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告如实回答,你的职业是什么。”顾佳期特意强调了如实二字,潜台词也就是这女人的职业非常上不得台面。
“我,”果然那女人顿了一下,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犹豫,“我是一名平面模特。”
“平面模特只是你的副业吧?从签约‘模特’之后,你一共也没有走过几次秀,更不要说广告代言什么的了。你最擅长的事情是钓富家公子,做他们的情妇,然后换取报酬来维持你的高消费生活。”
顾佳期既然要从原告的身份入手,就一定会把她的一切经历都挖掘干净,找到一切可以抹黑的劣迹。她还向法庭提交了这贱。人收入状况,以及她的消费记录。
原告律师自然不能善罢甘休,“法官大人,被告律师无权调查我当事人的财产状况,这是侵权行为!”
顾佳期就告诉他了,“真不好意思,她就职的那家野模公司刚被霍氏集团给买下来了,作为母公司有权知道下属的收入吧?至于她消费的场所都是公众场合,就看她的收入也知道她买不起那些东西。”
原告律师一时也无言以对。原告顿时就急了,大骂顾佳期道:“我凭本事赚的钱,关你什么事?你个死三八!你以为自己多高贵,你不也是出来卖的吗……”
顾佳期对谩始终冷笑以对,自有法官去制止那贱。人,“肃静!原告,请你控制情绪。”
在法庭上爆粗口骂人,是很没有教养的事情。顾佳期就是想故意激怒她,好让法官和陪审员都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她的话到底能有几分可信度。
当那女人安静下来,顾佳期又开始新一轮的提问,“请问你在做平面模特之前都做过什么职业?”
那女人又想骂人,不过她的律师提醒了她,于是她按住了不耐烦的情绪,“做过很多职业。”
“能具体一些吗?”
“就是打零工啊,有什么好说的?凭自己的劳作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据我所知,你之前在色情场所工作过,你现在的模特工作也是你的一位‘老相识’介绍给你的对吗?”
“你才在那种地方工作过,你全家都是鸡!”那女人情绪激动得破口大骂。
“被告律师,你这是故意在抹黑我的当事人。她从小家庭破碎,生活艰难,父母的身体又不好,所以才会早早辍学去打工。她的每一份收入都是她的正当劳动所得,你这样故意抹黑,实在过分,你应当给我的当事人道歉。”
原告律师忙站了起来,甩出一张同情牌,想把她的黑历史一笔勾销。
真是想得美!
顾佳期又甩出一个重磅证据,“原告曾因从事色。情服务被拘留过,这足以证明她是个品行不端的人。”
她向原告律师道:“从小家庭破碎生活艰难的孩子多得是,可绝大多数人都没走她这条路,而是用血汗一步一步坚实地走下来。家境不好,不是走所谓捷径的借口。原告律师,我倒认为你应该向那些正直努力的人道歉。”
原告律师一时也无话可说,原告有太多的事情没在告诉他,所以弄得他只能临场反应,很多事情措手不及。
顾佳期向法官道:“鉴于原告的前科,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原告是自愿与我当事进行肉体交易,之后发现我当事人家底丰厚所以就想以强奸来索要钱财。我的当事人不同意,她就铤而走险,告上法庭。妄图获得最大的利益回报。”
原告律师站起来反对,顾佳期则微笑地告诉他,“对不起,我的话还没说完,请你再等待一会儿。”
顾佳期继续道:“大家可以客观评价一下,我当事人的颜值与财力,他想得到一个女人,完全可以用正常的方式。他从小品学兼优,爱慕者追求者众多,而他的私生活一直低调且干净,尤其是律师界年青一代的翘楚,他有大把美好的前程,为什么要冒险去强。奸一个女人?”
这话引起一片议论之声,顾佳期故意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更不要说这个女人,如大家所见,长相平平,而且劣迹斑斑。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出这强。奸这种愚蠢的选择。”
原告律师一时心急,便道:“也许是他喝了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为所欲为呢?”
顾佳期就问他了,“你喝了酒就会去上一只狗吗?更何况我当事人的耐酒力很强,不会轻易醉倒。那是原告故意把他灌醉,然后引诱他发生关系?这种事,想必原告做得不少吧?”
