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上古之秘术
诸夭之野2018-04-10 17:233,188

  上官曦明大爷找她实属寻常,但以她通常的经验来看,他找她若不是为了寻开心,就是为了找麻烦,像这样一副正正经经找她有事情的态度,她委实第一次见。脑子里不知怎的就升腾起终于能派上用场了的念头,眼睛一亮:“找我有什么事?”

  上官曦明横她一眼,情绪继续低落:“你来是为何事,我找你便是为何事。”

  云深想着自己来自然是一时脑抽为了给病秧子瞧病的,但这件事她又没有说出来过上官曦明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想到他从前一直是将她算在手心里的,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该见怪不怪了。但早该做到的她如今还是未能做到,疑惑道:“你又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上官曦明深深看她一眼,她忍不住问:“做什么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你第一反应应该是,子恪他又病了。”

  云深一拍脑袋:“是哦,七皇子他又病了!他怎么又病了?”

  上官曦明无奈地扯着她往里走:“你不动脑子的时候是真愚蠢。”

  云深嘟着嘴不满意这个评价,但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可反驳的话来,只能由着他扯着自己的胳膊一顿疾走,害她连七皇子府的清奇景致也没能瞧上一瞧。

  到得七皇子宁子恪的卧房壹若殿,云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跳,指着床上躺得直挺挺的宁子恪诧异:“他,他前几天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怎么现在躺尸成这样?”声音压低了低:“外面那些明岗暗哨的,都是为他而来么?”

  上官曦明默默地为她奉上一把椅子在床前,将她往椅子上一按,语气黯沉:“他自小中了玉嵌蛊,又被人钳制无法找到机会医治,拖了许久,待能找到机会医治时,身体已然垮掉。前些时候身体方养好了些。我于医道不精,实在瞧不出他这次突然倒下是为什么。所以,才找你来看看。”

  云深狐疑地打量他,“看不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上官曦明被她瞧得一脸不自在,稍稍撇开脸,道:“和人打了一架,就成这样了。”

  云深更狐疑了:“他身体是不大经揍我知道,可武功还是不错的,什么人能把他揍成这个鬼样子?”瞧上官曦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摆摆手,道:“算了,你当我没问过。你们那些汲汲营营勾心斗角的事我也不想知道。”

  上官曦明垂眼看她,神情似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只道出一句:“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以后慢慢同你说。”

  云深说不想知道,确然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说什么气话反话,尽管她心里疑问重重。宁子恪为何会中了不姜国的蛊毒?他究竟惹了什么人?之前他中的玉嵌蛊,算算中毒的时间和她奶奶差不多,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而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其实一刻不曾离开过她的脑海。这所有疑问,她直觉得,上官曦明都能给她一个答案。

  她没有问。

  上官曦明说话的空当,她已将注意力放在宁子恪身上:“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前天傍晚。”

  云深在心里掐手指头,前天傍晚,不正是她入住太子府那天。那天夜里上官曦明还跑去太子府和闽华打了一架,原来是为了去找她来给人瞧病。可她实在想不通他曦大爷什么时候也这样拎不清了,喝醋都喝得这样高格调,连人命都顾不得了。

  云深无奈地一叹,看看宁子恪的苍白面色,又摸了一回脉搏,最后在袖子里摸出个羊皮包来,打开是排列整齐的各种银针小刀,在里面拣出个薄刀片,扯过宁子恪的手腕子,就势在他腕子上一划,划出个小口子来,立时有鲜血冒出来。

  云深蹙着眉,端着手腕很仔细地瞧了瞧,又闻了半天,道:“你常常和他鬼混在一起是不是?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他都干什么去了?怎的中了你们不姜的特产蛊毒?”边道,边利落地处理了流血的小口子,洒了止血的药粉,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上官曦明惑道:“不姜的特产蛊毒?”

