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昨晚的事情,越想心口越冷,对身旁这个男人就更冷情漠然。
“顾总这么快就把人给我送来了?宝贝儿,快过来,让哥哥好好调教调教你,保准让顾总满意。”这句话像是梦靥一样,反反复复的在我脑海中翻过,让我悲凉,对他的恨也更深。
我心里一遍一遍的说他卑鄙无耻,一遍一遍的诅咒他不得好死。
离婚的念头在脑海中滑过,怕自己一会儿会没有勇气说出来,趁着此时气焰大盛,我豁出去了,“顾凉,我们离婚。”
我不顾后果,也丝毫不给自己瞻前顾后的机会,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因为我太知道,如果理智下来,我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因为顾虑太多。
怕他不同意,我说:“乘着外界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他沉默,我忐忑起来,有些不安,已经失了几分最初的勇气。
“既然你这么在乎唐诗因,就给她一个完整的婚姻,不要让她顶着妻子的身份做小三,我也不想再顶着小三的身份做你不能公之于世的妻子。”
在他的沉默中,我急的已经有点上火,可是如果语气太冲,反而会惹怒他,这对我没有好处,因此我压着脾气故意放软了语气,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我在心里诅咒他们得不到幸福,诅咒唐诗因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诅咒他们顾家断子绝孙,诅咒顾凉得痔疮癌,烂心烂肺。
以前是舍不得他手里的钱,因此我宁可像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卖给谁不是卖?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绪很消极,有些自暴自弃,只怕冷静下来之后会后悔,可我更怕错过了这次机会会更后悔。
我宁可走最坏的路,甚至不惜以毁了自己为代价也不要再留在他身边。
他是我的仇人,我却要像狗一样依附他,我窝囊了几年,也该够了。
车里的空气瞬间降到冰点,他的车速忽然加速,更快了,我看着眨眼间消失在身侧的风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会是要我与他同归于尽吧?
我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在下车的时候再对他说那些话。
一个急刹车,车子忽然在路边停下,我的心被狠狠提起又沉沉落下,比坐云霄飞车还要心惊肉跳。
我正想咒骂,却对上他深黑冷冽的眼瞳。
那眼里肆意的杀气和寒意,瞬间扼住了我的咽喉,让我打了个冷颤,再发不出一个音来。
我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去开车门。
车门落锁,我掰了好几下都没打开,真是恨不得直接上脚踹。
我还在与车门奋斗,什么都来不及反映,人已经被顾凉拽了过去。
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捏住我的两个手臂,我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动弹不得。
他压抑的声音像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你与我离婚,是不是因为方永年?”
他嘲弄的嗤笑:“怎么?现在找到下家了?所以想一脚把我踢开?”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说而已,他是不是就像个旁观者一样,在暗处用犀利嘲弄的眼睛看着我玩儿?
然后等着看我出丑,自食恶果,等我走投无路,他再像是救世主一样出现,与我谈条件,要我代孕?
我心底发冷,更加确定那日记不太清的事情只是一个春|梦,顾凉怎么可能救我?怎么可能对我温柔?
我眉开眼笑的笑了起来:“原来你知道啊。”
即便知道他可能什么都知道,知道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却不服输,不愿意示弱。
强撑着,我硬着头皮悠然道:“是啊,我已经找了下家,自然是要踢掉你的,毕竟我这么恨你,把你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想想我都觉得痛快解气。”
他深谙的瞳孔狠狠一沉,眼底的情绪又是那种复杂的让我看不懂的深沉。
本就拥挤的车子里,连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稀薄,让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原本捏着我手臂的手忽然落在我的脖颈上,他冷冷的在我耳边说:“钱就这么重要?”
我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情况他会不知道?这不是明知故问?!
他咬牙切齿,恼恨不已,刻薄的说:“你倒是越发不要脸了。”
我被他的话刺伤,却压着脾气笑道:“脸?那是个什么东西?能让我吃饱?能给我钱花?”
他捏着我的下颚高高挑起,挣脱不掉,我不得不辛苦的仰着头。
他眯着眼冷冷的对我说:“苏浅,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最好安分守己,若是被我发现你出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