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等会儿,你说谁?谁强暴了别人?”顾佳期第一遍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警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那个人就是宫城!宫城的宫,宫城的城,她绝对没听错。
“天底下叫宫城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打我手机上啊?是不是搞错了?”顾佳期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她家小表哥从小三好学生,五好少年,就是把刀架他脖子上,他宁愿死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一定是搞错了!
“你是叫顾佳期吧?你是他表妹吧?那就是你了,赶紧来局里一趟。这是刑事犯罪,要拘留候审,你给他带点日用品过来。”警察蜀黍也急了,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他看起来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阿期——?”霍司爵轻声唤道。
“去警局,表哥出事了。”顾佳期的声音一抖,她相信她表哥一定是遭人陷害。
一路飚车狂奔到警局,他们见到了宫城,他很颓然地坐在那里,看到顾佳期和霍司爵来了也是面无表情。
顾佳期一下子急了,还以为警局在审讯他的时候,对他动了刑呢。听到霍司爵确定地告诉她没有,她才放下心来。毕竟宫城在宁安的律师界也是颇有名气,又跟霍司爵关系密切,局里的人在他没有定罪之前,也不好便把他怎么样。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你说话呀?是不是别人冤枉了你?”
顾佳期急得眼泪直掉,可无论她问什么,宫城都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座失去了生气的雕像。顾佳期的心里就越发急了。
“阿城,我们知道你一定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整个事件是怎么样的,你必须跟我们说清楚,我们才能帮你啊。你看阿期这么为你担心,你真的忍心一句都不说吗?”
霍司爵的话似乎令宫城有所触动,可是他的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表哥不能说话?是不是他们对他下了药?”顾佳期顿时怕到不行,各种可怕的联想都出来。
“阿期,你冷静点。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你想多了。应该是阿城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不愿开口说话。”霍司爵担心地望着宫城,他别的都不怕,就怕宫城自己放弃了。那就真的难办了。
顾佳期死死地抓住宫城的手,哭得更伤心了,“哥,你说话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呀。你别这样,我真的好心疼。哥——”
宫城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头望向霍司爵,用极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带她走吧,司爵。我求你。”
霍司爵惊觉事情不妙,这宫城是要放弃啊。他坚决不允许。可无论他怎么说,宫城都不再说一句了。他见今天不会有什么结果,就先劝着顾佳期回去了。
“我不走,我不走。”她要留下来陪着宫城,现在是他最需要她的时候。
霍司爵把她拉至一边,小声道:“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你今天撬不开阿城的嘴,他想不通,我们谁也没办法帮他。”
顾佳期气恼道:“那我们就这么放弃了,连一点努力都不做?”
霍司爵回道:“他是被人状告强。暴,我们现在从他这里找不到线索,就要去那个女人身上找。不能干在这里耗着,这样对阿城没有一点好处。”
顾佳期一听,是这个道理。就急急忙忙赶去医院,因为那个所谓的受害人跑去医院验伤了。按照法律程序,法医会在她的体内提取精。液,检验是否属于宫城。从而证明俩人是否发生过关系。
“那个女人既然敢告,怕是真的跟阿城……你要有心里准备。”霍司爵提醒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佳期嘴上说着不信,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她哥哥若还像从前那样洁身自好,那钱贝贝肚里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就算谭晚派人给他下了药,可凭他的定力,总没那么容易上当。
顾佳期越想心越乱。
等她到达指定医院的时候,她早已心乱如麻,失去了一直以来的镇定。强。暴的罪名很大,可以把她哥哥的一切都毁掉!
