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了板凳,也是赤手空拳,我故意抱死他滚到一边,就是为了防止其他人插一手进来。
他很快把我按在地上,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来就是一巴掌。
我可不能白让他打了,伸手就给挡开了,随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拉,加上腰部用力往上一番,直接把他摁了下去,压在身上,一肘子把他磕晕,干净利落。
所以如果论单打独斗,我还真的谁也不怕。
然而他们并不会给我再一次单打独斗的机会,上来就是一脚,狠狠的把我给踹了出去,然后两个人一下朝我扑过来,按在地上。
之后其他人也陆续压上来,快把我都压出翔来了。
被三四个人压着,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最后一个人没跳上来,而是弯腰捡了一个碎了的花瓶,脚步匆匆的朝我走过来,对着我露在外面的大腿,扬手就扎了下去。
一刹那,我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痛”字,脑袋“嗡嗡”作响,看天花板都在转,转得我恶心、想吐。
彻骨的疼痛让我连头皮都竖了起来,干脆把心一横,咬牙忍着痛,一脚给他踹了出去。
然后一口咬住最下面压着我的人的耳朵,痛得他“嗷嗷”大叫,自己就手舞足蹈的把他身上的人踹开了。
上面几个人被他踹得东倒西歪,我捉住机会爬起来,双手举起刚才那个人甩过来的板凳,看着那个最先爬起来的人,“嘭”的砸了过去,砸得他一个踉跄,痛苦的蜷缩在地。
我又捡起地上所有能当武器的东西,狠狠的往他们脑袋上砸,一人一下,直到所有人都抱着头蜷缩在地,痛苦的呻吟为止。
收拾完他们,我自己都站不稳了,疼啊。
还是那个女的冲过来把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给撑住了,很担心的问我有没有事。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摆摆手示意赶紧走,别一会又爬起一个,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在收拾掉了。
她点头如捣蒜,搀扶着我往门口走去。
但是才出门口,走廊的电梯就“叮”一声开了,随后很大一阵跑步声,我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
是谁?推土机老K?还是赵四?
阵仗那么大,如果不是推土机老K,那我们这条小命,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们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敢动了,就这么屏气凝神的盯着走廊,生怕忽然冲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我真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在收拾另一拨人马了。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听到那头传来的暴喝声:“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
我的心几乎已经死了,真的想来一句大写的卧槽。
旁边的女人,吓得那是步步后退啊,但是你退个毛啊,进去还不是得死。
我让她扶着我从楼道里走,趁他们还没出现,赶紧溜,然后很惊险的在他们冲过来之前进了楼道。
快速下到下一层,进了电梯下一楼。
他们可能在上面看不到我们,所以叫嚷得特别厉害,我们在一楼都能听见,听得那叫一个心慌意乱啊。
刚出了酒店门口,大堂那边就“哗啦啦”的涌出来一群人,为首的就是赵四,他们追过来了。
我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他刚才就差点失手把我摁水在鱼缸里了,这次如果还让他找到我,铁定没活路。
她也怕得厉害,嘴唇都发青了,一个劲的问我怎么办怎么办,坐立不安,语气都在发颤。
我也不忍心,让她把头蒙起来,赶紧挤进人堆里,我去引开赵四,她居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好啊,我他娘的也不知道,估计是傻吧。
她离开之后,我故意在原地逗留了一会,让赵四有机会看到我,然后才一瘸一拐的往阴暗的巷子走去。
还特意拨通了推土机老K的电话,让他记得录音,我可不想被赵四弄死了,还没人知道的躺在那种阴暗的臭水沟里。
推土机老K特别激动的吼我,让我别他娘的矫情,谁特么允许你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他娘的想死啊,但是现在赵四发了疯,见条狗他都能咬一口,还能放过我吗?
