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唇枪舌战
惊鸿@2018-04-15 02:113,864

  秦逸书绽开个温雅的笑,从车里钻了出来,瞟了一眼寒星的车驾,语气淡漠的道,“寒皇子所言极是,三国使节万里迢迢赶来赤龙参加四国和宴,不想却受此冷遇,真让我等寒心。”

  万俟枫立马接口,唇边轻慢出一缕讽笑,“莫不是赤龙以为是一家独大,欺我三国势小,这才百般刁难?”

  这群凑不要脸的!

  苏浅在心里暗暗咒骂,面上却不动分毫,淡淡一笑道,“这话在下可就听不懂了,何谓百般刁难?赤龙又何时冷遇了各位?北定王乃我赤龙第一贤王,也是我赤龙圣上最宠爱的幼子,由他亲迎各位叫刁难?叫失礼?叫冷遇?”

  顿了顿,她微眯眼眸,勾起个邪气的笑,“那不知怎样的欢迎仪式才算是不失礼?难道要我赤龙圣驾亲自列队来迎你们?我只怕各位无福消受!”

  秋日飒飒,一阵劲风吹来,拂开了寒星车驾之上的宫纱,隐约可见一张病态的羸弱身躯。

  静,城门内外皆是诡异的安静,就连沿街叫卖的小贩都息了声音。

  半晌,一声轻笑传来,寒星挑开车帘,也从马车之上走了出来。

  远远看去,男人一身暗月雪花素白袍,宽领口,窄袖襟,大叶摆,身形清瘦,却不减英气,镂空银缕的织锦束带,腰带上垂坠着一块血玉,刚刚入秋的季节,他却反常的披着一件披风。

  往脸上看去,苍白无血色的两颊透着一股病态,却丝毫不损他的俊美,眉若远黛,却不显女气,一双星瞳漆黑如墨,如水晶珠子般闪闪发亮,唇瓣颜色与两颊辉映,透着一股子苍白。

  远看如诗如画,近观如景如月,当真是天人之姿,如珠如玉。

  男人一露脸,苏浅便呆了,眼神中闪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激动。

  夜璃焰见她看一个男人看呆,当即不悦,密语传音,“雪儿?”

  苏浅回神,可还是难掩激动,低垂下眉眼,平复激动的心情,许久才神色如常。

  偏头冲他一笑,示意自己无事。

  夜璃焰依然着恼,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寒星,暗暗把他给记恨上了。

  苏浅的性子有多寡淡,他不是不知道,能让她脸色大变的人,可想而知,得多吸引她。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吸引?这是背叛!

  苏浅哪里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恍神,便让这个男人想得如此之多?还给她扣上了一个背叛的帽子。

  “黎姑娘此话有理。若当真让赤龙圣驾亲迎,我等还真无福消受。可本皇子的提议也在情理之中,却不知为何北定王要推三阻四?”寒星掩唇轻咳了两声,唇边溢出一丝浅笑,星瞳微弯,看向站在马上的少女。

  苏浅着意又看了一眼他的腰带,语声清脆的道,“是情理之中吗?依我看倒是寒皇子强人所难。客随主便这句话三位应该听过吧?”

  抬眼扫了三人一圈,她语带讥讽,“没听过哪位客人去主家做客,还要拆主人家房子的道理。三位都是人中龙凤,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放肆!”万俟枫早就憋不住了,刚好拿住她的话柄,立马发难,“你一个小小军师,也敢对本太子如此说话,简直是目无尊上!”

  苏浅淡定如常,慢条斯理的说,“军师也是人,说的也是人话,讲得也是三岁孩子都懂的道理。怎么?万俟太子连个三岁孩子都不如,听不得道理?”

  “你!你敢指责本太子的不是?”万俟枫气得不轻,将目光转向夜璃焰,冷蔑的道,“北定王就是这样驭下的?以下犯上,目无尊上,若是本太子的属下,死八百次都不够!”

  他倒不是真想杀了苏浅,只是气不过,被一个敌国的小小军师如此藐视,简直有辱他的身份。

  苏浅笑得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道,“如果讲道理也算是以下犯上,不知太子殿下有朝一日登上至高之位,要有多少人枉死了。”

  若果真如此暴戾,西羽的朝堂还有何人敢说真话?

  呵呵,这人啊,眼睛望天的时候,就看不到脚下的石头,迟早有一日摔得他爹妈都不认识,他就消停了。

  秦逸书满眼兴味的看着她,暗道好一个伶牙俐齿,不惧天威的小姑娘,此等胆色世间少有。

  寒星自出了马车,反倒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寒凉的看着站立于马上的少女,眼神幽深若古井。

  万俟枫鼻子都快气歪了,却迟迟没有反驳之语,最后眼神幽冷的看向夜璃焰,唇边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北定王,你该不会就让一个黄毛丫头来和本太子交涉吧?这城墙砸与不砸难道还由她一个丫头片子说了算?”

  夜璃焰的冰肌雪颜没有任何波动,狭长的凤眸闪过不易察觉的得意,“雪儿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三位如果还想保住这四国和宴,便由其余三门,同时进城,若不想,就请起驾回城,本王恕不远送。”

  万俟枫已经落了弱势,这是抵不过苏浅那张利嘴,这才问罪到他的头上。

  呵呵,他也不想想,没有他的允诺,苏浅会如此嚣张?

