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放下踩在椅子上的一条腿,凑过来骂我:“你他娘的也太怂了,还是不是男人啊,她这么欺负你,你都不知道反抗?”
我知道啊,这不给她打了一发吗?最好她给穿怀孕了,以为是周宇峰的,给我养便宜儿子。
他还是气,大骂我没出息,我的脸就蹭蹭蹭的红,也不敢反驳。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两个手挽手的身影,一个高大斯文,一个俏丽多娇,特么的,还真是冤家路窄。
推土机老K光顾着骂我了,没注意到两人进来,直到周敏掩嘴打趣我们:“哟,这做不成男人了,干脆做女人是吧?”
我知道她在奚落我们搞基,正想呛回去,推土机老K已经先我一步从椅子上跳起来,二话不说,操起桌上的水杯,朝着他们两个的脸就狠狠的泼过去。
不仅是他们两个惊呆了,就是我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他们两个湿淋淋的脸,还有那不可置信的眼珠子,才缓过劲来,差点就拍案叫好了。
但是周宇峰可不是吃素的,短暂的错愕之后,立马挥拳给推土机老K来了一下,推土机老K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踉跄着倒向了隔壁桌。
我是见识过周宇峰的厉害的,看着斯斯文文的,力气却大得很,一拳能把人鼻梁给打塌了。
我看他撸起袖子还要上去打推土机老K,也没多想,操起凳子就给他劈了过去。
他听到动静,瞬间伸手来挡,凳子“啪”一声砸到他的手臂上,居然整个散架了。
不过他也被我打得砸到了后面的一张桌子,饭菜翻了一地,他压在饭菜上,狼狈不堪。
我想趁他病要他命,上去就要开打,但是周敏忽然冲出来,张开双臂挡在周宇峰的面前,紧张的怒斥我:“王强,你个死太监给我住手,你要是在敢动他,我不仅阉了你,我连你那个死基友也阉了。”
操,她居然当着那么多的人提这茬,我是真气,听着别人遮遮掩掩的对我指手画脚跟嘲弄,又恼火又无地自容。
这么新鲜的玩意,想必不用半个小时,这个这一片区域的人都知道我他娘的被人阉了,是个太监。
周敏,简直欺人太甚。
推土机老K才不跟她讲那么多,从地上爬起来就冲上来,一把将挡在前面的周敏拽开,甩到一边,上去跟周宇峰扭打在一起。
我也上去帮忙,合力把周宇峰按在地上。
我坐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手臂反扣在后背,手按住他的脑袋,问他:“周宇峰,你也有今天,还记得你昨天是怎么打我的吗?”
推土机老K在拽着他的脚,听说他昨天打我了,立刻火了:“卧槽,他昨天还打你了?”
说着一脚踹他大腿上,痛得他嗷嗷大叫起来,可是还不忘叫嚣:“王强,你他娘的有本事跟我单挑,看我不弄死。”
我他娘又不傻,你说单挑就单挑啊,我都抓住你了,还跟你单挑,我傻缺吗不是?
刚想对着他那种斯文的脸来一下,把他鼻子打塌毁容了,看他还怎么泡妞给我带绿帽子。
但是此时后脑勺忽然“哐”的一下,痛得我眼前一黑,就地滚了出去,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才站稳。
周宇峰没了我的束缚,立刻挣脱推土机老K,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此刻我脑袋还“嗡嗡”作响,看什么都是一大片的黑点,等我甩甩脑袋清醒过来之后,就看到周敏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子,颤颤巍巍的站在周宇峰的身边。
她刚刚就是用那根棍子打我,我老婆为了别的男人用棍子打我,真他娘的讽刺。
我猝不及防的被周敏敲了一棒子,鼻血很快流出来。
推土机老K顾不上找他们算账,赶紧给我扶起来送校医室,冲出去的时候还恶狠狠的放话威胁他们:“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早晚跟你们算清楚。”
饭店半路就在学校附近,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学生,这么一闹,大家估计想不记住我们几个多难。
记住我跟周宇峰打架斗殴,甚至被一根人一棍子打蒙,这些我都无所谓,谁知这事传出去之后居然成了我想调戏大美女周敏不成,反而被她男朋友阉了,成了个太监。
卧槽,这造谣能力也是一等一啊。
当时推土机老K给我转述的时候,我气得差点没把校医室的床铺给踹翻了。
这名声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呆?别说是泡妹子了,估计走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这不是那个大一那个王强吗?听说他是太监耶。”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了,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打大美人周敏的主意,这不被她男朋友周宇峰给断了命根子吗?”
