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时刚过一刻钟,这一大家子的人终于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紧张万分的时刻,肖白菜真的要生了!
“程浩,你个王八蛋,混蛋,臭蛋!老娘TM的要疼死了!”房间里肖白菜疼的撕心裂肺,全身都被汗水浸湿,连身上的床单也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只见她双手死死抓住被单,精致地小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肖白菜在这儿疼的大喊大叫满身汗水,而帮她接生的稳婆是急的满头汗水,“哎哟,我的姑奶奶哟,你别干嚎了,就算我老婆子求你了,快点把力气用在正道上吧”
她当接生婆不说有三十年,二十年是足足的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接生二十多年,像肖白菜这样在生孩子的时候大喊大骂自家相公,以及自称‘老娘’,还说‘TM’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得出的结论是这姑娘也忒厉害了。
若不是今天白日里看肖白菜斯斯文文,温温柔柔地,她真的要把她当成是泼妇了。
“啊…啊…啊!”此时此刻的肖白菜哪里还听得见稳婆说的话,疼的大喊大叫,就差没有打滚了。
程浩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呐喊,心揪的别提有多疼了,只恨自己不能代替肖白菜,这会儿听见她更响亮的喊声,再也忍不住了,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进去陪在她的身边,哪怕不能替她分担痛楚,陪她说说话终归也是好的。
心里这样想着,他的手中就有了开门的动作,秦朗逸眼疾手快一把将之抓住,“你不能进去”
“我必须要进去!”程浩看着秦朗逸,眼神坚定到不允许他反驳。
里面那个弱小地女人正在为他生孩子,疼的死去活来,所以他不能傻站在外面等,他必须要进去陪着她。
“可是……”
“让他进去吧”秦太保打断秦朗逸的话,“让他进去陪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砰”连秦太保都认同了他的做法,程浩立马推门进去,屋里的两个人心思都在生孩子和接生上,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直到他走到床边的时候,稳婆才看清来人。
这一看,又让她捶胸顿足,“哎哟,姑爷,你这又是来捣什么乱啊,还嫌这里不够乱是不是,出去出去,快点出去”
“我要陪在她身边”程浩没有理会稳婆的话,直径走到床头,心疼的帮肖白菜理了理杂乱的头发。
像程浩这样的男人稳婆也不是没有见过,都说产房里晦气污秽,男人不能进来,可是他们若是真的想待在这儿,她也不会真的把他们赶出去。
“相…公…你…啊…”肖白菜疼的连眼睛都睁不太开,眯着眼睛看着程浩心疼、自责、担心等神色,她想要安慰说让他不要担心的话都疼的说不完整。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张翠翠端着满满的一盆热水快速冲进来,在所有人当中她为肖白菜的紧张和担心,以及心疼完全不亚于程浩。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时间还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天都大亮了,肖白菜还是没能顺利的生下孩子,中途有好几次如果不是程浩一直握着她的手,在给她加油打气,陪她说话,她早就晕过去了。
喊了一夜肖白菜喊的嗓子都哑了,可该疼的还是疼的厉害,程浩这一夜也不好过,手臂上、手背上全部都是被肖白菜抓伤的、咬伤的,伤痕累累,不过他丝毫不觉得疼,“媳妇,乖,别睡”
“相…公…我…我不生…生了,太…疼了”肖白菜双手死死的抓住程浩的手臂,疼了一个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早就已经没有力气大喊大叫了。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程浩早已六神无主,肖白菜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啊!”突然,肚子更加疼痛,肖白菜一用力,大声喊了出来。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快,用力,用力!”忙了一个晚上,终于看到孩子的头出来了,稳婆激动的叫了出来。
“菜菜,用力用力!”张翠翠守在稳婆的身边帮忙,听到她说看到头的时候,她自己也去瞧了一眼,随即激动不止。
“呼……呼……呼”肖白菜深呼吸三口气,而后用劲全身的力气,“啊……!!!”
