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霆如同抓到了他什么小辫子一般,怪叫一声,指着他的鼻子道,“哦,原来十五皇弟在皇宫大内还有眼线?不知道父皇知道这个消息,会任何感想。”
男人奸诈阴邪的嘴脸在此时完全暴露,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
苏浅暗叹一声这人没脑子,夜璃焰故意露个破绽给他,他马上就上勾,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皇子是怎么当的。
就这样的头脑也来觊觎皇位,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璃焰冷沉的眸光闪过一丝不屑,唇角勾起个冰冷的弧度,“这么说,你是承认刚刚胁迫苏浅来此地了。本王倒很想知道,八皇兄缘何要对一个孤女行此手段?不若你我二人到父皇面前辩个清楚,弄个明白?”
他是满皇宫皆是眼线,可那又如何?没有真凭实据,他随时都能矢口否认。
可夜璃霆就不同了,他威胁苏浅离开,可是有不少人看见的,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同时又会牵扯出一大堆的问题,皇帝召见苏浅,原本是极小的一件事,他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子,正事不干,倒是对皇帝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其心可诛。
夜璃霆脸色大变,脸颊上的肌肉直跳,眼神一会一变,好半天,强挤出个笑容,目光瑟缩的道,“十五皇弟何必如此认真?你我鹬蚌相争,岂不是让渔翁得利?不若这样,皇兄告诉你一个关于你母妃的秘密,你我两清如何?”
夜璃焰凤眸轻眯,邪美的玉颜宛若万年不化的冰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八皇兄,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皇宫大内有秘密可言吗?他所谓的秘密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早八百年他就知道了,需要他来献殷勤?
十六岁封王,让他从此在赤龙站稳脚跟,四年之间,他的眼线及产业早已经遍布四国七海,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早都全知道了。
夜璃霆脸彻底黑了,阴柔的眸子满是凶残之色,嘴紧纠在一起,压低声音问,“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本皇子绝不还价。”
胸口起伏不定,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怒火已达极限,可惜如今把柄捏在他手里,让他不得不向他低头。
“呵呵,本王要的只怕你给不起!”夜璃焰犹如一尊会自动散发冷气的制造机,身上寒气四溢。
苏浅真想拧身便走,可又怕惊扰了这二位的谈兴,成为他们俩的出气筒,百无聊赖的袭地坐在溪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
夜璃霆昂着头,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十五皇弟,你可别小瞧了皇兄,有些东西本皇子能做到,可你未必能做到。”
他才归朝几天,就算手上握有军权,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个莽夫,能成什么气候?
这赤龙朝堂繁杂的势力,可不是单凭他一支军队就能瓦解的!
夜璃焰眼神中满是蔑视,挑了挑剑眉,斜睨了他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算计,“八皇兄既如此自信,本王便给你一个机会!本王要你保住苏应海和苏应杰。”
正在玩水的苏浅眉心一皱,俏脸微沉,嘴角几不可见的勾直个讥讽的笑。
这才是北定王,什么不会害她,什么对她没有恶意,全是鬼扯,在不涉及到他利益的时候,或许对她有两分关照,可一旦影响到他登上权利顶峰,她也是第一个被拿来牺牲的。
她好不容易把对她充满恶意的苏家二人给扳倒,扭头便被他给搭救出来,最主要的是,一旦苏家二人平反,她将被置于何地?若当真一查到底,保不齐她就会被连累。
夜璃霆还以为是什么难事,竟然只是救下苏应海和苏应杰,得意的一笑,“十五皇弟此言当真?”
夜璃焰眼角余光扫向苏浅僵直的背影,心底轻叹,密语传音道,“苏家若倒,你与平南侯府的婚事该如何解除?雪儿,你何时能信我一次?”
苏浅的身影微动,偏头看向男人,眼神十分复杂,不知该信他,还是该信自己的判断。
留下苏尚书拖住平南侯府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苏家一天不倒,便会紧紧缠住平南侯府,迟早都会被她抓住把柄,到时解除婚约易如反掌。
可他敢说,不想借此机会让皇帝疑心二皇子与八皇子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他会放过?
