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然立即道:“为何?”
“是啊,将军为何不可?现在阿年肯定处在水深火热中,我和阿离连夜带人去救,天亮就能回来了。”顾子寒吸了吸鼻子道。
钟锦良叹了叹气,才开始解释,“你们以为朝廷不知道清月寨的危害吗?你们以为朝廷不想将这伙山贼消灭吗?”说着,钟将军再次叹气,“不是因为朝廷不想,是因为没办法。那清月寨的老寨主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居然在太延山上做了手脚,没有他们的人带领,一般的人很难走进去。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每次朝廷一清匪,最后总是失败而归。其实大半的人都在山里面迷路了,能活着出来的,你们觉得还有力气去和他们打吗?”
顾子寒猛地摇头,“不能不能,饿都饿死了。”
“对啊,就算每次过去清匪的士兵带的干粮比上次的多,可那狡猾的贼子,总有办法重新布阵,让他们在里面迷路。每次牺牲的人可不是小数目,最后朝廷只能放弃啊。”钟锦良也是为数不多,从清月老寨主布的阵里走出来的人,所以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记忆犹新。
“那怎么办啊?”顾子寒犯难了。
钟离然没有说话,眯着眼睛,一直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半晌之后,少年将军已经平复内心的激荡,转身揽住顾子寒的肩膀,“走,你去帮我的忙。”
“你决定要去了吗?”顾子寒问。
同样的问题,也是钟锦良想问的,“孩子,你想好了?”
钟离然忽然回头,眼神里的坚定,只有钟锦良能看明白,“我也没有选择啊。”
两个孩子走后,钟锦良才慢慢地重新坐会椅子上,闷闷地吐出一个浊气,“真是作孽啊。”
“什么意思啊?”顾丞相不明所以。
钟锦良无奈地摇头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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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再次大亮,金逸年又开始了她新一天的抢劫生活。
昨天扛着的大刀,今天变成了拖着,缓慢无力地朝着山脚下走。
今天的运气似乎格外好,才蹲了不到半个时辰,远处便有一辆牛车,正晃晃悠悠地朝着金逸年躲着的大树这边走来。
说时迟,那时快,牛车走到金逸年面前时,唰的一声,扛着大刀的金逸年闪亮登场,冲着牛车上那一家人道:“抢劫。”
“抢抢抢劫?”赶牛车的老爹吓得直哆嗦,伸开双手拦在牛车上的母女跟前,“你抢劫可以,千万不要伤害我的老婆孩子。”
金逸年额头青筋直跳,这一看就是穷人家出身,她实在不忍心抢他们,何况凰羽让她干几票大的,这穷人家的身上能带什么好东西,就算抢成功了,带回去也会被凰羽那厮嘲笑。
想到这个,金逸年只能无奈地妥协,将大刀哐啷一声扔在一边,背过身去,“我改变主意了。”
金逸年原来的想法是让他们一家赶紧走,可谁知道赶车的老爹智商不高啊,“小爷我求你了,你千万不能动我的女儿啊,要动就动我老头子好了。”
“?!?!”金逸年猛地转身,“我动你干嘛?”小爷可没有那么重口味。
显然两方没有处在同一个频道上,老爹撅着的屁股在听到少年的话之后,颤颤巍巍地收了回去,死死地拦在自己女儿面前,“小爷,求你了,不可以啊,我的闺女还没有出阁啊。”
“哈?”敢情是将她当成劫色的,金逸年简直无语了,让你们走还不赶紧走,居然还脑补出一出劫财不成反劫色的戏码。
摇摇头,金逸年才刚想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可谁知道,手刚挥出去,便被一个柔嫩嫩的物什抓住了,紧接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小哥哥,我愿意。”
“二妞,你是不是傻啊?”
“傻丫头,你疯了吗?”
老爹夫妇简直对自己女儿失望透顶,一人一边想将小丫头从金逸年的身边拉回去。无奈小丫头主意已定,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求都求不来啊,他居然自愿想要劫色,那就让他劫呗,“小哥哥,我不怕的,快来啊,劫我,劫我啊。”
“妈啊,疯子。”没办法,抢劫不成,金逸年反而被热情的被劫者吓跑了,连刀都没敢捡回去。
山寨,金逸年惊魂未定地喝了三大杯水。
“啧啧啧。”正在吃葡萄的某个人,“你说说,你怎么这么没用?没能劫成不说,连刀都没能要回来,这都叫什么事哟。”凰羽吐了口葡萄皮,继续道:“你这智商,除了和我成亲之外,别无选择。”
“我呸。”金逸年一把夺过他手里那串葡萄,往嘴里塞了几个之后,“你等着,小爷下午就给你搞票大的。”
凰羽柔软着眉目,“我觉得就你这样的出去,肯定不能成。”
“怎么说?”金逸年嘴里塞满了葡萄,口齿有些不清。
“你想啊,你穿者这身男装都能让女子自愿献身了,若是遇到年轻气盛的,你觉得该如何?”
凰羽的话,还真的让金逸年开始担心。现在变态满地都是,要是遇上个喜欢男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要到哪处去哭?“那你说要怎么办?”
凰羽那张妖孽的脸上,满是算计的笑,“我觉得,定当先降低他们的警惕,随后动手,方能提高成功的几率。”
“嘿,别说还有那么点道理。”金逸年道。
凰羽点点头,忽然拍了拍手,一个侍女端着一套粉蓝色的缕金挑线纱裙,“穿这个去抢劫吧,一定能成。”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想看这小丫头穿女装的样子才出的馊主意。
看到那套衣服之后的金逸年,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你确定这种衣服能增加抢劫成功的几率?”别劫还没抢,自个儿反倒被人先抢去了。
凰羽无辜耸肩,“你爱听不听,不要就和我成亲,今儿个正好是个良辰吉……”
“诶,我穿我穿。”这人儿,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成亲?
望着穿着那套精致裙装的娇小背影,凰羽颇为无奈地勾唇,眼神满是爱慕,“我该怎么把你占为己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