“深呼吸——慢慢来——”霍司爵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现在我们是阿城唯一的希望,千万不乱。”
顾佳期点头,她尽力,她只能尽力,她不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到。
见到了那位“受害者”,她的鉴定报告才出来——她体内的精。液的确是属于宫城的,而且她身体的伤也都是宫城造成的。
警察正在向她问话,她一脸痛苦地控诉着宫城的罪行,“我大声喊着‘不要啊不要’,可我喊得越大声,他就越兴奋。他扒下了我的裤子,然后就强行进来,我真的很努力地去推开他了,我还咬了他,可我真的推不动他——”
“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编的!”顾佳期好不容易才攒下的一点镇定,就轻易地被“受害人”楚楚可怜的描述给毁了。要不是霍司爵拦着,她甚至想冲上去打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阿期!有警察在,你必须冷静!”霍司爵死死扣住佳期的手腕,用仅能让她听到的声音提醒道。
现在那个“受害人”是弱势的一方,如果他们再做出不恰当的行为,那么舆论就会认为他们霍家权大欺人。也就是所有的同情分都会跑到“受害者”那一方去,这对他们十分不利。
“为了阿城!”霍司爵的话终于戳到了顾佳期的心头,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
“警察,我怕。他们霍家钱多势大,一定会对我不利,你们要保护我啊。”那女人非常及时地就利用了顾佳期的怒气,可见她非常有心机。是经过仔细挑选,才来陷害宫城的。
“别怕,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警察放下正在做记录的笔,安慰那个女人道。
“这位女士太夸张了,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霍司爵冷声去撕那女人的假面。
“谁知道呢?我才受过一次伤害,我真的好怕……”女人的演技是相当不错,一看就是楚楚可怜的那种,非常能引发别人的同情。
“我有几个问题想你——”顾佳期好不容易,才强压住怒火跟她说话。可她才开口,那女的就连连摇头说不行,说她累了,想回去休息。还有回忆那种事情是对她的二次伤害,会令她十分痛苦。
由于她如此强烈的要求,警察只好把她给带走了。本来,顾佳期作为宫城的家人,跑来问东问西也不是十分合规矩。
她一走,顾佳期就彻底暴发了,“就她那样啊,就她长的那个德性,我哥会想不开去强她?还不如举个镜子,自己对自己下手呢。”
霍司爵已经看出了端倪,那个女人虽然长得不算出众,可是眼眉竟与顾佳期有三四分相像。这大概是宫城会上当的原因吧。他一直没放下心中对佳期的爱,也就是因为是真爱,所以没那么容易放下。
可是霍司爵不便点破,这是宫城与佳期之间的事,不该由他来说。
“阿期,你先别气。至少从现在看来,阿城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就看我们怎么帮他打赢这场官司了,重点就在这个女人是不是自愿上面。”
“她是不是想要钱。那让她开价,多少钱我都给!”只要能证明宫城的清白,倾家荡产她也舍得。
“这么费心布一个局,怕不是为了钱吧?”
“那是为了——是周娟,一定是她为了给谭晚出气。”顾佳期想不出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来害她,割她的心。
“你觉得凭周娟能布下这么精妙的局?”霍司爵在来的路上,就托人大致了解一下。受害人,以及人证物证,全部齐全,是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简直无懈可击。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汤莹给她出的主意?”顾佳期顿时咬牙切齿,她真不明白,汤莹为什么这么跟她作对。
“除了她,我暂时想不出第二人来。谭名东只要钱,不会管谭晚死活,更不会跟我过不去。谭家几个子女对谭晚的感情又一般,只有周娟最疼她,而且周娟知道你的下个目标是她,所以提前下手。看似自保,其实就是为了重创我们。”
霍司爵分析了一圈下来,也觉得有些古怪,“只是汤莹帮她有什么好处呢?为了钱?周娟能拿多少钱给她?”
“除了谭家人恨我,我没有得罪过人,而我们宫家在美国也一向低调,小姨和姨父一直教育我们知足常乐,真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干过。”顾佳期想不出汤莹跟她有什么仇。
“难道是因为那次咖啡馆爆。炸,连累她失去了亲友?那她应该去找谭家复仇才对啊。”霍司爵想来想去,“难道是她没办法报仇,必须借助我们的力量,所以看着我和谭名东合作日深,就要激化我们和谭家之间的矛盾?”
“不管那么多了,我去问问她到底想干嘛!她要不说清楚,我就向谭名东揭她的底细!”顾佳期已是忍无可忍,既然汤莹非要毁了她表哥,那她也不让这贱。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