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远把母亲送回了院子,杨静敏匆匆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头发也没等人给烘干,就又赶回了林雨芯的院子。
还没等进屋呢,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欢快的笑道,徐清远母子的嘴角就不由的都翘了起来。
杨静敏这回总算是见到了她的大孙子,她高兴的抱在手里,一刻也不松开。
直到众人都吵着开饭了,她才把孩子交给了奶娘。
“欢欢长的跟清远几乎一模一样,就好象从他脸上扒下来似的。”杨静敏笑的合不拢嘴,“就是眼睛比清远要大不少。”
“是吗?我看着就跟远长的一样,将来定是错不了。”林夫人在旁道。
“那是自然,就凭清远和雨芯这人才,生的孩子还能差了?“杨静敏看着紧跟着林雨强团团转的孙女说道:“你看乐乐那样,就知道欢欢长的也差不了。”
“正是这个道理。”林夫人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老不知羞的,能不能别跟王婆卖瓜似的自卖自夸了?”林太夫人在旁看着她们二人直乐,“快过来用膳吧!孩子们都饿了。”
用了晚膳,众人就都散了。
杨静敏几次都想开口,能不能把孙女或者孙子让她带走一个?
可是看着出生没几天的孙子,再看着那个跟在林雨强身后,跟尾巴似的孙女,她还是无奈的没有开口。
别第一天来就讨人厌了,还是等着过几天再说吧!
徐清远把众人都送走了,再回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在里间的床幔竟然都放下了。
他上前轻轻的掀开,看着里面把他睡觉的地方都占了的女人,不由的低声笑了。
他放下床幔,站在床边,轻声轻脚的把衣服都脱了,只穿了一条褒裤,又掀开了床幔,侧身躺在了紧贴床边的那一小块地方。
装睡的林雨芯,在心里便不由的叹了口气,把身子往里轻轻的挪了挪。
徐清远就笑着也跟着往里挪了挪。
“你还是睡到外间去吧。”林雨芯开了口。
“我在这里不打扰你睡觉,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我照顾你。”徐清远轻轻的把她揽在怀里。
林雨芯想到自己这身上虽然擦了,可能还有一股子的汗味,就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想从他怀里退出去。
但徐清远却偏不撒手,还说道:“睡觉。”
林雨芯就不动了,心里还恶趣味的想着:有汗味就有汗味呗,正好熏熏他!
可是徐清远的身上太热了,没过多长时间,林雨芯就被他搂的一身的汗。
“怎么睡不着了?”徐清远感觉到了她的心神不宁,“是不是心里有事?”
“我要是吵着你了,你就去外间。”林雨芯把他的手拿开,往旁边挪了挪,“你身上太热了。”
“我身上热,不是正好给你当火炉了吗?”徐清远笑着,又往她的身前凑了凑,把被子往她的身上拽了拽,“你这出汗了,可不能着凉。”
林雨芯自己也知道,就把被子紧紧的围在了下巴上,明亮的杏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道:“你在这里我总动,弄的你也睡不好。”
“你今天晚上怎么总是撵我呢?”徐清远笑道:“你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林雨芯不语。
“我还真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不成?”
其实徐清远早就发现林雨芯不对劲了。
在他和他母亲刚一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林雨芯的眼睛一眼都不爱看他。
只是现在他才找机会问出口,“我这人心粗,要是真有哪里惹到了你,你可得跟我直说,否则的话,我就是猜一年,也猜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雨芯抿着唇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可是心里也知道,两人既然有了矛盾,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开诚不公的把话说开。
“我之前曾经看了一本书,”林雨芯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心出来,只不过她想说的委婉一点,“上面写着:我不问,你不说,这就是距离;我问了,你不说,这就是隔阂。你说这话说的对不对?”
徐清远认真的想了一番,道:“心若亲近,言行必如流水般自然;心若疏远,言行只如三秋之树般萧瑟。不怕身隔天涯,只怕心在南北!”
林雨芯听他如些说,便直言道:“你母亲来的事,你为何不先告诉我一声?却偏要等她到了府门口,才让人来通报,是何意?”
徐清远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小女人是挑自己的理了,就忙解释道:“我是怕母亲受人蛊惑,来跟你说些用不着的话,我就合计着先见她一面,如果她是来探望你的,那就无所谓了,如果她是来训你的,那我就说什么都要把她拦住,不让她进府。”
林雨芯听他如此说,先是吃惊的睁大了眼,接着就低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知道,现在为了表示的贤良,她应该假意的责怪徐清远几句,跟他进一番“百事孝为先”。
可是她就是不想那样做!