“真的啊,周宇峰实在是太帅了。”
诸如此类屈辱又让人无地自容的对话一遍一遍的在我脑子里过,憋屈得我胸口都快炸了。
昨天被他打就已经够憋屈的了,今天不过想好好的吃顿饭而已,得罪谁了,她犯得着这么欺负人?
还把推土机老K给打伤了,他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为了我抱不平,说起来我还真是连累他了。
推土机老K对我的歉意不屑一顾,还问我:“要不要弄他,你只要说一句,我立刻找人跟他干了。”
我知道推土机老K并不是吹牛的,他虽然不是什么混混霸王的,但是因为为人仗义,朋友跟兄弟都不少,最近好像还在外面跟了个什么彪哥的,在他手底下混得风生水起。
要真的跟周宇峰弄起来,也未必就是个输。
可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总让他替我出头也不好,而且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小打小闹可以,要是过分了,可是会影响到毕业的。
别到时候千辛万苦念完大学,毕业证没捞着,不仅白白浪费钱,还耗了四年青春,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四年啊。
我没让他动:“这事我自己解决。”
他火了,直接开骂:“你他娘的你倒是解决啊,整天就被人欺负,我看着都替你心急。”
他就是个暴脾气,生气气来阎王老子也得给他让道,骂谁都不留情面。
可骂完又怕我被打击了,赶快的劝:“不是我说你,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你惯着她委屈自己,图啥啊。”
然后又说:“反正不管如何,你都给我记着,我推土机老K这辈子就你一个兄弟,你要是想干什么,只管吩咐一句,我都给办妥贴。”
我拍拍他的肩膀,人生得一兄弟如此,虽死无憾了。
在医务室处理完伤口,也快下午四点了,下午连课都没去上就赶着回去接周景恒放学。
这一天天的跟老妈子似的,难怪推土机老K给我急,真是他太娘的窝囊了。
就在我寻思着要怎么还击,怎么把今天的账算回来的时候,周景恒已经等在校门口了,见到我,老远就招手:“姑丈,我在这里。”
哟呵,还叫上姑丈了,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吧?
我暂且放下心中的不快,跟他老师打了声招呼,就带他回家。
伸手给他拿书包,结果他来一句:“姑丈,书包重,我自己背着就行了。”
啧啧啧,忽然间那么体贴入微,我还不太适应了呢。
这小子,有古怪,可不是为了涵涵家做客的事嘛。
果然,半路他就有意无意的开始把话题往那事上引,一会借故问我:“姑丈,巧阿姨人是不是很好啊,她做菜可好吃了,比我们家保姆好多了,你一定要亲口尝一下,不然会后悔的。”
我偷笑,后悔的是你吧臭小子。
不理他,冷冷的“嗯”了一声,继续走。
他接不下去,沉默了一段路,又不死心的继续说:“姑丈,你喜欢游泳吗?涵涵姐有个很大很大的游泳池,可大了,你去玩一下肯定喜欢的。”
我好笑的瞟他一眼:“你家不是也有一个吗?我在家游就行了。”
他再一次没了声气,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什么好理由的,干脆没话找话的问我:“姑丈,你鼻子怎么流血了?”
我摸了摸鼻孔里还塞着的止血棉花,好不容易忘却的屈辱又涌上心头,心情瞬间烦躁起来,口不择言的抱怨一句:“这就得问你的好姑姑了。”
他“哦”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不一会又抬起头,巴眨着眼珠看我:“姑丈,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姑姑是我说的。”
我看着他,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眼睛四处的瞟,好像生怕别人偷听到似的。
我心思一动,可能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呢。
于是赶紧点头,凑下头去跟他保证:“什么事,你说,我保证不跟她说。”
周景恒还不太确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人行道,这才凑过头来,伏在我耳朵上轻轻的念叨一句:“今天是周宇峰的生日,我听到姑姑说要去给他庆祝,还是两个人的那种。”
两个人那一种是哪一种?
我脑子秀逗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周景恒的意思他们两个要偷?
操,这个臭小子,原来早就知道周敏跟周宇峰有不正当的关系,现在的小学生,也太能了吧,他知道什么叫做两个人那一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