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舒无厌饿的力不可支躺在干草堆里,她今天就吃了顿早饭就被人关进了柴房,也不知道还要挨几天,更不知道叶千竟他会不会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舒无厌又咬了咬牙坐起身子靠在墙上,她不能就这样倒下去,不就一天没吃饭而已?就算三天四天她也撑得下去!
只要叶千竟……只要叶千竟他不会屈服娶了赵思引,饿上几天又算得了什么?
正当舒无厌迷迷糊糊靠着墙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走来说了几句什么,舒无厌连忙爬到门边仔细偷听起来。
“啊?现在?不是说了子时吗?”
“磨磨唧唧干什么?你们几个还是不是男人了?让你们提前享福不懂么?你们留两个人在外面看守着,一轮结束再换一换就成了。赶紧的,二夫人交代了,动静小一些。”
“是是是。”
舒无厌听出了赵妈妈的声音,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交谈声结束后,舒无厌的内心却不知为何多了几丝不安的预感。
很快门外传来了开锁声,舒无厌蹲在门边想趁门大开之时冲出去,她焦虑的看着一点点被推开的大门,却不曾想到那门一打开进来的却是两名壮汉。舒无厌矮着身子想从他们中间冲出去,但门口还守着两名看守,舒无厌很快就被这几个人给逮了回来重新扔进柴房里。
但这一次,原先进来的两名壮汉也留在了柴房里,门外的人将门关上,舒无厌心里一惊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你们可要想清楚……”
“这丫头叽叽歪歪的吵死了。”一名看起来稍年轻的壮汉指着舒无厌冲着另一名稍长的人说道,“干脆拿东西堵住她的嘴。”
另一名壮汉闻言点头,脱下身上的短褂递给身边的人,接着上前摁住舒无厌的双手,年轻壮汉便将手里的短褂塞在了舒无厌的嘴里。
“唔唔唔!”舒无厌只觉得大事不妙,双腿开始踢了起来,年轻壮汉想要上前帮忙压住,却被舒无厌一脚踢到了命根子痛的蹲在地上。舒无厌奋力挣扎又是一脚踢到另一名壮汉的小腹,她好不容易得空起身拿掉嘴里的东西想跑,却没想到那被踢到小腹的壮汉突然站了起来拽住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拖,将人直接又摔在了干草堆上。
“他奶奶的,你这小娘们儿倒是挺烈啊?”稍年长的壮汉冲着舒无厌啐了一口,边骂着边欺身压在了舒无厌的身上,“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烈女转世,敢踢你爷爷?!”说完就是两巴掌扇在了舒无厌的脸上。
舒无厌被这两巴掌打的够呛,头晕眼花起来,还未回过神来却突然听见‘嘶’的一声,她身上的衣裳被那壮汉给撕开了!
“救命啊!!!”舒无厌撕心裂肺的朝着门口喊了起来,她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救命,但门外却只传来了几声敲门声,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你们小声点,不是交代了让你们动静小点吗?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门口还有人,舒无厌瞬间绝望,踢到命根子的年轻壮汉缓过神来,起身过来面露恶相一脚踢向了舒无厌,边骂道:“狗娘养的小贱人!老子的子孙根要是被你给踢坏了,就绝对饶不了你!”那年轻壮汉许是恶从胆边生,也懒得去寻不知道掉到哪儿去的短褂,便随手抓了一把干草冲着舒无厌的嘴里塞去。塞完后还不晚打了舒无厌一耳光。
这一耳光使得舒无厌把嘴里的干草吐了出来,她干呕了几下却仍在挣扎着,只是声音不再有原先那么洪亮,“救命,快来人救救我……救命啊……”
“你就算叫如来佛祖也不会出现!”年长的壮汉一把抓住了舒无厌的头发,想朝着墙边撞去把人弄晕。
‘砰’的一声闷响,舒无厌的后脑勺被撞到了墙上,她咬着牙趁着那人以为自己晕过去时,脑袋往前狠狠一幢,头顶便直直的撞到了那人的鼻子与门牙上。那年长壮汉被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撞翻,而舒无厌则像是发了疯一样,伸手按住面前人的脑袋不分轻重又是狠狠一下撞了过去。
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血濡湿了舒无厌的眼睛,她眼睛看不清前面,仅凭着意志紧紧按住那人的脑袋一下一下撞击过去。年轻壮汉赶紧过去抓住舒无厌的发顶制止住她疯狂的行为,然而舒无厌却真的疯了,她转头突然抱住年轻壮汉的大腿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牙齿深深陷入肉里,头顶传来的惨叫声并不真切,背脊传来的一拳一拳的击打,舒无厌却仍不松口,势要将这人腿上的一块肉咬下不可。
正当屋里一片混乱之际,叶千竟拿剑挟持着赵妈妈出现在柴房前。
