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星期,夜晚的8点半,我正式加入“一号公馆”的大家庭。
穿上粉色包臀小短裙,套上白色的露脐装,端上酒盘,我便开始了工作。
来这儿上班的原因就是我急需钱:我妈妈打电话来说我弟弟将隔壁家的小朋友打了,人家家长开口就是十万的赔偿。
在我厚着脸皮打了一圈电话借钱未果的时候,是程潇的那张名片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答应以工资形式提前预支我十万块。
“嗨!第一天上班感觉不错哦!”程潇仍旧一身白衣,笑得关怀备至,顺带拍了拍我的小屁股。
我勉强地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便入了一个编号999的包厢。
包厢里头吵吵闹闹,灯影相照。
我低着头,眼神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发出蚊子般微小的声音:“各位,要喝点酒吗?”
许久,也没个人搭理我。
我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大了点声说:“各位,要酒吗?”
我感到卡座上的客人应该是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一位颈戴大金链的大哥对我喊:“诶嘿,卖酒的小妹妹,给哥哥们唱两首歌,今天你的酒我们包了。”
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能做这么大一单生意,情绪高涨:“唱歌,可以的。那我给大家唱一首Melody吧?”
“小妹妹,我们可听不惯英文的!”金链大哥伸出他的大花臂帮我点了一首《最炫民族风》。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我唱得正嗨,从对面的卡座角落站起了一人,离我近了些,我才认出是陈度。
陈度一手把我从“999”拖了出来,我又被他扔到走廊的墙角边,他指着我露出一丝鄙夷,教训道:“苏一,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到这种场所来卖酒?!”
这都能遇见陈度,倒是让我始料未及。
到底是三年的感情了,我居然仍带着一丝脑残地想着这一刻他这样问,是在心疼我。
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让我都觉得羞耻:“我需要钱,我没办法……”
“你需要钱,就来勾引我老公,是吗?!你是不是还没被我打够啊,你这个贱人!”
不消说,这尖锐的音质,准是蛇精脸又来了。
果然,蛇精脸今日打扮地格外抢眼,站在那里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扮成一颗圣诞树,她扬着她挂满各色手串子的手臂向我挥来,又是想向我炫耀她的武力。
“你怎么变鹌鹑了,不晓得打回去吗?!”
我没挨上蛇精脸那一爪子,还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搂进了怀里。
这个高大的男子是顾旸,他宠溺的揉乱了我的刘海,笑容甜的似乎兑上了糖精:“大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想你了。”
腻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我想挣脱开他的怀抱,他却搂得更紧了。
蛇精脸露出一副又讥讽又狐疑的表情,一根食指傲慢地伸在我眼前:“顾旸,你看看清楚,她怎么可能是你女朋友啊?!”
顾旸把她的手指挡了回去,认认真真地看了我三秒,转而无比肯定地对蛇精脸说:“对啊!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啊,而且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顾旸你一定喝多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能配得上你吗……”
顾旸不耐烦地打断了蛇精脸滔滔不绝的置疑:“她是谁,我不说了吗!我女友!”
顾旸说这话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凛然、不留情面。
这一招很灵验,蛇精脸马上挎着愣在一旁的陈度消失了。
我鞠躬对顾旸表示了最真诚的感谢。
“谢啥,我说是真的,你不记得上次我都答应我爹咱俩的事了。”顾旸说这话的时候,双臂搂在胸前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咱俩的事?!”我将眉毛轻挑,下意识站得离顾旸远了一些,什么时候我同你顾旸这么熟络了……
顾旸看出我一脸防备,将双手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我便立在了他的桎梏之下。
我们相距只有短短数厘米之间,顾旸又用左手松了松他的颈下的领带。微微露出一些胸口肌肤,在我看来是他不动声色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