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句威胁,就能吓唬得了宫家养大的孩子们?谭名东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吧?
宫城当即回道:“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骨头是怎么被一根根拆下来的!”
顾佳期急忙拍了拍她老哥的肩膀,“别激动啊哥,激动对身体不好。他那种人,让他吹吹牛逼吧。他要是真能动姨父早八百年前就动手了,能忍到今天?”
谭家不过就是宁安市的地头蛇,还他么不是最大的一条。嚣张个屁啊?谭名东真敢向宫家动手,一定会死得又快又惨。她姨父宫天成可不像他们这些小辈这样好欺负。
“贱。人!不孝女!我现在就打死你!”谭名东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的火气,又被顾佳期给激了起来。他凶神恶煞地大吼着,仿佛随时都要扑过来把她给撕碎一样。
这,就是她的父亲,亲生父亲。
顾佳期早已认清他的丑陋嘴脸,却永远都无法习惯。
浓浓的心酸涌上,往日的痛楚气势汹汹地袭来……她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你说什么?再有一次,我就割了你的舌头!”霍司爵的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拽着谭名东的肩头就把他往后一扯。要不是因为这里是法庭,他真的会直接把那老畜生从窗户扔出去!
“滚!”霍司爵一声震怒,谭名东无比的心惊胆寒,他连滚连爬地逃离。
“阿期,没事了,有我在这儿呢。”霍司爵赶走了谭名东,才把顾佳期一把楼进怀里。
其实,他的小女人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坚强,尤其她的心底仍有未了的情义。她并不擅长把事情做绝,可谭名东却很擅长把人逼进绝路。
“我没事。”顾佳期摇了摇头,仰起的小脸还带着一丝微笑。
或许女人真的是很情绪化的动物吧,看到霍司爵过来,她的心里就陡然升起一股暖意。他是她的底气,她所有的心酸痛楚一下子神奇的平复了。
“真没事?”霍司爵还是不放心。早知道他该陪着他老婆一起的,无奈今天实在是事情太多,他脱不开身。
“没事。”那些心酸过往不过是能控制她一瞬罢了,还能把她给埋没了?那她这些年不就白活了?
“那亲我一下,亲了就是真没事。”霍司爵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调戏自家老婆。
“姓霍的,你是不是存在当我是死的啊?”宫城气哼哼地出声。可他气的,不是这俩货在任何地方都能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而是霍司爵能瞬时平复佳期的心绪,他做不到。
“小舅子吃醋了?要不我也给你亲一下?”霍司爵开着玩笑,真就把脸给伸了过去。
“滚——”宫城气道。一个老梗玩到今天,还没完了还?
“走吧,晚上去吃顿好的,开心一下。”顾佳期一手挽着她老公,一手挽着她表哥。倒是一个也不得罪。可那俩位就不这么想了,都认为佳期应该只挽着自己。
“阿期,放手,你哥他是别人的老公,你老公在这里呢。”
“姓霍的,你怎么那么小气?你俩天天都在一起,单独挽我一下怎么了?”
“老婆是我的,你要人挽着就找自己老婆去,我又不拦着。”
两个大人闹了半天的结果,是顾佳期一个人也不挽着了。她的手机响了,是谭月打来的。她还以为对方是来骂她的呢,毕竟任何人被拆穿是私生子都会觉得难堪。
可是没想到,谭月说的居然是,“谢谢你,佳期。真的谢谢你。”
“什么?你谢我?你不生气吗?”顾佳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生气什么?你让我尽早离开,避免了我的尴尬,我应该谢你啊。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无论是谭家以前做的事还是现在做的事,都让我觉得很不安。佳期,我一直以为我怀不了孩子,是谭家太坏的报应。希望能过这个案子,能还你一个公道,也能让他们及早收手。”
谭月说着叹息一声,“这世上多少人贪财贪得丢了性命。”
“谭月——”难得谭家还有一个明事理的,顾佳期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了两个字,“谢谢!”
