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小摊时,秦久慈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她总是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情有独钟,简易搭起来的木棚子,上面摆着几样小首饰,镯子、簪子、耳环、步摇,除此之外还有九连环、鲁班锁、回折弩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秦久慈一眼就看中了一枝莹白的玉簪,躺在黑色木匣子里,上面雕刻着简洁的云纹,古朴清润,秦久慈问道:“老板,这要多少钱?”
小贩看了一眼,笑着说:“姑娘真是好眼光,一挑便挑到最贵的,我也不多要您,就六两银子吧。”
“六两?”凝雪皱眉,六两银子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秦久慈虽然不懂玉,但在宫中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也能看出个大概,玉簪的水头一般,不是上等的好玉。
小贩见她犹豫,说道:“姑娘,你们是外乡人吧?实不相瞒,这是一个姑娘抵押在我那的,说两月后来取,我看她可怜,给了她十两银子,这都三四年了也不见人来赎,眼见着要赔到手里了,这玉簪是真不错,不信您闻一闻,还会隐隐散发香气呐!我给您便宜一两,怎么样?”
韩凉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他,说:“收起来吧。”
小贩接过银锭,笑的牙不见眼,夸赞道:“姑娘,您相公可对您真好。”
秦久慈原本想拦下,一听小贩这么说,脸颊顿时升起两朵红晕,“不,不是,他不是我相公。”
韩凉把木匣子给她,说道:“收着吧。”
“送,送我了?”也不知是不是小贩那一句话的缘故,秦久慈忽的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焦躁却又暗自欣喜,可嘴上偏不承认,嫌弃道:“这么贵,白白让人坑了。”
韩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尤其的好看,眼底着的灯火好似碎光,他笑了笑,说道:“玉不值,匣子值。”
“这木头盒子?”秦久慈看了看灰扑扑的盒子,问道,“这盒子哪里值钱了?”
韩凉解释说:“刚刚那人说玉簪有香气,其实香气不是玉簪散发出来的,而是这个盒子。这是沉香木,闻着味道少说也有上百年,宫中也不见得有几块,好生留着吧。”
秦久慈闻言捂紧了盒子,说道:“明白了!”
韩凉看她那副动物护食的模样,忍不住一笑。凝雪见二人说完话,提醒说:“慈儿,公子,天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今天先回去吧?”
顾子青早就困了,若不是韩凉出来,他才不会跟着逛集市,听到凝雪提出要回去,他应景的打了个哈欠,说:“是啊公子,今日你活动的不少,身子该吃不消了,早些回去吧。”
“好吧。”秦久慈恋恋不舍的看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眼,又买了几块雲糕,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另他们没想到的是,悦来客栈的掌柜的正站在门口不住的张望,见到他们回来,急急忙忙的小跑过来,说道:“几位客官,快些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