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蕈拉着慕容羽的手，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机械的动作让慕容羽的心一窒，可最后他还是把心底里的情绪压了下去。
慕容羽在公主府的住处和卫蕈相隔很远，一个在最北面，一个在最南面，就像他们的人生，差的不止是十万八千里。
卫蕈拉住了慕容羽的衣袖，她的嘴唇有些颤抖，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奇怪。
“慕容羽，如果，没有你姐姐，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慕容羽沉默了片刻，把卫蕈的手挥了下去，低着头，沉闷的说：“公主，我感谢您护着我，人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变的。”
这公主府对于慕容羽而言，始终还是枷锁，这样的金屋，不是他的最后归宿。
对于卫蕈，他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慕容羽的玄衣有些脏了，侍卫给他拿来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是明黄色。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光滑的衣料，默默的把衣服压在了箱底。
卫蕈这日又去了宫中，只是这一次，她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慕容羽在她的寝宫等了一晚上，到了清晨，才不堪疲劳的倒下。
皇宫，养心殿中。
卫蕈不着片缕，在她的身边，还有几个一样没穿衣服的美貌女子。
卫期躺在美人榻上，好不享受，卫蕈面上一片冰冷，机械的把手中的葡萄剥了皮喂给他，葡萄的汁液让卫蕈的手指染了色。
“蕈儿，怎么，不开心？”卫期愈发荒、淫无道了，他现在已经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直接把卫蕈压在了身下。
卫蕈没拒绝，但是眼神中的抗拒明晃晃的露了出来，卫期心中愤恨，把其他的女人轰了出去，养心殿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卫期板着卫蕈的脸，狠狠的咬上了红唇，可是卫蕈依旧面无表情。最后他挫败的停了下来，他抱着卫蕈低吼：“蕈儿，你的眼里还有我么？以前我若是宠幸美人，你会伤心，现在，你竟然能让其他女子一起侍奉我？你还有心么？”
卫蕈不言不语，大眼睛却流下眼泪。
“皇兄。”
“蕈儿不想维持这样的关系了，慕容羽，我不想要了，蕈儿以后会乖乖做你的皇妹。”
卫蕈第一次拒绝卫期的索要，她默不作声的把衣服穿好，想和卫期划分界限。
“搅动了我的心又想逃？蕈儿，你真是好样的，你，我要，慕容羽，我也要，慕容熙我还要！你们，这天下的美人，我都要！”
卫期赤裸着身子，说出的话无比的霸道，但是却又心存了几分试探之意。他不知道为什么卫蕈想要逃出自己的身边，明明，是她先招惹自己的，想离开自己？没门。
“皇兄，得了我，你觉得我现在还是最美的么，还有吸引你的那种荣光么？”
卫期目光注视着卫蕈，眉头忍不住轻轻皱了起来，卫蕈现在确实没有那种一开始让他情不自禁沉沦的感觉了，可是卫蕈给他的爱，却让他无比的享受。
骄傲，愧疚，更多的是占有欲。
“皇兄，我错了，我以为你得了我会对我更加上心，甚至会一点一点打动你，可是你没有。现在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你的女人了吧，甚至还没有妹妹这个身份来的痛快。皇兄，你很宠爱我，但不是我要的爱。”
卫蕈拥抱了一下卫期，这个她从小到大一直仰慕的男人，她还是喜欢的，但是却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人们都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现在她信了。
皇宫中太冷了，她的小心机，她的心情本来都是因为卫期而跳动的，可是现在，她想要一个温暖，卫期给不了的温暖。
“蕈儿，你要知道，我是皇帝。”是的，他是皇帝，所以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的身边，永远不会有独一无二。
卫期捧着卫蕈的脸，吻了上去，不像以前那样的粗鲁，这次他很温柔，仿佛卫蕈是他一生的宝贝，卫蕈不自觉的叮咛一声。
卫期抱着她，光滑的胸口火热的厉害。
“蕈儿，你还是爱我，为什么不跟随心走呢？你看，你都软了。”
卫期的神情有几分自得，更多的是一种暗地里的开心。
卫蕈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扑到卫期怀里，呜呜哭出声了。
“皇兄，我想要唯一，可是你给不了我唯一啊！蕈儿后悔了。”
“你是唯一，我唯一的宝贝。”卫期轻轻蛊惑卫蕈，刚穿好的衣衫又掉落在地。
堕落的生活，堕落到人，这个国，也会堕落下去吧。
卫蕈回头看了一眼皇宫，以前小的时候，因为有皇兄，她觉得这高墙绿瓦也没有那样的冰冷了，可当她看到贵妃娘娘的时候，她知道她错了。