“佳期,别这么说,是我们谭家欠你的,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
“别想太多,好好过你的日子,没事就别回来了。”顾佳期能做的就是让谭月远离这场战争,有德报德,有怨报怨,她不会伤及无辜。
“嗯,我听你的。”谭月在感激和抱歉的交替中挂掉了电话。
“老婆,谭月这个人要么是真的善良,要么就是深不可测。你一定不能轻信谭家的任何人。”霍司爵还是坚信他对别人的判断。
“我懂,你放心。”只要谭月敢插手,她同样不会放过。全力厮杀,容不得半点圣母心。
晚上,顾佳期订好位子后,邀钱贝贝一起来吃饭。可她不想出门,只想留在家里休息。
“听你的声音怪怪的,你是不是生病了?”顾佳期总觉得好友不大对劲,今天可是她打官司的大日子,好友既不来打气也不来吃饭,可不像她一贯的作风。之前还能说工作忙,可现在她又没去上班。
“没,没有,就是睡多了,人有点懵。”电话那一头的钱贝贝似乎有点慌张。
“睡多了就更要出来走去一下了,来嘛,不然我们就三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真的不去了,你们吃得开心点。”钱贝贝说着还迫不急待地挂了电话。顾佳期就更奇怪了,这丫头太不对劲了,“可能是病了,等吃完饭去看她一下。”
不然,顾佳期还真不放心。
结果,他们三个人坐下来,顾佳期把对钱贝贝的担心一说。菜还没点呢,宫城就起身说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
“哥,你有天大的事也吃了再走啊,饿着肚子怎么干活?”顾佳期当然要把她哥拉住,她可不是有男人没亲人的白眼狼。
“他是怕做电灯泡吧。让他去。”霍司爵倒是很会为宫城解围。
“我不管,不让。”
“阿期,算了吧——”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里面的谈话。门不请自开,外面站着洪岩辉,他们的半个师兄。
“你来干什么?”宫城很不客气,瞧对方那满眼刁钻的样子,就知道正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我们怎么说也是一个师父出来的,你们就不请我坐一坐吗?”洪岩辉的脸皮还不是一般厚,也不等人家邀请,就兀自坐下,还很心安理得的模样。
“有话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师父当年把你赶出师门,就证明我们不是一路人,就不用假客套了。”顾佳期看过他经过的案子,很讨厌眼前这个男人的为人和做派。
“小师妹还真是直性子,难怪独得霍三少的喜欢。”洪岩辉受了讥讽,还能厚着脸色笑得出来,不愧是谭家找来的人。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宫城还急着走呢,没工夫在这儿跟他磨蹭。
“好好好,既然你们这么不欢迎我,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听说小师妹打这场官司,就是为了获得谭氏的股份是吗?现在谭名东先生念及与你的父女之情,愿意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洪岩辉说着,把一份文件往顾佳期的面前一推,“只要你在这上面签字,放弃这场官司。”
“现在我们占了上峰,凭什么签你的破玩意?”宫城怒道。按照佳期母亲的遗嘱,佳期至少可以拿到谭氏七八成以上的股份,成为谭家独一无二的当家人,现在谭名东拿出区区百分之五就想收买顾佳期。
这是打发要饭的呢?他还要不要脸啊!
“你们是暂时占了上峰,可你们的人证不是还没过来吗?谁知道他们在路上会不会发生意外呢?”洪岩辉话里话外都透着威胁。也对,这种阴狠歹毒的事,谭家是最擅长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会保证他们的安全。”宫城怒声回道。
“好好好,就算你们能让他们顺利出庭作证,那就一定能证明那份遗嘱真实有效吗?就算它有一定的效力,企业总归是夫妻两个人的企业,谭家的那几个儿女也总归是谭氏的继承人,再加上谭氏的其他持股人手里有不少的股份,最后分到小师妹头上的还未必有百分之五。”
“再说,这种官司的难度一向很大,一旦进入胶着状态,这个案子就会拖得很久。现在霍氏与谭氏才刚刚合作,因为这个案子弄得股价不稳。不是很划不来?”
洪岩辉说着,向顾佳期语重心长的道:“霍三少对你有情有义,你身为他的女人,总不好叫他——”
霍司爵不待他说完就打断道:“霍氏的生意伙伴很多,不在乎谭家这么一个,要急的只是谭家而已。”
洪岩辉不敢反驳他的话,只拿眼去看顾佳期。他听说这个女人有情有义,这可是致命的弱点。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只顾佳期掷地有声,“庭外和解绝不可能,我倾出所有也会把官司打到底。”
洪岩辉还不死心呢,“小师妹不妨多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滚!”霍司爵直接把那份合同往洪岩辉的脸上一扔,“真是碰到恶心的东西,吃饭都没胃口了。”
待到姓洪的灰溜溜滚走之后,顾佳期和宫城的心情反而有点沉重了,其他地方还好,就怕证人进入宁安地界会有不测。谭家一定会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