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门外没来得及细看,如今一瞧,裴爱卿的表妹倒是生得挺好。”接过裴昀手中的茶盏,时妤昭似是而非地慨叹一句。
裴昀动作一顿,随后便扯着嘴角笑笑,“臣倒是没注意过,不过殿下既然说好,那定是好的。”
“是吗?”
“是。”
裴赵氏看着上头裴昀一改之前的形状,一副同时妤昭极为亲近熟稔的模样,心头的酸意简直就要溢出来,看着时妤昭嘴角微勾的模样,不知怎的就控制不住自己,站在一旁开声道,“殿下看起来想来是早已婚配的,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般好的福气,能够娶殿下为妻?像妾家的姑娘若是能有殿下的一般好,妾也就不担心她嫁给相爷之后不懂事了。不过殿下既已成婚,也该同旁人疏远些,毕竟男女九岁不同席,这知道的说殿下是器重相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和相爷有什么牵扯,传出去,也到底不好听不是?”
正厅之中登时静可闻针。
时妤昭倒是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之后便懒洋洋地抬眸看了裴赵氏一眼,“这还是孤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口气同孤说话的,想想上一次,母后这姿态的时候,还是因着孤发落了皇弟宫里的人。”
微微一顿,裴赵氏便看到眼睑微抬的女子眼中凌光一闪,仔细涂抹着品红口脂的嘴唇开合,“只是不知道这位夫人是什么身份,竟是代孤的母后,来教训孤的作为?”
“妾……”
“还是说,夫人不把孤放在眼里?”
“这……”裴赵氏叫时妤昭的一番话问的终于回了神,这才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面前的人即便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可是当朝摄政王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若是要她死,简直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殿下息怒。”裴昀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已经自觉跪下请罪的裴赵氏,低头冲时妤昭微微一笑,“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且臣的这位二表婶想来是脑中有疾,待会儿臣会遣人拿了牌子到太医院去请位太医过来给二表婶看看的,毕竟这样没脑子的毛病,不大好治。”
众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裴昀这人在摄政王面前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呢?为了讨好上司,也真是费心费力了。
而裴赵氏此时也是一噎,一双眼睛瞪着上头那个看起来明明就是个谦谦君子的男子污蔑自己脑子有病,简直就要怀疑这人大概不是当年自己看中的女婿。
她的女婿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人?
裴落此时也是多有惊异,裴昀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至于裴家一家子则是默默别开脸,裴簌还抬手抹了一把脸,暗暗吐槽,她弟弟真是丢人,不就是摄政王吗?他到底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幅在摄政王跟前毫无节操可言的模样的?
“那边叫款冬拿了孤的牌子到太医院去请李太医吧,听说李太医专治癫痫臆想之症。”
众人:“……”大概知道为什么摄政王会看上裴昀了,说话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