现在，她已经成功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心却更冷了。一个贪恋美色，一个舍不得幼时的温暖，可乱、轮的秘密，早已经不是秘密了，皇兄可以不顾朝廷大臣的劝诫依旧沉迷美色，可是她却要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
她真的累了，身体累，心更累。
今日的膳食是后厨准备的，不是慕容羽亲手熬制的鸡汤，卫蕈有些食不下咽，以往，慕容羽会在她身边伺候的。
“慕容公子现在在何处？”
“禀公主殿下，昨日公子等了您一晚上，今日病倒了。”
病了？卫蕈想也不想，直接去了慕容羽的庭院。
还没走进去，似有似无的咳嗽声就传了出来，她急急的进去，就看见风华绝代的男子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他好像，更瘦了一些。
“慕容羽，怎的病了？”
“您回来了？”慕容羽募然睁开了眼睛，里面有几分欣喜。
卫蕈脚步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摸了摸慕容羽的额头。
“嗯，下次，别等我了。”
慕容羽一把抱住了她，竟有几分害怕。
“公主殿下，您一定要好好的。”
卫蕈眼神多了几分苦涩，她轻拍慕容羽的后背：“放心，我会好好的，说好会护着你。”
“你，为何担心我？”
她本以为这次她依旧不会得到答案，可是慕容羽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雀跃起来。
“因为，我只有您了。”
“公主殿下，如果那份感情让你很累，那便放弃吧，那时候，您和我说过，我们都不要喜欢那人了，殿下，那夜月下的话，还是作数的。殿下，我还在。”
卫蕈心里有些满足了，现在至少有一个人是担忧她的，即使这份担忧是有着其他目的的，可是那又怎样呢，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毁灭了。
她满足的长叹一声，从慕容羽的怀抱里退了出来，然后又拍了拍慕容羽的肩膀，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慕容羽目送她离开，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影五，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利用一个女子的感情，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可是，只有风的声音，没有回答。
重复的生活，重复的枯燥，重复的麻痹，卫蕈的心慢慢的也麻木了。
卫期实现了他说的唯一，没错，他现在对卫蕈的宠爱是唯一的，但是，他身边的女人永远不能是一个。他对卫蕈有求必应，可对于他看上的美人，也是有求必应。
近来卫期又得了一个美貌的男子，连带着对卫蕈也少了几分热情。
皇帝哪里有什么真情呢？更何况，卫期对卫蕈一开始就没有情。如果没有卫蕈的主动坦白感情，虽然他心中也曾贪恋过自己皇妹的美丽，却是没有打算真正拥有的。
“公主殿下，快下雪了，这几日越来越冷了，您还是不要在外面。”
慕容羽站在卫蕈身后：“公主殿下，您放弃那种感情吧。”
“那你呢？你能不喜欢你的皇姐么？”
卫蕈的脸被冻的发白，现在的她越来越不喜欢笑了。
“我可以，我想明白了，我对皇姐的感情不是喜欢。”
慕容羽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说出口，他羞涩的笑了一下，这本就十分的容貌，让他这一笑，显得有十二分。
之前就有说过，如果慕容羽愿意，没有人可以抵挡他的容颜。
“你之前有说过，人的心，不是那么容易变的。”卫蕈心神动了动，可还是低着嗓音问出声。
“殿下，我没变心，只是想明白了。”
“您能放弃那种感情么？”
卫蕈不忍看慕容羽期待的眼神，她捂住慕容羽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骚动着她的手掌心，有些温暖。
“慕容羽，你很好。”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从深渊里面出来了，能让你出来，我很满足。
后面的话卫蕈没有说出口。
最幸福的事情是你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你，最痛苦的是，你却没办法喜欢他。
卫期对于美人的要求越来越高了，一个月之前还宠爱的小倌，现在他就厌弃了。
他在御花园中走动，今日他召了进来，这么多美人，有趣的其实也就只有慕容熙和卫蕈，慕容熙已经不见了，只能靠着卫蕈来解闷儿了。
刚穿过花丛，一阵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主子，您慢点，这蝴蝶又不会跑。”
卫期心中有了几分好奇，偷偷探出了头，呦，好一个可爱的姑娘。
他立马升起了几分兴趣，快步上前。
慕容羽跟在卫蕈身后，冷眼旁观，不一会儿，卫期已经抱住了那扑蝴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