  寒星突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一咳嗽越发的惨白,一旁的侍女慌忙围拢过来,惊声叫道,“七皇子,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苏浅清冷的眼睛淡扫过去,确定他不是有意装病,目光微微暗沉,抿着唇没说话。

  寒星的贴身侍卫抱拳拱手,表情严肃的道,“北定王,我家皇子寒疾复发,还望马上让我家皇子进城,安排好行宫让我家皇子入住。”

  夜璃焰面露疑色,眼角余光扫向暗自得意的万俟枫和秦逸书,凤眸微眯,一时无法决断。

  苏浅双腿一曲,重坐于马上,打马凑到他近前,低声道,“别依,我过去看看。”

  说完,她翻身下马,脚步轻快的往城外行去,扬声道,“在下才疏学浅,略懂些医术,愿为寒皇子诊断一二。”

  说话的功夫,她人已经到了近前,寒星车驾两旁侍卫纷纷亮出兵刃,厉喝,“大胆!退下!”

  苏浅没再向前,左右瞟了下侍卫,唇边淡出个嘲弄的笑,“所料不错,寒皇子的寒毒已经中了十年往上,第一年每隔半年发作一次,第二年每隔三月发作一次,从第三年开始,每隔十日便会发作一次,可是如此?”

  刚刚喊话的侍卫眼前一亮,迅速跳下战马,激动的走到她跟前问,“黎姑娘可是能解此毒?”

  苏浅不置可否,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寒星,却并未回答侍卫的话。

  就在两方僵持之时,寒星发话了,声音极为虚弱,“退下,让黎姑娘过来。”

  两旁侍卫收起利刃,服侍的侍女也都散开,让出一条道路,让苏浅过去。

  苏浅也不客气,轻移莲步来到车驾之前,探手搭上男人的手腕。

  触手寒凉刺骨,心脉极弱,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脉搏。

  小女孩秀眉浅蹙,眼眸微阖,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男人的脉搏之上。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松开男人的手腕,指着一名侍卫道,“把他的披风和衣服解了,寒毒郁积体内,积而不发,你们这样只会害死他。”

  她不是什么医者圣手,偏偏用毒制毒解毒门清。

  寒星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护着心脉,若是平常人,中了这种毒,够死几十个来回了。

  刚刚的侍卫半信半疑,皇子穿这么多还冷得发抖,再解了衣服,岂不是要冻死了。

  心底起疑,他便没动手,面目冷肃的问,“姑娘当真可以救我家皇子?”

  七皇子是烈国第一人,无论文治武功皆无人能比,可以说是烈国的中流砥柱。

  若非身有顽疾,早就被立为太子了。

  她一个赤龙北定王麾下的军师,若不安好心,想害死七皇子该当如何?

  苏浅轻蔑一笑,玩味的勾着唇角道,“救不救得活我不敢保证,但至少在赤龙的三个月内,我可保他性命无忧!而且不会痛不欲生。”

  大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她既能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

  如果药草齐全,治愈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她可没那个闲心为他费心费力,今日若不是还夜璃焰的人情,这趟浑水她都不想趟。

  寒星的身体越发虚弱,连呼吸都变得极浅,撩开沉重的眼皮对侍卫吩咐,“落月,听黎姑娘的,她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

  莫名的,他就有些信任这个不大的小姑娘。

  他寒毒缠身十年之久,遍访天下名医,无一人能治愈,甚至连毒发之症都无法说清。

  她只是观面相便能直指病症,可见确实有些本事。

  至于是否心存异心,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名为落月的侍卫这才按苏浅说的,给他解开了衣服,最后只留了一件中衣。

  扭头面色沉沉的看向苏浅,低声道,“接下来呢?”

  苏浅现在成大爷了,唇边挂着个薄凉的笑,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旁边的两国太子,身体微向前倾,凑到寒星身前,淡淡的道,“我能解皇子燃眉之急,皇子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

  落月刚要发恼,被寒星的星瞳一扫,没说话。

  男人轻靠在软枕之上,唇角轻翘,“黎姑娘可真会趁火打劫!”

  停顿良久,他才又眉带笑意的道,“也罢,黎姑娘若真能让本皇子稍有起色,本皇子便如姑娘所愿,从南门进城。”

  苏浅暗如星子的冷眸弥漫出一丝笑意,迅速从腰间摸出针袋,不急不缓的吩咐,“把他的上衣全部脱掉,我要施针。”

  她手里现在又没有药,只能通过针移之法,暂缓毒发。

  等进了城,安顿下来,再配制草药,压制他体内的毒性。

  这回落月没有任何犹豫,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外间不方便,还请姑娘到马车上来。”

  皇子的尊贵之躯,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看见?

  苏浅没有异议,欣然跳上马车,飞快的开始施针。

  一番推宫过血的行针之术,看得落月眼花缭乱,愣是没记住行针走向。

  苏浅的独门手法自然不能轻易被旁人学去,也是有意防着他,这才下针飞快,而且为了晃他的眼,虚晃了几次。

  也就半刻钟,寒星的脸庞便渐渐恢复血色,比起之前没发病的时候还好上两分。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浸出一层水珠,眉毛和发根挂着白霜,体温却渐渐回复了,不似之前的冰寒刺骨。

  寒星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多少年了,他这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体温的,不再是具冷冰冰的活死人尸。

  看向额头浸出汗珠的少女,低笑道,“你叫雪儿?”

  苏浅正收拾针具,闻言轻咧唇角,不咸不淡的回道,“在下北定王麾下军师黎青雪!”

继续阅读:第50章 十年之约两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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