  云深替他解惑:“你们不姜的特产,三大蛊毒,死魂蛊、情焰蛊、情焰蛊,七皇子这中的就是三大虫蛊之一的情焰蛊。”

  上官曦明的脸色很难看,“这三种蛊毒确是不姜的产物不假,但子恪这个表症并不像是中了情焰蛊,小蓝,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怀疑云深的判断这令云深感到些欣慰,欣慰的云深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为他答疑解惑:“这是因为他身上的寒毒在作祟。你只是给他解了玉嵌毒,但他的身体这些年被玉嵌折腾得极寒,情焰遇极寒体质,活动力不强,所以他才没有即刻死去。”

  “情焰蛊并没有解药。小蓝,你有没有什么法子?”上官曦明瞧着直挺挺躺着的宁子恪,神情有些木滞。

  云深对上他的眸光,轻轻一叹:“你这个皇帝当得,估计也不怎么轻松。”眸光里忽的透出坚毅狠厉来:“待有朝一日去你们不姜,我定捣了这三种蛊毒的老窝,叫这些东西再不能害人。”

  上官曦明点点头:“就算你不做,我也会做的。”脑子里忽有一根弦一扯,扯得他灵台一线清明,眼睛一亮:“小蓝,我等你去不姜,助我灭了这三毒。”

  “在那之前,还是先想想办法如何救这位七皇子吧。”云深瞧着上官曦明,不忍打击他,又不忍眼睁睁瞧着宁子恪年纪轻轻就这样死去,纠结了又纠结,还是打击一下吧。

  上官曦明亮了的眼睛又黯沉下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牺牲另一个人的性命,将他身上的蛊虫度走。”

  云深反对:“那还不如不救。生命是平等的,为了救一个人而牺牲另一个人,那是杀人。”眸光定在上官曦明脸上,眉眼微蹙:“你不会是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吧?虽然你的命不比他的更值钱,但你身上可是系着一国百姓的命呢。”

  上官曦明抽着嘴角:“你想多了。我又不傻。以前没有要替谁去死的打算,以后……以后应该也不会有。”

  云深似笑非笑地接他的话:“如果有一天,中了情焰的人是我呢?”

  云深打心眼里觉得,这真是个白痴的问题。但恋爱中的人若没有那么点白痴,又怎么能算是爱了一场呢。

  上官曦明默了好半晌,也没有给出个像样的答案,反倒是问:“如果有那么一天,小蓝你希望我怎么做?”

  云深静静瞧着他。照她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说上一句“小蓝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才符合他的行事做派,这反问的一句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真是很出乎她的意料。

  “我希望你忘了我,好好活下去。”云深一笑,看上官曦明莫测的神色,补了一刀:“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唔,那你就想错了。我自然是希望黄泉路上有个作伴的,咱们生死相依才显得是爱得深厚的一对儿嘛。”

  上官曦明状若深思地凝视着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云深一时并未能想通透他这一声“嗯”是什么意思。且眼下也没有时间去深想什么,床上躺着的那位七皇子急等救命呢。

  云深书归正传,将跑偏的话题带回到宁子恪身上:“阿曦,我没有办法救他。或者,你有什么办法?”本欲埋怨一句“你们不姜鼓捣出来的歪门邪道,你这个不姜的带头大哥带的一把好头”,心里却晓得这是古已有之的一项歪门邪道,实在不该赖到阿曦头上,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上官曦明端立床前觑着昏得像死过去一样的宁子恪,沉吟片刻,手默然地探入怀中,摸出一样物事,递入云深的手中,道:“现成的法子并没有,不过这上面也许能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咱们可以研究一下。”

  云深低头看手上的东西,是一卷羊皮纸书,破烂的纸张和发黄的颜色无不昭示着这是本经了无数人的手的老书。且不论这书的内容是什么,单是它的老,就已经为它的身价提了数倍。云深翻书,边翻边道:“这不会是什么古老的秘笈什么的吧?你就不怕我拿了不还你?”

  话声未落,手像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将书撇了出去,一脸的不可思议:“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你怎么可以把这东西给我看!”

  上官曦明默默地弯腰拾起被她撇了的书,重又放回她手上,容色浅淡地道:“不过是一本古书罢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云深一时仍不能回神,讷讷道:“可,这是你们不姜的镇国之宝吧?这里面所记载的上古秘术,每一样都足以改天换地的!你拿它当大白菜了么,说给人看就给人看!”

  上官曦明容色依然浅淡:“也没有说给人看就给人看,只是给你看了而已。你也不用太感动激动,我只是救人心切。子恪他乃我至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命。”

继续阅读:第六十八章 欠你的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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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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