我把自己的接听音量调到最小,这样推土机老K就是吼得在大声,赵四要听不见,就不会暴露了。
刚做完这些,后背就实实在在的挨了一棍子,痛得我膝盖一软,直接给跪了。
接下来就是排山倒海的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很重,痛到骨子里,我现在除了咬牙忍着,别无他法。
等他们打够了,我也在无反抗之力,他们才左右架着我拖到赵四的跟前。
赵四什么都没说,上来就是一脚,踹得我直接趴到了地上,他又踩住我的背,整个人骑上来,狠狠的拍我的脑袋,问我把那个贱女人藏哪里了。
我不说话,他就用鞋跟踩住我的手背,狠狠的碾,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整个手臂都麻成了一条泡沫。
最后受不住了,才张嘴说了一句话。
声音有点小,他没听见,凶巴巴的问我:“说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我又说了一句,声音还是那么小。
他不耐烦了,揪住我的衣领,怒气匆匆的吼:“大声点,你哑巴了?”
我偷笑,假装伏到他耳朵说话,等他也靠过来想听,我一口咬住他耳朵,用尽所有力气狠狠的一扯,我甚至都听到了他耳朵的撕裂声。
他痛得立刻大吼大叫,整个跳起来,发了疯推开我。
我没什么力气,很快被他推到地上,满嘴是血。
看着他屁滚尿流的模样,虽然浑身酸楚疼痛,却还是好开心,笑得无比尽兴,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把他耳朵整个咬下来。
他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痛得“嗷嗷”大叫,连那些跑过来要扶他的手下都牵连打骂:“窝囊废,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弄死他。”
他们闻言,立刻就将目标转移到我身上,上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一双双皮鞋往我身上、脸上不停的踢,直到我再也没有抬头的力气,瘫软在地上,他们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我以为我要死了,死在这阴森的巷子里,还好、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让推土机老K留了录音,他那边录下了赵四的话,就有证据指证他杀人了。
只是我不甘心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我还没有扳倒彪哥,没有撕下周宇峰的伪善面目,更没有抱得美人归。
而且这一切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我已经慢慢的在朝着这个目标靠近,只要在给我点时间,所有的事情都会水到渠成的,但是我没有时间了。
我闭上眼,实在是太累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赵四也缓过劲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根铁棒,一路拖着朝我走过来,铁棒跟地面摩擦,是不是还迸发出一丝火光,阴森而恐怖。
他走到我身边,我能感觉他双手抬起了铁棒,对准我的脑袋,狠狠的敲下来……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虽然已经妥协了,但是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恐惧,以至于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就在他“哗”一下敲下来的时候,“哐当”的一声脆响,铁棒应声落地,跟地面撞击的瞬间,还在“嗡嗡”的颤动,铁棒的旁边,还躺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此刻不仅是我,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忽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石头是从前面的巷子飞进来的,我们理所当然的看着那边。
然后的然后,就看到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站在那里,逆着光,恐怖如罗刹鬼。
不等赵四他们反应,巷子一头一尾就“呼啦啦”的跑过来两群人,几乎是一瞬间就把巷子堵死。
直到那个逆着光的人走进,我才认出他来,那一刻的心情很复杂,又想哭又想笑,甚至恨不得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他。
推土机老K来了,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我从鬼门关里拽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西瓜刀,指着赵四:“赵四,你丫的干嘛呢?”
赵四还不知道我跟推土机老K认识,居然还笑得出来:“哟,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推土机老K啊。”
然后笑着跟他那些警惕的兄弟打招呼:“没事没事,自己人。”
可谁想到,他话音才落,推土机老K上去就是一脚,踹得他“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谁他妈的跟你是自己人啊?你丫的搞老子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是你的自己人啊?”
推土机老K的话让赵四很懵逼,以他的暴脾气,根本不屑于跟推土机老K,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推土机老K人多势众,又来势汹汹,他要是不解释一下,估计得完蛋。
于是虽然被打了,却还是笑脸相迎:“兄弟,你搞错了吧,我根本不是认识你的女人。”
可推土机老K不过是找个理由收拾他,自然不可能听他的解释,上去又是一脚:“你丫的少狡辩,她自己亲口承认的,你要是有种,咱们到彪哥面前对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