“哇哇哇……”一刻钟之后,屋里屋外的众人皆是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作为父亲的肖浩庭人生头一次激动到落泪,当初张翠翠生下肖白菜姐弟三人的时候,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秦朗逸和秦太保暗自松了一口气,担心紧张了一个晚上,肖白菜终于平安的生下孩子了。
“恭喜恭喜,男孩儿,是个男孩儿”稳婆抱着手里还染着鲜血的小孩子,看了一眼是个男孩子。
张翠翠用热棉布把孩子身体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拿起之前准备好的毯子给他裹上,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他就停止了哭泣,惹的张翠翠脸上泛起浓厚的疼爱之意,“哎哟,我的小宝贝,真乖”
“娘…抱来我…我看看”虚弱无力的肖白菜眼巴巴地望着张翠翠手中的孩子。
闻言,张翠翠将孩子抱了过去给她看,肖白菜看着皱巴巴地孩子,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嘟囔了一句,“怎么长这么丑?”
“哇哇哇……”肖白菜的话音刚落,张翠翠抱着的孩子就开始嚎啕大哭,仿佛听懂了她刚才说的话一般。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的小心肝长得最俊俏,最可爱”张翠翠好笑的瞪了一眼肖白菜,还一边安抚着大哭不止的孩子。
“媳妇,感觉好点没有?”程浩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孩子身上,从肖白菜生下孩子到现在,他一直默默地在为她擦身子,可以说很宠妻了。
肖白菜感动地微微笑着,虽然说肚子还是有些疼,可是终归还是点了点头,“好多了,谢谢相…嘶,好疼,相公,我肚子里…好像…好像还有一个…啊!”
“快去准备热水”一听她说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稳婆连忙催促张翠翠去准备热水。
“诶,好”张翠翠抱着孩子打开门把他放到肖浩庭的手里,然后又折回去把盆抱了出来,去厨房里打热水。
肖水仙一直在厨房里烧水,还得忙活着烧早饭,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看见张翠翠过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娘,怎么样了,菜菜生了没有?”
谈及这个张翠翠脸上尽是喜乐于激动,“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肚子里还有一个,我估计也是个小子,仙儿,你再多烧一点热水”
张翠翠一边说,一边打水,打了满满的一盆热水就走,留肖水仙自个儿在厨房里独自惊喜。
第二个孩子生的很快,从她感觉到痛到生下来就只用了一刻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第一个的时候撑开了,还是怎样,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疼痛少了很多。
孩子一落地,肖白菜再也只撑不住了,眼睛一闭人就晕了过去,程浩见了心惊胆战,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跑到门外去将秦太保和秦朗逸师徒二人拉了进去,“秦老先生,你快看看菜菜,她这是怎么了?”
一进门秦朗逸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虽然闻多了这个味道,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脏乱的床上,肖白菜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的是轻松的神情,秦太保让程浩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把了把脉,“没事,她就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呼”程浩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第二个孩子跟张翠翠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是个女孩儿,白白胖胖的,一双眼睛像极了肖白菜。
半个时辰之后,全村上上下下都知道肖白菜生了一对龙凤胎,大家都羡慕的不得了,因为这是近五十年来,白杨村出的第一对龙凤胎。
有羡慕祝福的,当然也会有嫉妒和恨的,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很感慨肖白菜和程浩夫妻二人的好运。
程浩帮肖白菜擦拭过身体,又让张翠翠抱着帮忙换了干净的被褥,他可舍不得让肖白菜睡在那么脏的床上。
“相公,你怎么在这里?”肖白菜狠狠地睡了一觉,睡醒之后全身还是处于无力地状态,睁开眼睛就看见程浩温柔地望着自己,心里头暖暖的。
“我要陪着你”
短短的五个字,铿锵有力,温柔备至,肖白菜鼻尖一酸,一滴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相公,有你真好”
“傻媳妇”程浩给了她一个摸头杀,他从肖白菜睡着到现在一步都没有离开,连孩子都没有去抱,孩子固然重要,可是媳妇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是第一的,谁都替代不了。
“相公,孩子们呢?”感动过后,肖白菜第一想到的就是她的那一双小宝贝,特别是第二个孩子,她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呢。
“爹娘和二姐在照顾着,要不要我过去把他们给抱过来?”肖白菜提到了孩子,程浩心里也痒痒地,想要看看他们长什么模样了,是像自己多一点,还是像肖白菜多一点。
肖白菜醒来没多久,在外面的一双儿女也都分分醒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声大哭,当过娘的,张翠翠自然知道他们是饿了,便让肖水仙帮忙,一人抱了一个去找肖白菜,让她给孩子们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