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裴静雅才在我这受了气,下午我妈就出了这事,我不信这事跟她没有一点关系!我爸却还让我求陆远铮!我怎么有脸面去!
可想着还在急救的母亲,我又不能不管,心痛的眼泪直流,我爸气愤的唾骂道,“哭,哭有什么用!不想要你妈的命,你就死要着你的面子!”
我爸也去打电话找人借钱了,但我知道,他这些年早就因为好赌,而失去了很多人对他的信任,谁又敢借钱给他?借给我们家,就等于永远别指望还的上。
我摸出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早已滚瓜烂熟的号码,刚响了一声,我又迅速挂掉,终究是没忍住,蹲在医院走廊埋首嚎啕大哭。
不知道多久,一道清晰沉着的脚步声徐徐靠近,最后在我面前停下,他俯视着我,说道,“之前我的条件依然有效。”
我抬起头,看见了裴敬尧,眼泪肆虐流淌,眼前的男人变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站起来抽泣的恳求,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求你……求你帮我——”
母亲手术出来后,被推进了加重病房观察,医生说她后脑受创严重,大脑已经没有正常意识,虽然心跳没停,却处于植物人状态。
我被这个事实打击的险些崩溃,裴敬尧扶住我,对医生说,“如果有任何治疗的方针,不必考虑手术费用,尽管给她医治。”
医生叹口气说,“如果有救治的方案,我也一定竭尽全力,但就算是医术先进的国外,植物人凭手术醒来的几率也是极小,倒是有过成功的案例,但被唤醒的植物人寿命却极短,长的也不过多活一年,因为他们是利用脑电波技术刺激病人意识,后遗症还是很大的,我不建议这种治疗。”
“不……不可以做这种治疗!”我抹掉眼泪道,“我会每天看护着妈妈,我相信她会挺过来的!”
两人默然,看我的眼神都透着些许怜悯。
我在病房里坐着陪了妈妈很久,也跟她说了很多话,可妈妈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躺在那里除了仪器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已经是夜里八点了,父亲回来换我,并告诉我妈妈的事已经报警受案了,家里估计也不安全,他摸出一把零碎的钱给我,“你去吃点饭,晚上找个小旅馆凑合过一夜吧。”
我不肯走,裴敬尧走过来提醒,“我们还有些事需要谈一谈。”
是啊,他又不是免费帮我的,这件事我们确实该谈。
裴敬尧带我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我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嘴唇干裂开,口腔里还上火了,一杯冰水放在我面前,“你这样半死不活的我没兴趣跟你谈合作。”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的干渴。
仰脖子一杯水很快喝完,我抹了抹嘴说,“我只有一个要求,给我妈讨回公道!我要让裴静雅付出同等的代价!可她是你的侄女,你真的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