原告律师无可反驳,赶紧逼迫自己冷静,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已被顾佳期带偏,立即重新整理思路。他欲重新拉回正题,“不管被告律师如何抹黑我当事人,但我当事人身上的伤痕是清晰可见的。如果不是强迫的,怎么会有这样青紫的伤痕?”
顾佳期回道:“原告也是久经情场的‘老人’了,也许喜欢玩一些刺激的游戏呢,那造成一些淤青也是很正常的。”
原告律师又道:“可是酒店的服务人员明明听到我的当事人喊救命,这是在奋力求救!”
顾佳期丝毫不乱,“那间酒店的隔音不好,你可以问问服务人员,是不是经常听见男欢女爱的时候有人喊救命。如果真的是有异常,那服务人员早就应该报警了。可事实证明服务人员是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陆陆续续听到喊救命的,这不就是情趣吗?”
原告律师自然不肯认输,他气愤地说道:“我请被告律师认清一个事实,被告是违背我当事人意愿,强行发生的关系。这就是法律上的强。奸,他既然犯了罪,就必须承受应有的代价。”
顾佳期回答道:“可就目前的事实来看,你当事在发生关系以及发生关系的时候,都是愿意的,却在发生关系之后才反的悔。请问,到底被伤害的那个人是谁?”
原告律师质问:“你的意思是不是长相平平的女人,只要强奸她的对象英俊有钱,她就没有资格被强奸?”
顾佳期回:“请原告律师不要偷换概念,我所指的只是原告和被告这次的具体事件。长相平平的女人,也可以很有魅力,还是你想说所有有长相平平的女人就像原告一样从事那种服务行业?”
原告律师气得说不出话来,法官见一时争不出个结果来,就宣布暂时休庭。
在这期间原告律师来找顾佳期,希望说服她承认罪行,他可以代表原先向法官求情,争取轻判宫城。
顾佳期听后只有一声冷哼,“你既想达成诬陷的目的,还想送我一个人情。这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事,亏你想得出来。”
原告律师却可怜巴巴地求起顾佳期来,“这场官司我必须赢,否则我的妻子和孩子就没命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恳请顾小姐能体谅我的处境。”
顾佳期就告诉他了,“你的妻儿是你的事,我的表哥是我的事。不必在我这里装可怜。”
原告律师的眼中立即迸出痛恨,“是你逼我的!”
顾佳期纠正他道:“逼你的人是周娟!就算你赢了官司,你的妻儿也不一定得救,相反你跟我合作,说服你的当事人承认诬告,我一定尽全力去解救你的妻儿。”
原告律师神情复杂,最后道:“恐怕等你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就走了。
顾佳期望着那律师离开的背影,她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眼中对妻儿的焦心不够浓烈,也不够真实。或许就是想博取她的同情吧。这些人为了达成目的还真是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
再次回到法庭,原告律师甩出一记重镑,“被告其实并不是被告律师口中的真君子,他曾酒后乱性,使被告律师最好的朋友怀孕堕胎!”
原告律师居然拿出了钱贝贝的视频,顾佳期看到好友含泪承认,她与宫城上过床,并怀过孩子还将其打掉。甚至,钱贝贝的打胎证明也被呈到了法庭之上。
顾佳期完全没有准备,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捅了她和她表哥一刀的人居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不可能,这份视频是伪造的!”顾佳期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
“人的音频是无法伪造的,就像人的指纹一样。”原告律师的眼中带着残忍与得意,“证人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她总没有必要来陷害你的表哥吧?”
顾佳期忍住怒气,回道:“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过,也是因为他们有情。这跟本案完全没有关系。”
原告律师反问她,“他们在一起过吗?他们相互喜欢过吗?”
如果顾佳期回答不喜欢也可以来一发,那就证明宫城是个轻浮之人。可如果她说他们相互喜欢,那又显然违背现实。对方既然能弄到钱贝贝的视频,就能让她证明他们只有露水情缘,没有真情实感。
顾佳期一时陷入低局,无法扭转颓势。
就在这时,她的助理突然递上了一张纸条,顾佳期偷偷一瞄那上面的内容,大吃一惊。再往听众席上一看:他们,他们居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