她可舍不得给这个一心一意都念着她的男人上课。
她也不想心里明明高兴的要死,却还要故作不满的训人。
她只想紧紧的抱着眼前的男人,为自己之前错误的责怪他而感到愧疚。
徐清远心里好似完全明白了林雨芯的想法似的,也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她。
两人搂在一起,没有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徐清远戏谑的问着在自己怀里,紧搂着自己的小女人,道:“昨天晚上没热吧?”
林雨芯伸手就在他的后腰上掐起了一块皮,徐清远立刻就疼的呲牙咧嘴。
她忙松开手,在自己掐的地方揉了揉,“看你下回取笑我不!”
“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徐清远故意低声呼着痛,“难怪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这掐的也确实够狠的。”
“是吗?”林雨芯忙抬起身子,要去掀他的衣服,“我也没用劲呀?”
“你要是再用劝,就能把那块肉掐下来了。”徐清远逗着她,不让她看。
林雨芯不放心,还偏就想看看。
徐清远怕抻着她,就哄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不疼,我就是想逗你玩。”
“你烦不烦人呀?”林雨芯抬手在他的胸前轻摧了两下。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才起的床。
这房间里刚有动静,外面就传来了杨静敏的声音,“清远,你和雨芯醒了?要不我去西间,帮着你们待着欢欢吧?你们要是不愿意起床,就再多睡一会儿。”
林雨芯的小脸“腾”的一下子就通红。
“快起来吧,母亲都不知道在外面呆多长时间了。”
徐清远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才去外间亲自把门打开。
“娘,你大清早的不好好休息,怎么起的这么早?”徐清远很是无奈的看着母亲。
“母亲年岁大了,晚上没有那么多的觉,要不,我明天早晨也不跟你和雨芯打招呼了,就直接去西间,帮你们带欢欢得了?省着他吵你们休息。”
“不用了,娘,欢欢很乖的,早上从来都不闹……”杨静敏抬手就掐在了徐清远的胳膊上,“哎哟,娘掐我做甚?”
“娘是看你这块有个东西,想要帮你拿下来。”杨静敏看着自己的傻儿子,真是很无奈,“行了,你和雨芯先洗漱吧,我去看看我大孙子。”
里面的林雨芯则差点没笑出声。
她伸手用力的捂住了嘴,才强忍住。
徐清远洗漱完,再回到里间时,就愁眉苦脸的跟林雨芯说道:“情况要不妙,我母亲每天要早早的来。”
“你不是跟母亲说了,欢欢一点也不闹吗?”林雨芯故意说道:“那母亲还能来吗?”
“欢欢闹不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母亲想早点来看他!”徐清远捏了下她的鼻尖,“你怎么看上去更傻?都说一晕傻三年,你是不是就要从现在开始傻了?”
林雨芯柳眉一立,咬着牙阴恻恻的说道:“你在说谁呢?”
“我在说我呢。”徐清远忙改口道:“我这不是当爹了吗,看样子得一孕傻三年。”
林雨芯本也没想跟他计较,现在看他好脾气的不惜“牺牲”自己来逗她。
她的心里也跟着软了,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烦人。”
徐清远就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哈哈”笑着走出了内室。
从这一天开始,徐母就成了夏末这里的长客。
没天,天不亮就来,天黑了才走。
没用上几天,欢欢的一切基本上就都由徐母包了,弄的林雨芯除了做月子,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
林太夫人和林夫人每天基本上也都会过来一趟,有时还会留在这边吃顿饭。
旁观了几日,看徐母是个大方得体的女人,跟林雨芯相处的也很融恰,她们这才放下了心。
也就对徐母真心实意的好了起来。
只是林太夫人和林夫人的心里还始终都悬着一块石头。
也不知道京城里的威远侯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你说那个王姿容要是也生了个儿子,可怎么办?”这是林夫人最担心的事。
“王姿容生啥不重要,重要的是威远侯和老太君的态度。”太夫人想到雨芯生孩子的信,已经在十日前就告诉了侯府,可是侯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但两人想到威远侯这些年对杨静敏的宠爱,又觉得威远侯应该是默许了杨静敏的行为才是。
可是再一想,那威远侯这么十多天了,也没跟杨静敏联系过,她们的心里又直突突。
这杨静敏不会是为了来这里,跟威远侯吵架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不妙了!
又过了两天的一个傍晚,府门口忽然就出现了一队人马,说是扬海镖局的人,来送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