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刺客要刺杀公主?”许怀柔手里拿着小荷包,另一只手举着金珠,在阳光映衬之下,流光四溢,隐隐透着官印纹路。
许怀柔皱着眉道:“确实是宫中的东西,没准真是公主落下来的,等明日我入宫一趟,把东西还回去,顺便提醒她……”
“我也要去!”许怀霆连忙道。
“你去作甚?”许怀柔白了他一眼,“后宫都是女眷,你个男子去成何体统?”
许怀霆振振有词,说道:“就凭我看到那刺客了!”
许怀柔惊道:“看到刺客到了脸了?”
“……看,看到了!”看到他额头到耳后那块有一大道疤算不算?
许怀柔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算了,算了,去就去吧,无诏不得入宫,一会儿我托人去宫中求见,咱们明早再去吧。”
秦久慈百无聊赖的趴在软塌上,旁边密密匝匝的缠着五彩丝线,凝雪敲门进来看到的便是一副秦久慈生无可恋的模样,她笑了笑,把手中的托盘放下,说道:“公主殿下,听元乐宫那边来报,说今日皇后娘娘的胃口很好,午膳后还吃了两颗雪泡酸梅。”
自从把谷魂给皇后服下之后,皇后的身体情况在一天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好,连她自己都说,病了这么些年,终于见好了。秦久慈一方面很开心,一方面却又失落,开心的是缠绵病榻的母后以后不用在喝那些黑漆漆的汤药,失落的是自己已经才两天没见到韩凉而已,就想念的不行。
凝雪当她是烦了女红,说道:“公主午膳没吃什么东西,奴婢从御书房那里拿了些芸豆卷,您多少用点吧。”
秦久慈摆了摆手,说道:“没胃口。”
凝雪见她一副懒洋洋没精神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说道:“昨日安泰王府的大小姐求见,看时辰也快到了,公主您要去换身衣服见客么?”
秦久慈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一套白色长裙,说道:“不用了,柔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不必在她面前做样子。”
许怀柔还没到,秦澈倒是先来了,也没叫人通报一声,直推了寝殿的门就进来了。
秦久慈见有人进来,掀了掀眼皮,一看是他,把头一偏,没理秦澈。
秦澈很少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稀奇道:“呦,三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教人甩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秦久慈懒得搭理他这一茬,问道:“你来做什么?没见我忙着呢么?”
秦澈乐了,“忙?”他看着旁边缠绕成一团乱麻丝的线,说,“你忙着吐丝呢么?”
秦久慈抬起头怒视着他,“到底有事儿没事!没事赶紧走!本宫现在烦得很!”
秦澈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秦久慈冷静下来,“莫名其妙的烦。”
秦澈见她是真的不高兴,也不多逗她了,说:“下月初五,宫宴。”
意料之中的,秦久慈把头一偏秘,说道:“不去”
秦澈说:“不得不去,不然为什么特地叫我来告知你?”
秦久慈最烦这种宫宴,皇上臣子聚在一起,守着规矩谈天说地,好不别扭,她说道:“平时宫宴我不是也不去么。”
“那不一样,”秦澈笑着说,“你与许世子定亲后还没见过一面呢,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这么多年没见,这小子生的越发精神了。”
秦久慈嘟囔着:“我不想去。”
正说着话,外面凝雪敲敲门,道:“殿下,许小姐到了。”
秦久慈说道:“让她进来吧。”
她转头看了看秦澈,说:“来客人了,你先走吧,我再想想。”
秦澈从鼻腔里‘哼’了一下,说:“你当我不知道你是在打发我么?”
秦久慈惦记着荷包的事儿,不欲让秦澈知道,于是说道:“我答应了还不成么,人家许小姐是个闺阁女子,你快些走吧。”
秦澈这才站起来,笑着说道:“那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秦久慈说道,“肯定会去的,行了吧?”
得到保证之后,秦澈这才心满意足的从侧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