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就说小晚怎么说也是你唯一的妹妹,你怎么舍得让她坐牢呢?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别胡闹了。”周娟一边陪着笑脸,还一边找台阶给双方下。
可她心里是恨的,她笑得有多假,心里的仇恨就有多深。
“可不是,我不疼她又能疼谁呢?要不是她向我下手,我又怎么下得了狠心对付她?”顾佳期接到了霍司爵的暗示,故而很痛快地放周娟走。他要慢慢地消遣谭家,谁叫他们赢了官司?
“是,是她不懂事。等她病好了,我可得好好说说她。”周娟笑得脸都发僵,赔了顾佳期说的数字,还得千恩万谢地感激。顾佳期发话让她走,她才敢走。
出了会议室的门,她脸上的表情就完全变了,从头到脚的愤恨,恨不得喝人血吃人肉一样。还是张律师一再要她消消气,好歹谭晚不用坐牢,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我不会放过那个婊。子!”周娟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拆散顾霍二人。没有了霍三少的支持,顾佳期连个屁都不是。
会议室里,顾佳期拿着那张来之不易的现金支票,并不开心。嘴里喃喃说着:“我不能让贝贝白白遭罪,我一定会让谭晚付出代价!”
“阿期……”霍司爵朝她望过来,目光温柔,还带着隐隐的担忧。跟谭家正面较量的第一场官司,她就败北,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我没事啊,我们律师打官司要做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准备。”因为有霍司爵在,她得到的已经不是最坏的局面了,她还能抱怨什么?
“这次的官司不怪你,是我派去的人没有把钱贝贝的两个兄弟给看好,以至于给谭家可乘之机,要不然你在法庭上不会那么被动——”
“说什么呢?要不是你,我连贝贝的买命钱都讨不回来。”顾佳期不许她男人为了减轻她的愧疚与失意,而把一切的过失都背到自己的身上。
她顾佳期还这么年轻,年轻就是输得起,一场官司而已,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不气馁。
她向霍司爵道:“这笔钱我不想交给贝贝,至少不能全部给她。”
霍司爵点头,“你是怕她的钱又被她家里给抢走吧?”
钱家的那两个混蛋作完了证,就拿着谭家给他们的钱去香港澳门逍遥了,一分钱都没给钱贝贝留,也没有去医院看她一眼。不过他们走了也好,霍司爵已经下了令,不准他们再在宁安出现。
对付这种混蛋,就是要干脆狠绝,不然他们就像贴在鞋底的口香糖渣,怎么都甩不掉。
“贝贝这次差点没了命,是身体的底子好才康复得这么快,不过还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再工作。”顾佳期摇头叹气,“这次的事对她的刺激不小,她家里知道有钱赔肯定又要来闹……”
正说到这呢,顾佳期的手机响了,是钱贝贝打来的。
“佳期啊,赔偿款拿到了吗?我爸妈来医院里看我了——”钱贝贝的还没在电话里说上两句话,手机就被也妈妈给抢了过去。
“你就是律师吧?”那婆媳在电话里恶狠狠地骂道,“你怎么那么蠢啊,这么容易的官司你都能输?快点把钱送过来,要是敢少一分,我跟你没完!”
“好啊,你等着。”顾佳期早就想会会钱贝贝的父母了,她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爸妈,才这么作贱自己的亲女儿?重男轻女也该有个限度。
挂了电话,顾佳期就伸手去掏她男人的口袋,边掏边嘀咕,“你的支票本呢?借来用用。”
霍司爵可享受小女人对他上下其手了,就怕她找得不够彻底,还在指导呢,“就在裤子口袋里,对,往里掏,再往里掏——”
呀!顾佳期叫了一声,红着小脸,抽回手来打他,“臭流氓,把支票本拿来。”
霍司爵双手将顾佳期的小腰一搂,把她贴到自己身前,“钱嘛,随便花,只不过总要给我一点奖励吧?”
“什么奖励?”顾佳期又开始表演装傻了,“别让我做饭啊,我可是烧得一手好厨房。”
“不用做饭,我们一起做做爱的运动。多好,能健身,还能保持心情愉悦,增进夫妻感情。”霍司爵对着佳期的耳畔软呵,吹得她的心里痒痒的。
见顾佳期没有反对,只着害羞着低头不语,霍司爵继续谆谆教诲,“只要你试了一次,就会喜欢上的。”
顾佳期把头埋到霍司爵的怀里,“讨厌……”
霍司爵抚着小女人的脑袋,声线撩人又深情,“阿期,我是你老公,是个正常的男人,我想要你。”
哎呀,非要在工作场合讨论这种问题吗?顾佳期又没说不给,她只是没有经验。
突然间霍司爵压低了声音,“我也没有经验,所以我们才要多试。不如今晚?”
