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如甩烫手山芋一般将军事布防图给甩开,俏脸发黑的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困了困了,我要睡了。”
说完,她跟只兔子似的跑远了。
夜璃焰看着没被打开的布防图眼神微暗,还是不行吗?即便他拿出最大的诚意,她还是不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从不知苦恼为何物的男人,今天却遭受到严重的心理打击,有些黯然伤神。
苏浅跑走了,府内的侍卫看见她也不敢拦,还得躬身施礼。
王府全是大老爷们,一般不爱传闲话。
可这个闲话,却是他们人尽皆知的,因为事关他们主子。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王爷迷恋上一个小女孩,对她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讨好,连主子贴身的七卫,都成了她的跟班。
而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现在这个横冲直撞,无头苍蝇一般找着厢房的苏浅,又名黎青雪。
苏浅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最后索性也不找厢房了,直接爬到了一棵大树上,把自己卡在了树杈上。
其实她的内心很慌乱,所有瞌睡虫都被夜璃焰的举动给吓跑了,现在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她不知道今天这个男人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把布防图给她看。
她是当过兵扛过枪的,知道军事布防图对于一个国家有多重要。
夜璃焰这是把整个赤龙的命脉都交到了她手上,她可不敢承受这生命之重。
另外她也没弄懂,这个男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非要把她卷进他的生活中。
说他情深?爱上她了?也不大可能啊!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想法古里古怪也就算了,还争强好胜不服输,没有这个时代的女人该有的温柔体贴,他喜欢她啥?
总结来总结去,苏浅得出一个想法,就是她的与众不同,让夜璃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人嘛,都喜欢贪新鲜,不过什么新鲜的东西,都会有不新鲜的一天,等新鲜劲过去了,他应该就不会再这么死缠烂打了。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夜风渐凉,她怕冷的蜷了蜷身体。
睡着没一会儿,夜璃焰幽灵一般的身影站到了树下,仰头看了看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小女孩,摇了摇头。
拈了一颗珍珠,打在她的睡穴之上,飞身上树,把她给抱了下来。
苏浅耳朵轻动,意识刚要清醒,便被打中穴位,眉心一皱进入了深睡眠。
带回主卧房,夜璃焰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到床上,脱了她的鞋袜和外衫,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伸出如玉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脸蛋,低喃道,“想要走进你心里怎么就这么难?”
现在再想爱与不爱,喜欢与不喜欢已经很多余了。
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全身的每个汗毛都叫嚣着想要她。
但是他也不确定这种吸引能维持多久,也许一两年,也许一辈子。
苏浅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发现是睡在床上,猛然想起昨晚似醒非醒的那个点。
稍一琢磨就知道肯定是夜璃焰点了她的睡穴,把她给抱下来的。
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正是昨晚夜璃焰的那间卧房。
看着自己身上衣着完好,只有外衫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暗道这夜璃焰还算有点品,没趁她睡着占她便宜。
趿上鞋子往外走,准备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漱去。
昨天晚上她连妆都没卸,幸好这古代的化妆品无化学成分,要不脸不毁了。
刚一推门,门口两个侍卫单膝跪地,“属下见过雪姑娘,雪姑娘早。”
苏浅被俩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要不是从气息上判断门外有人,估计她真会跳起来。
“起来起来,别跪我!”她一脸无奈的让两人起身。
也不知道这古代人怎么想的,动不动就让人下跪,也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她这具身躯才十四岁,这两个侍卫都二十出头了,他们不嫌自己委屈,她还怕晦气呢。
两个侍卫听吩咐的站起来,询问,“雪姑娘可是有吩咐?”
昨晚和主子同处一室,他们心里早就有了不良想法,以为两人成就了好事。
那这姑娘以后至少也是个姨娘之类的,所以他们的态度十分恭谨。
苏浅看着两人面上的暧昧神色,嘴角一抽,知道他们是想歪了。
但她问心无愧,也犯不着和他们解释,抬头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布置问,“哪里有井?我要洗漱。”
两侍卫立马抬头,其中一个如看怪物一般看着她,态度有些散漫了,“姑娘先回房等着,我这就命人去打水。”
这真是大家闺秀?打洗脸水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亲自动手吧?吩咐一声不就行了?还真是不受宠的嫡女,一点矜贵之气都没有啊。
苏浅哪想到只不过一件小事,就让这二位从心眼里把她给看扁了。
一听有人会送水过来,她也没再多说,转身又走进房门,“谢谢了。”
这一声谢本是礼貌客气之语,没想到更是让侍卫看轻了。
谁家的主子会对下人说谢谢?再次证明了他们的猜想,这个苏浅在国公府没什么地位,应该是连下人都能欺负的主。
不过现在主子宠着她,这些人倒也不敢怎么轻慢,只是在心里瞧不起罢了。
没一会,水打来了,苏浅就着清凉的井水,漱了口,净了面,也没打算多留,返身就又出门了。
到得门口的时候还是那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要去哪?王爷没说让姑娘走。”
苏浅一愣,拧着秀眉看向两人,冷冰冰的问,“你们这是在软禁我?”
