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看望过几次苏梦,我完全放下心来。苏梦和夏宇两个人现在好的和一个人似的,蜜里调油,苏家对夏宇也很是满意,毕竟,能让苏梦再一次动心的人,他们本以为不会出现,即使一开始知道夏宇是韩少城的弟弟,苏爷爷和苏家二叔心里不舒服了下,可是看到苏梦和夏宇之间真挚的感情,他们也就看开了。
他们二人的小生活过的越来越好,感情也在平稳上升,作为夏宇的唯一亲人许野,也对二人的感情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许野和苏家众人时隔多年,再一次完成了会见,没错,苏梦和夏宇订婚了。
苏梦订婚,谛听却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在苏梦的订婚宴上,他打扮得很骚气,一身酒红色西服,还去美容院做了个SPA,让人家高级发型师给他设计了一个发型,抢尽了风头。当他挽着我去给苏梦夏宇送上贺礼的时候,苏梦艳羡的眼神一个劲儿往我身上刮,而夏宇的脸都绿了,可惜这谛听家伙怡然自乐,拉着我收获了不少富家小姐的星星眼。
可惜苏梦订婚后,夏宇就带着她各处旅行,没时间打理茶楼,一时间,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替我照看,于是我也就暂时留在人间,暂停了收鬼之行
幸好谛听也在茶楼坐镇,让我的茶楼狠狠的赚了一笔,让我的内心稍有安慰。
只是这日子着实无聊了些,手中的经书已经被我翻烂,每天就是在茶楼里观看着世人的人来人往,我也有些腻了。
跟谛听待的时间久了,经历不少有趣的事情,让我突然发现,我似乎对一成不变的日子越发不喜。我也在好奇,之前没转世,我的生活是否也是拥有许多奇异的事情。
谛听也许是看出我的想法,也可能是这家伙又偷偷听了我的内心,他总是时不时的和我说些以前我们经历的有趣的事件。
这不,今天我刚我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盯着垂了一地的绿萝发呆,这家伙就自动的搬来把藤椅,眼睛滴溜溜的转,给我说起了故事。
“墨墨,你喜欢这绿萝呀?哎呀呀,你以前可是最不喜欢绿萝了,你难道忘了内个绿萝菇凉了?”
绿萝姑娘?这什么事情?我被勾起了一丝兴趣,转过头,兴味的盯着谛听。
“绿萝姑娘?谛听你知道我喝过孟婆汤,很多事情早就不知道了,你这坏心眼,还故意吊我胃口,呐,那就讲给我听听罢。”
谛听坐直了身体,大声咳嗽了两声,摇头晃脑的一本正经开口。
“绿萝姑娘,那是在秦汉时期,咱们遇见的一只绿萝妖精,修炼多年化为人形,外表那是一个清纯,那眼睛,懵懵懂懂,好似带着水汽,身娇体柔,那是一个我见犹怜。”
“谛听,你是不是话唠?”
这只兽,怎得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说这么多废话。
谛听见我有些不耐烦了,委委屈屈,清了清嗓子又说:“墨墨,你着什么急,那绿萝妖,凭着自己的外表,引诱了无数的男子,吸食他们的精气,后来遇见你我二人,她还想吸食我的灵力,后来,你教给l了我大悲咒,我就唱给她听,把她听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裙子,痛改前非,一心向佛,后来成功渡劫,成了仙女,现在可是王母身边的红人婢女呢。”
“后来你就告诉我,人如果容貌过于出色,就容易出祸端,不过你却夸了我,说我虽然英俊,但是一心向善,是难有的好兽。”
这,这就没了?我本以为是什么跌宕起伏的故事,这也太平淡了,而且最后谛听说的话,我怎么听,也不觉得这会是我说出来的。
我控诉的看了谛听一眼,歪着脖子,重新发呆。
谛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我逃出他的絮絮叨叨。
他凑到我的耳边,唱起了歌:“南无阿里雅佳纳,萨嘎拉贝勒佳纳,尤哈拉佳雅,达他嘎达雅,阿拉哈帝,桑呀桑布达雅。”
他的歌声简直是直击人的内心最深处,我痛苦的推开他,捂住了耳朵。
没开玩笑吧,这也太难听了。
我内心是不能想象到的,竟然,竟然有人把大悲咒唱的这么难听。
谛听懊恼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那绿萝妖后来和别的神仙说,感谢我唱了这么难听的大悲咒,不然她根本没勇气去用正途方法修仙,也成不了神仙,她特别特别感激我。”
噗嗤,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绿萝妖可真敢说,虽然她说的,嗯,应该是真的。
谛听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酒窝。
“墨墨,你笑了,真好。”
他眼里闪动着一些我看不出的情愫,那种感觉太熟悉。
一时间,我们两两对视,不发一言,周身的气氛有些,奇异。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这声响把我和谛听惊到。