想起跟她男人约好,只要钱贝贝的官司结束他们就……顾佳期于是含羞带怯地轻点了一下头。
然后就是两脚一空,被霍司爵高高地举起,她既兴奋又有些紧张,吓得笑着大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霍司爵哪里肯,抱着她转了好几圈。顾佳期是又幸福,又晕圈,她想大概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滋味吧,反正小姨对她说是这样的。
半小时后,顾佳期就赶了医院,因为霍司爵还有工作要处理,就让阿泰陪着她一起。
她才刚到,钱贝贝的妈就要跳起来了,上前就来指着顾佳期骂,“你死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到啊?你不知道我们等得多心急啊?是不是打输了官司你还有理了……”
钱贝贝怎么拉都拉不住,阿泰站在那里也不好使,他刚要把人推走。那泼妇就往地上一躺,哭得特别有节奏,“哎哟喂,打人了,我可怎么活啊?我女儿被撞成了这样,律师打输了官司还欺负人啊……”
钱父就去拉扯阿泰,说他打了人要他赔钱。
父母的行径,使钱贝贝羞愧不已。她真是对不起好友,可又把拿她那撒泼耍赖当饭吃的父母毫无办法。
她只能一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顾佳期,希望她能谅解;一边劝着父母别闹,这里是医院,她的命都是顾佳期救的。要是晚点送到医院,她就危险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难怪你被人欺负啊。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赔钱货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钱母一边拿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哭闹得更加大声,生怕医院里的人听不到似的。
她打听过了,医院里就怕闹。
顾佳期便知道钱大钱二的德性都是跟谁学的了,有这样的父母,不长歪了才怪。她也不多废话,把手里的支票一亮,“不想要钱了是吗?”
一听到钱,那俩个泼妇赖夫立即不闹了,两只眼睛盯着支票直冒光。
“给我!”钱母就想过来抢。
“这个钱是给贝贝的,你们无权经手。”顾佳期眼明手快地换了手,并告诉钱家父母,“赔偿款已经被你们两个儿子全部拿走了。这点钱是谭家给的封口费,以后钱家不能再提这事。”
“快给我。”钱母与钱父一起过来抢,被阿泰给拦住。钱母对阿泰又摸又咬,连敏感的部位都不放过,阿泰可没受过这种屈辱,直接把这对厚脸皮的夫妇重重地扔到了病床上。
钱母在当地可是个厉害角色,哪吃过这亏啊?立即又要撒泼,顾佳期双手捏着支票准备开撕,“你哭一个试试?”
钱母立即收了声,好言道:“别,别撕啊,闺女。”然后又凶巴巴地向钱贝贝道:“还不快去给我拿过来。”
钱贝贝只得去拿,带着恳求,“佳期,他们到底是我爸妈啊。”
别看她工作的时候雷厉风行,平时跟旁人连一毛钱都要算个清楚,更是有便宜就占。可她对自己的父母家人非常大方,给了她能给的一切。
因为她心里始终有一份感恩,她父母再偏心,对她再坏,最终也还是让她上了大学,让她来到外面的大世界。她才能做这份她喜欢的工作。
“爸妈?他们也配?拼了命吸自己女儿的血,连买命钱也要拿走,他们有没有想过你怎么生活?这也叫爸妈?他们为什么不问自己的儿子要钱?他们拿走了整整三十万!”顾佳期很生气。
爱自己的父母家人没什么不对,可也要他们值得爱啊!明知道他们自私贪婪,吸血成性,还一味惯着,这不叫犯贱叫什么?
“什么?三十万!?”钱家父母显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气得嘴直抖,“妈。的小兔崽子,娶媳妇的钱也敢乱动啊他们!看我不去扒了他们的皮……”
可钱贝贝知道,他们骂得再狠,也不曾动手打过两个儿子一下。而她呢,没做错事都可能被父母打上几下出气,就更没提做错事的时候了。
“那你们要追就赶紧的了,他们刚刚去了香港,那可是个花钱的地儿,一天花个几万都不是事。”顾佳期只想暂时把钱家人支得远远的,让她们不要再来打扰钱贝贝休养。她的身体底子再好,也经不起这么败。
“香港?”钱母气得不行,“有钱就跑到外国去了?好小子啊!”
顾佳期,“……”香港是外国?这位大妈,您的地理跟谁学的?
“佳期,给他们吧。”钱贝贝只是心酸,她做得再多,做得再好,对父母来说都是应该的。永远比不上那两个不争气的兄弟,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因为他们是男的,他们就是父母的心头宝。
“钱,我可以给你们,不过请你们立即走。”这是顾佳期唯一的条件。
“我们走,给钱我们就走。”钱家的父母都以为支票上有好多钱呢,所以忙不迭地答应了。结果拿到手一看,只有两万。立即就炸锅了,“这么只有这么点,欺负我们不识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