她心头不悦,绝美的脸庞染上一缕恼色。
两侍卫抱剑挡在她面前,表情木然,义正辞严的道,“没有王爷的吩咐,我们不能放姑娘走。如果姑娘非要说是软禁,也可以。”
王爷的卧房之内,全是军机密文,谁知道她会不会泄密?
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要是私自把人给放走了,回头主子怪罪下来,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嘿,她这小暴脾气!
敢挡她的路?苏浅顿时不爽了,邪气的勾起小嘴,“老子要是非走不可呢?你们是要杀了我还是埋了我?”
特么的,夜璃焰还没他们这么不客气呢,你们两个侍卫算个鸟?
两侍卫对视一眼,冷笑了一声道,“那就别怪我们无礼了!”
王爷回来之前,她断不能走出王府,否则就是他们的失职。
真若泄露了什么机密,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她一个婚约在身的女人,没名没份的跟主子睡在一起,也没听主子要给她什么位份,估计最多也就是个暖床的丫头或是棋子,他们也没什么顾忌的。
两人说完,就要过来绑她,这下可把苏浅给惹怒了。
素手一抬,捏住两人的手腕,顺势一个反扭,利用寸劲,直接把两人给撂倒了。
两个一米八几的汉子,被一个身高一米五不到的小丫头,一个照面给放倒,俩人脸上顿时火烧火燎的下不来台。
对视一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又双双扑了上来。
他们不敢下重手,只是意在把她拿了,不让她走出这座院子,故而有些束手束脚。
苏浅看他俩打架直想笑,全力而为都不是她对手,现在还有所保留,就更不用说了。
三个回合下来,直接让她给卸了胳膊,银针刺穴把两人给定住,小女孩双手抱臂,容色淡淡,“就这两下子也想无礼?谁给你们的自信?”
嫌弃的踢开挡路的两个人,她从容不迫的往出走,还没等出主院,大批侍卫冲了过来。
刚才的打斗惊动了府上巡逻的侍卫,众侍卫一见在王爷卧房值守的两个兄弟被放倒了,大惊,急忙拦住苏浅的去路。
“苏姑娘这是何意?”侍卫队长指着两个动弹不得的侍卫问。
虽然他们不敢将她如何,可也不能任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负都不闻不问。
况且两人轮值的是王府的重地,就更不能视而不见了。
谁都知道苏尚书连同国公府都是二皇子的人,虽然苏浅和主子私交看似不错,可谁也不敢保证她是不是二皇子派来的细作。
苏浅不以为然的道,“他俩累了,本姑娘让他们歇歇。”
一看这群人眼中闪着愤怒的火光,她就知道没好事,估计今天这架是有得打了,手已经捏上了腰间缠着的特制软鞭。
侍卫队长面现不悦,冷笑了两声道,“歇歇?我看苏姑娘是心怀鬼胎吧?”
这两个值守的侍卫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可也不至于连个小女孩都打不过,肯定是她动了什么手脚。
她这么急于出府,难道是掌握了什么秘密,急着去报信?
苏浅扬唇一笑,将特制的青雾软鞭解下来,两手一扽,美眸微冷,“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一起床就惹了一肚子火,她很不开心!
她不开心了,自然就得找个发泄口。
正好许久都没练练身手了,她觉得自己的功夫都退步了,这回刚好拿他们练手。
侍卫队长虎目一沉,心头暗道,好大的口气,阴冷的笑了两声,“那就得罪了。”
说完,他便赤手空拳的冲了上来,意在拿她,并未打算伤人,所以没亮武器。
苏浅无奈摇头,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想生擒她这个佣兵女王谈何容易?
软鞭一甩,鞭身如蛇影一般呼啸而去,直袭男人的腰身,用的是缠字诀。
这条鞭子是她特制的,盘扣之间全是锋利的薄刃,真要抽上,那就是重伤。
念着他们都是夜璃焰的亲信,所以没下重手,只在制服,没想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