“舒、舒姑娘就在这里面……”赵妈妈僵着脖子生怕刀剑无眼伤到自己。
屋里传来的一声声惨叫让叶千竟头皮一紧,他收剑无暇顾及赵妈妈便疾步冲向门口,才三两拳便将守在门前的两条看门狗给打趴下。当他一脚踢开门时,却看见舒无厌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抱着一名年轻壮汉的大腿死咬着不放,而她身后另一名壮汉则手握着一根木柴,当场就朝着舒无厌的脖子打了下去。
舒无厌临昏之前听见门被踢开,她目光看向房门口,月光全数倾泻而进照耀在叶千竟身上。真耀眼,她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来救她了,但随着脖颈一下重击,舒无厌松开了口,她笑着伸出手朝着叶千竟轻声唤道:“叶……千竟……”
舒无厌昏倒在地上,那两名壮汉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五公子,全都呆住。
叶千竟的眼中此刻满覆冰霜,他一剑飞了过去正中手持木柴的壮汉的胸膛,还未等另一个人有所反应,叶千竟便闪身来到他背后,接着一双手快速的拧断了那人的脖子。不过两秒的时间,柴房里的两名壮汉应声倒地,叶千竟抱起昏在地上的舒无厌,紧闭的薄唇吻上了她早已血肉模糊的额头,“……对不起无厌……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叶千誉也提着夜灯尾随而至,他看见柴房内的情景舌桥不下,呆愣了两秒后他连忙过去看向昏过去的舒无厌问道:“无厌她怎么了?!”
“……这两个禽兽已经被我杀死了。”叶千竟毫无波澜的说着让人惊心肉跳的话,他用衣袖轻轻擦拭干净舒无厌额头与嘴边的血水,“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走吧。”
叶千竟将人打横抱起,叶千誉提着夜灯为他开路,但两人还未走出柴房门口,赵妈妈便领着二夫人以及一帮家丁出现在门口将人堵住。
二夫人冷眼看着叶千竟怀里的舒无厌,接着赵妈妈走到柴房一看,发现死了人便又惊慌的回到二夫人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舒无厌与人苟且错手杀死两名奸夫,谁都不准把她带走!”二夫人狠狠的瞪向叶千竟,“明天就送去官府查办,来人,将她拖去牢奴房看押!”
“娘。”叶千竟终于抬眼看向二夫人,“里面的人是我杀的,你要报官就将我押去官府吧!人,我是一定要带走!”
“有人看见是五公子杀的人吗?”二夫人看向身后的家丁,那帮家丁十分忠诚的一起摇头,“五公子怀里的这个女人一身是血,那你们说,是不是她杀的呢?”
那帮家丁自然是点头,叶千誉也沉不住气了上前说道:“二娘,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颠倒是非?!无厌已经被你害的够惨了,你还诬陷她杀人?”
“诬陷?”二夫人冷笑一声,“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觉得官老爷会相信谁?再说了,这丫头若是真心喜欢竟儿,就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竟儿为她入狱。我这是成全她,就算你们闹到老爷那里,我也不理亏。”
叶千竟倒是很平静,他将昏倒的舒无厌交给了叶千誉,接着弯下身子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抵在自己脖间缓缓说道:“我知道我不管说什么都是无用,你是铁了心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但娘今天若不放了无厌,那孩儿便先她一步而去。”
可二夫人又是什么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她上前一把握住了叶千竟脖间的短刀,接着一巴掌快速的打向了叶千竟骂道:“不孝子!你若敢死,我就让她生不如死!”
死不可怕,最怕的便是生不如死,叶千竟很明白这一点。
二夫人掌加有几滴温热的血落在了叶千竟的脖间,他后退一步松开了短刀,二夫人趁机丢掉短刀朝着身后的家丁大喝一声:“将舒无厌给我押入牢奴房内!”
身后的家丁一拥而上将叶千誉怀里的人押走,二夫人愤恨的看向叶千竟说道:“你若当我在说玩笑话,不妨试试看,你少一根头发我就要她一根手指。”
赵妈妈扶着二夫人离开,叶千竟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顷之后,叶千竟突然冲入柴房将尸体上的佩剑拔出,冲了出来,叶千誉连忙将人拦住问道:“五弟,你这是要干什么?不可乱来啊!”
“……杀入牢奴房,将无厌救出来。”
“不行,你不能再造杀孽了!”
“那怎么办?”叶千竟突然回过神有些,眼中满是戾气消不散,“总不能让我看着无厌受苦吧?!”
“我倒是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