夜璃焰见满脸质疑,没忙着继续解释,目光转向夜璃霆,“子时之前,本王要听到两人官复原职的消息。”
夜璃霆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还乐得找不着北呢,满脸堆笑的道,“十五皇弟,那可就说定了,本皇子现在就去向父皇求情。”
说着,他状似无意的经过苏浅身后,压低声音道,“苏浅,你最好把你的嘴给本皇子闭紧了,否则本皇子不介意让你永远说不出来话。”
话落,男人利用轻功飘向远处,临走之前,阴沉的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那一眼,冰冷如毒蛇,凶狠如恶狼。
见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夜璃焰缓步走到苏浅背后,双臂一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转了个身,眸底带着恼意的问,“他找你做什么?”
从火锅城两人分开,他就心情郁卒,紧接着三国马前使者进城打点行宫,他匆忙赶去,一直没来得及找她。
刚把事情办妥,便听说皇上宣她进宫,已经去了两个时辰,还没出来,他就急了。
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宫里,不想守卫内城的眼线传来消息,说是苏浅已经出宫,却被八皇子强行劫走,带去了清明溪,他这才一路用轻功赶来。
苏浅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扬唇浅笑,“八皇子能找我做什么?还不是和王爷所求一样?只不过这回监视的目标换成了王爷而已。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他利用自己一石二鸟,她的心里便拧着一个疙瘩,再加上之前他的未婚妻出现,莫名的让她心底不爽,所以说话也格外带刺。
夜璃焰轻吁了口气,抬起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从怀中又掏出一块锦帕,嫌弃的给她擦拭着。
“只要不是觊觎你的人就好!下次不准再让人近你的身,不管是谁,若有不轨之举,先打回去。”想起之前刺眼的一幕,他便有斩了夜璃霆双腕的冲动。
他的女人也是谁都能染指的?
看到他的动作苏浅愈加烦躁,嗤笑了一声,抬手拨开他的大手,“王爷说得倒是轻松,这皇城之中,随便一人都能治了苏浅的罪名,更何况是皇子?即便我有些小聪明,也不敢和堂堂皇子动手!”
她就想不通了,他自己都一堆的红颜知己,凭什么来管着她?
就算她不屑与八皇子之流为伍,可那也得是她自己的事,他算哪根葱,不允她这个,不允她那个?真把自己当成是她男人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浅自己先蒙了,什么时候她也会有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了?
他一个高高在上的赤龙王爷,对她不过就是如豢养宠物一般,高兴的时候过来摸摸毛,不高兴了一脚踢开,什么男人不男人,她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夜璃焰俊脸微黑,一把扣住她的小蛮腰,不悦的问,“那你就任凭他调戏你?我让你打你便打,打了也自有本王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他怎么感觉这丫头是有意和他堵气呢?以她的性格,会在乎对方是不是皇子?刁蛮成性、嚣张跋扈的端熹公主她都敢招惹,会独独怕一个八皇子?
苏浅猛然被他拉近,下巴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骂了一声,这人石头做的吗?痛死她了。
冷冰冰的板着一张俏脸,语气极冲的道,“他调戏不调戏我与王爷何干?你我非亲非故,又凭什么替我撑腰?八皇子可是许了我侧妃之位,就不准我冒出个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想法?”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胸口积淀的怒火不是因为他的百般质问,而是他的宽于律己,严于律她。
自己一堆的红颜,却管着她和哪个男人走得近,他凭什么?
“你敢!”一听说什么侧妃,夜璃焰俊脸铁青,一只大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逼她与自己对视,眸光中烈火汹涌,仿若要吃人一般。
苏浅这个恼啊,这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可惜他打错主意了,她是平头百姓不假,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百姓。
素手轻抬狠狠拍向男人的胸口,意图逼开他,“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力干涉我的自由?北…唔…唔…”
夜璃焰本就怒火中烧,再一听她不入耳的话当即雷霆大怒,邪肆的唇角扬起个阴冷的弧度,袍袖一挥,卷住她细弱的双腕,反剪至身后。
扣住她后脑勺的那只大手猛然向自己拉近,倾身,唇便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唇上,灵活的舌尖逼开她的贝齿,将她所有的抗议之声尽数吞进了肚子。
一番辗转厮磨,直至苏浅俏脸艳红如血,他才满意的松开,唇齿之间还留有她的残香,邪气一笑,“这回打上本王的烙印了,从此以后就是本王的女人,若敢红杏出墙,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