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深进了房子，将空调开大了些。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给言慕回了个电话。
“老大，你在家吗？晚上有啥安排？”言慕是纪昀深多年的老队友。从TO刚从甲级职业联赛进入职业联赛时，言慕就跟着纪昀深去了。那时候电竞行业只是被众人看做一群网瘾少年正当玩儿游戏的代名词，并不看好，且带有偏见。言慕十五岁在TGA城市大赛遇见纪昀深，后来单排上了国服王者，于是去了TO战队毛遂自荐。他的理想就是成为纪昀深这样的职业选手。
“在家睡觉。”纪昀深将烟掐灭扔进了烟灰缸。
“好。我们几个打算去你家聚聚。我们已经在菜市场买菜了。”言慕和小昭去了菜市场，其余两人去了百货超市买酒。
“随便。”
言慕和胡小昭在菜市场买了许多菜，然后和余迟杨磊碰面，四人搭车去了纪昀深的公寓。纪昀深原本睡觉的打算就被这群不速之客给扰乱了。四人个进了房间如同回了自家，将菜放到厨房，就去了客厅玩儿斗地主。纪昀深回了卧室，坐在电脑前开了把游戏。
三个人斗地主，言慕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去了房间找纪昀深。
“怎么想起玩儿国服了。”言慕看了一眼，坐到了床上。
“加里奥重做，我试试。”纪昀深盯着电脑屏幕没回头。
言慕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胳膊肘拐了拐纪昀深的右手，纪昀深的电脑屏幕瞬间变成了灰色。
“我去，你居然被单杀了。”言慕大喊。
纪昀深斜眼看了言慕一眼，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你动我手了。”
言慕咳了一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跟你说个正事儿。我听教练说，许氏集团的公子准备给我们战队投资。”
“是吗？”纪昀深复活买了装备往中路走：“投多少？买战队还是入股？”
“投多少不太清楚。应该是有股权的。好像是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吧。”言慕想了想：“之前的投资商破产，我们的训练基地都被收回了。这个投资来的好啊。否则连训练的地儿都没了。”
“嗯。”
二十分钟，游戏结束。纪昀深退了游戏：“改版以后还挺厉害。比赛应该能用。”
言慕点点头：“要不要出去和他们玩儿斗地主？”
“不玩儿了，你去吧。”
言慕去了客厅，纪昀深到阳台上点了支烟。这群人打个斗地主都闹腾的不行，还好是白天，要是夜里邻居该来投诉了。说起邻居，纪昀深想起了方才和自己一同下电梯的那个女生。身材纤细，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跟牛眼睛一样。
“老大！”客厅里胡小昭大喊了一声：“救命！”
纪昀深灭了烟，慢悠悠的走去客厅。胡小昭正被四个人按照沙发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老大，小昭输的没钱了。他自己说的，没钱就用裸。。照来抵债！”余迟按着胡小昭的双手跟纪昀深解释道。
“啥也别废话了。给我脱！”言慕按着胡小昭的双腿，一声命下，杨磊就开始扒拉胡小昭的裤子起来。
“老大，你，拿手机，给他照下来。我倒要是看看，他的裸照值多少钱！”余迟一边按着胡小昭，一边调笑道。
胡小昭惊恐的看向纪昀深求救。纪昀深悠悠开口：“差不多得了。一群孩子，赌什么钱。”
纪昀深平日里从不让队员参与赌钱这类的东西，今天看赢了比赛开心便也没说他们什么。
“放开，赶紧放开！”胡小昭挣脱着：“没听见老大说什么吗！不许赌博！”
余迟看了言慕一样，和杨磊悻悻的松开手。胡小昭从沙发上窜起来，赶忙拉上了自己的裤子。
“晚上你们早点儿做饭。吃了饭出去玩儿。别在这儿瞎闹腾，吵到邻居。”纪昀深瞅了一眼众人说道。
“邻居？这层不就你一户人吗？”言慕看着纪昀深有些疑惑的问道。
“今天好像刚搬来了个，刚坐电梯看见了。”说完纪昀深坐到了沙发上，胡小昭给让出了个空位。
几人收拾了下桌子，言慕和余迟两位大厨就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上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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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房门，乔望将行李放到卧室，然后去了窗前。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就是没什么生气。将窗帘拉开，站在窗前愣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林逸。
“回来了？”林逸的声音有些疲惫：“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葬礼什么时候？”
“三天后，岚岭墓园。”
挂下电话，乔望从行李箱拿了衣物去了浴室。
