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昀是当真不担忧宫里,若是今日进宫的是别人,许是他还能操上一回心,可进去的是那位常德大长公主,裴昀觉得,若是摄政王殿下还对付不了这么一个糟心的亲戚,那乾元帝的皇位,裴昀就要怀疑她还守不守得住了。
且就是不说别的,只她对那位常德大长公主拿出两分平日里怼他的功力,她时妤昭还怕什么?
裴昀撇撇嘴,所以说,他一直不怎么相信摄政王殿下是真的喜欢自己,毕竟她是当朝摄政王,一切都是为了守住江山,盯上他,也不过是看上他身后的裴家,他们这样的人,说什么真心?
“相爷,钱二姑娘来了。”有个小厮站在门外低声道。
裴昀闭着的眼睛长睫轻颤,傅平抬手顺了顺他还散在熏笼上的长发,觉得干得差不离了,这才低声道,“相爷可要更衣束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出去见人了?”闻言,裴昀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之后又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让林叔打发了人回去,如今我可才被摄政王殿下抢了几箱珠宝,可不想再给她送个借口,让她再抢我几箱。”
傅平:“……”
不过傅平还是去了,这钱二姑娘是淮阳侯府的嫡女,同魏初娴一样,对自家相爷也是别有居心,不过这钱家倒是不敢像魏家一般放纵女儿同裴昀亲近,毕竟魏初娴和裴昀那是有幼时的情分在的,可钱家没有,若是这钱家的姑娘同裴昀走得太近,难免叫摄政王抓了把柄,是以这钱二姑娘历来便来的少,谁知今日,竟是连人都见不到了。
前厅的钱双听了林叔的一番托词,眉间微蹙,她听说那魏初娴被摄政王殿下禁了足,如今还没到解禁的时候,本以为她可以趁现在趁虚而入,谁知道裴昀竟然直接就不见她了,莫不是裴昀以往一直以来就是拿她当幌子?因为怕只魏初娴一个人来寻她会叫旁的人说闲话,是以这才愿意同她往来,好分散集中在魏初娴身上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儿家的心思,你不要猜,因为一猜就错,像钱二姑娘这种发散性思维脑洞大开的姑娘更可怕,那心思就是黑洞了,猜来猜去猜到死,你许是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且钱双想完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裴昀其实是对魏初娴有意的,一直以来自己就像个笑话被两个人逗着玩儿,若不是摄政王殿下还在,裴昀不敢轻举妄动,想来两人早就定亲了吧?
不过拿她当幌子还想好好成亲?真当她钱双是个没性子的?魏初娴,哼,不是想嫁进裴家吗?我能让你如愿以偿,才是有鬼!
林叔一直站在一旁眼观鼻子鼻观心,任由这位钱二姑娘站在原地面色几度变化,之后才听到她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是我来的不巧了,我该想到的,相爷近来不大愿意见人。”
不,其实他家相爷还是很想见姑娘的,可惜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