为笑话,而是因为小可爱的那片拳拳之心。
每一个老师都在她的心底隐藏了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就和普通人一样,触碰了就是彗星撞地球、火山大喷发的后果,显然现在沈姮就触碰了严老师的底线。
对此,沈姮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辜,什么都没有做,就连念纸条都是按照老师的要求来做,再乖巧不过惹。
然而,面对沈姮无辜的眨眼,严老师只觉火冒三丈,感觉被人深深的愚弄了,正准备发作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沈姮在吗?”
钱磊是跑着来的,用他那圆滚滚的身材,显得特别的吃力,然而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抱怨,全是抑制不住的欣喜,本来就小的眼睛笑得只剩下了一条缝。
“快,有人找!”
有人找?
什么人?
沈姮第一个反应就是王导,然而想起了小艾拒绝的话之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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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要带人走,任课老师给个面子都不会太为难,沈姮冲着林宴眨眨眼睛,却把小男孩逗得红了脸,又对严老师微微鞠了一躬,才出了教室。
一路上,沈姮想了半天都没有猜出找她的人是谁。
主要是原主的社交圈太过狭窄,除了不一定叫得出名字的同学,就只有街坊邻居和家人了。
如果是沈母来了班主任会直接叫人出来,而不是这种态度,如果是街坊邻居······
难道是沈母出了什么事了?
这么一想,沈姮的脚步愈加的快了几分。
人一旦拥有了珍惜的人或事,只要与对方相关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就怕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也算是人的潜意识,想的越坏,也许现实就越美好呢?
幸好办公室离教室并不远,也就一分钟的距离,让沈姮不至于越加猜测而失了分寸。
然而沈姮怎么想都想不到找她的人居然是一个陌生人!?
整个办公室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专门等着她,没有丝毫不耐烦,站在窗边,翻看着手里的一沓纸,思索着什么。
其实,说是陌生人也不尽然,坐在办公室的这个男人,原主不认识,但是沈姮却知道他是谁。
一大早还余了些迷雾,但是夏日的阳光就像是云破惊天一样,从云层里倾泻而下,又像是造物主的特意关照,带着阳光的颜色洒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
穿着白色衬衫的他身形显得越发消瘦透明,一米八的个子,大长腿,在南方城市里显得格外的突出和显眼,鹤立鸡群。
人都是怕比较的,女人是这样,男人有时候也不遑多样。
与这个人比起来,他身边的钱磊本来还算丑萌丑萌的身材衬得只剩下丑了,直显得他的身形越发的消瘦,像是衣架子一样,就连纯色的白衬衫也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与阳光融为一体,就连暗色的黑框眼镜似乎都沾染了他的温暖和煦。
俊朗的面容,柔软的黑发,就像是镀了层暖色的光芒,淡淡的。
于端,今年二十五岁,是近几年才崛起的新锐导演,但是因为他本人超乎于常人的镜头掌控力,仅仅才从事导演这个工作短短几年便挤下了同一时期的很多新人,又因为他的家里也是有几分能耐的,就算没有花力气来捧他,偶尔开几个便利也让很多普通人穷极毕生都到不了的高度了。
总得来说,于端是一个集才华与家世一身的男人,就算没有家世于端在导演这个圈子里也能出头,但是有了后者,才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造就了这么一个新锐导演。
上辈子沈姮为什么这么了解一个新人导演?
主要是颜值和他的导演的身份的问题。
沈姮表示,投胎也是个技术活,不仅能造就一个人天生的长相,还能在一生下来就得到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财富。
沈姮是演员,当然需要和导演打好关系,像于端这样的有潜力有才华的导演沈姮秉着不交恶也不讨好的态度,当然得对他了解几分,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直到死之前,沈姮也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
没想到,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换了具身体之后。
“你好,我是于端。”于端伸出了手,指节略微明显,显得他十分的消瘦。
沈姮欣赏一切美的东西,沙漠里的艳阳,大海上的蓝天,森林里的小鸟,所有的都让她十分享受,而对她来说,于端的手也十分的漂亮。
不是女气的漂亮,而是明显就是一个大男人的手,带着细微的薄茧,可是就是移不开眼的那种漂亮。
沈姮右手上前,轻轻一触,随即分开,完美的符合礼仪规范,“你好,我是沈姮。”
于端笑着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沈姮片刻,眼神划过她甜美的眉眼,粉色的唇瓣,柔细的发丝,心里闪过微微的失望,但是回想起那天的惊鸿一瞥,又有些不死心,对站在一旁守着的钱磊说,“能让我和她单独呆一会吗?”
意思就是你可以出去了,顺便带上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