还好许至君想的周到，让保洁阿姨买了些食材放在冰箱。见晚饭有了着落，乔望准备倒倒时差，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
夜幕降临，乔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冬天天儿黑的早，不过是下午六点却已经像夏季凌晨的天色一般。乔望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这几个小时睡的也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见父亲出逃。梦见母亲病死。梦见去芝加哥前外婆的一顿臭骂痛打。
乔望给自己煮了碗面条，家里只有一些简单的东西，乔望吃完饭列了个清单，打算去百货超市逛一逛，配置一些东西。
岚市的冬天没有芝加哥那么冷，乔望将两条加绒打底裤换掉，只穿了条薄薄的莫代尔面料的保暖裤，轻松地就套上了自己的紧身牛仔裤。上衣穿着衬衣和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中长的驼色大衣。雪地靴已经湿透了，乔望选了双黑色的马丁靴出门。
夜里寒风直啸，乔望将围巾拉紧了些。还是有些冷，不过比起芝加哥，的确好多了。到了乐福百货超市就有暖气了。乔望推了个购物车去了家居用品区。
“香皂、肥皂、洗衣液、毛巾、牙刷、”乔望对着清单上一一选购。家居用品选的差不多了，乔望推着车又去了趟食品区。
从乐福百货超市出来，乔望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街边等的士。冬天街上行人很少，车子也不多。
在街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一辆空车。乔望将东西放在地上，手已经冻僵了，对着手呵了几口热气。一辆轿车停靠在乔望面前，摇下车窗，林逸看了乔望一眼：“上来，我送你回去。”
乔晚看着林逸，愣了愣，没说话，提起地上的东西坐到了后座。
“回来还习惯吗？”乔望上车后，林逸将车里的暖气开大了些：“还冷吗？”
乔望对着林逸笑了笑：“没什么不习惯的。”
一路上两人甚少说话，到了小区门口，林逸打算送乔望上楼，乔望却拒绝道：“不用了林少爷，我自己上去就行。”
乔望头也不回的进了单元门，林逸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
一群人吃过晚饭后，几个小子提出去KTV唱歌，纪昀深向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在KTV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提前离开了。回来的路上，纪昀深开着车看见了站在街边瑟瑟发抖的乔望。
纪昀深也不是什么热心的人，看着小姑娘在街边冻的发抖，自己开着车‘呼’的一声就从姑娘面前开过去了。也就半分钟的事情，纪昀深从后视镜看见姑娘上了辆卡宴，原来是在等人。
进了房门，纪昀深差点没给呛死。这一下午，几个小子在他家又是抽烟又是做饭，房间里开着空调，也没开窗户，此时房间里这个味儿实在难闻。纪昀深快步走去开了窗户，站在窗户前深吸了几口气。
训练基地已经因为投资商破产被法院收回。战队里的几个小子暂时还没地儿住，只能在纪昀深家里挤挤。纪昀深已经熬夜惯了，加之从芝加哥回来，时差也没倒过来，看了看时间。半夜两点有MSI季中邀请赛，纪昀深打算熬夜看比赛。
几个小子唱完KTV，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纪昀深老远就听见他们吵吵闹闹从电梯里出来。
“卧槽，诶，你们看见没。老大说的新邻居。”杨磊高呼一声，朝着乔望所在方向挑了挑眉。
“哪儿呢？”言慕随着杨磊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乔望穿着睡裙扔了袋垃圾放到门口：“诶？居然是个女的！”言慕小声说道：“身材挺好啊。”
乔望朝着言慕一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门。
纪昀深在门口开着门等了半天，见几人都站在楼梯口不动，喊道：“干什么呢？还不进来？”
言慕这才收回了自己目光，拉着余迟和胡小昭他们赶紧进了房子。
“卧槽，老大，你隔壁居然住的是个美女！”言慕是个外貌协会，用纪昀深的话来讲，言慕看见美女就挪不动腿。
“没注意。”纪昀深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视频，脑袋里浮现出乔望站在街边被卡宴接走的画面，有些不耐烦，又道：“美女跟你有什么屁关系。”
“我，我就是，说说……”言慕被纪昀深这没头没脑的一怼，有些怂。
“你们，别以为赢了一场比赛就能松懈了。想混日子就早点儿退役。”因为投资商破产的缘故，纪昀深在芝加哥时联系了不少之前有意愿的投资商，可是处在赛季末这个时间，想投资的人已经选好了战队，纪昀深为此心烦了不少。
言慕见纪昀深表情不太好，对着余迟等人使了个眼色：“咳咳，早点休息吧大家。”
众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各自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