他放下手,别扭的扭过头,而我也从参不透的气氛中走出,从容的接起电话。
“喂,阿孟。”
现在的地府真是高科技,竟然还制造出人间和地府两用的手机,并且还很小巧精致。
“王,你和谛听快点回来,地府,地府。”
电话那端的阿孟声音听上去很是焦灼,我果断的打断她。
“好,等我。”
……
我和谛听回到地府的时候,地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鬼差拿着大刀到处跑,到处搜查,令鬼心惶惶,动荡不安。
鸡飞狗跳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我立马吟诵清心咒,慢慢的平复下来他们的心情。
下令告诉鬼兵统领不必再搜查,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我和谛听去了阎罗殿。
阎罗殿里,阿孟和阎罗在激烈的争吵。
“孟婆,当年你私自扣押林觉民,如今出了如此祸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收场!”
“阎罗你何必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当年不是你自己看中了陈意映,我会想着帮助你扣押住林觉民么,你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自从回到地府,我还没见过这两人吵过架,没想到,不吵架是不吵架,这一吵架,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爆炸!
“孟婆,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欣赏陈意映,什么看中!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你这个没本事的,没办法让陈意映喜欢上你,让她重新入轮回,我才想着扣押林觉民,谁知道你却依旧没本事!”
“孟婆,你越说越奇怪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么!好了,我不和你说别的了,你就告诉我,现在,林觉民,怎么办!”
这二人吵得越来越激烈,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觉民,是写《与妻书》的林觉民?
我小声的问了谛听,谛听点点头,同时告诉了我前因后果。
原来当年阎罗和阿孟也去人间游历过,正巧碰上过奉父母之命成亲的林觉民夫妇,当时两人皆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而阎罗和这对新婚夫妇交谈过,回来就对陈意映大加赞赏,孟婆就误以为他对陈意映有什么想法。
可其实,阎罗就是单纯的欣赏。阿孟却一根筋,即使后来传出了与妻书的事件,林觉民也因为广州起义而慷慨赴死,陈意映郁郁而终,她也认为这两个人其实根本就是不相爱,私自扣押了林觉民,还将他关到了地府鬼塔,给陈意映的孟婆汤加了剂量,让这对夫妻,生生错过了好几世。林觉民后来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些事,就在今日,逃出了地府。
阎罗和阿孟还在激烈的争吵,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二人,不想着如何把林觉民追回来,竟然还为旧事而争论,简直是丢人!
“闭嘴,阿孟,你给我去十八层地狱,统统给我过一遍!”
这二人分不清轻重的行为实在让我不喜,我皱着眉头,冷冷的开口。
阿孟和阎罗终于停止了争吵,只是听到我的话,二人反应完全不同。
阿孟红了眼睛:“王,为何,我做错了什么?”
阎罗却是跪倒在地:“王,这事其实不怪孟婆,是我的错。”
我冷着脸,哼了一声:“阿孟,你说你做错了什么?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把阎罗推给另一个人,你糊涂,难道看不出来么?连我都可以看出来的事情,你看不出来?”
“还有阎罗你,别为她求情,若是你早些坦白,她会做错事?这对你,也是变相的惩罚!”
阿孟脸色变了,一会儿欣喜,一会儿不信,最后,她低着头,别别扭扭的说:“王,我,好,我受罚!”
她脚步生风,一秒钟还不到,就没了影子,阎罗一脸尴尬,想要跟上去,我却拦住了他。
“阎罗你在这,跟我一起想办法把林觉民找回来。”
阎罗只能眼巴巴的看了眼外面,垂头丧气的坐在阎罗殿里,和我商量起对策。
我对着谛听招招手,他变成兽型,钻到我怀里,我满意的坐下,思考林觉民叛逃后的去处。
而此刻在人间w市的一个小县城内,林觉民看着刚生完孩子的秀丽女人,心痛到无以复加。
“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