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耳边“呜呜”一阵劲风刮来,顿时转身,不能的用手去挡,只听“哐”的一声闷响,前臂顿时一阵剧痛,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但还是一把握住玻璃瓶,狠狠的往前一拉,抬脚就来一下,踢得瞬间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的叫。
反正都打了,我一会就装作认错人得了,大不了挨一顿揍,于是我上去就揪住他的衣领,准备再给他来两拳。
结果这一看就傻眼了,大秃头、肉饼脸,这傻逼谁啊?刘老大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自己嚷嚷起来:“臭小子,连老子都敢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很诚实的摇头:“请问你哪位?”
他估计是被我气到了,脸色铁青的指着我,又捂着肚子,模样十分的滑稽:“好小子,我看你丫的就是找死是吧?啊?”
他说着挥手就要扇我的脸,我一把就给抓住了,用力往前一拉一拽,然后一脚踹他臀上,他一个重心不稳,整个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管你是阿猫阿狗的,搞我巧姐就不行。
可这时,那女的居然很紧张的冲过去扶他,还特别急切的问:“周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我一听这声音好像不太对啊,再一看,这哪里是巧姐啊,浓妆艳抹的,打扮得跟个站街女似的,除了身材一样火辣之外,还真的找不到半点巧姐的影子。
所以人家只不过是两个人在这里共赴人间天堂咯?结果硬生生的给我冲出来搅了一棍子,哎哟我滴妈啊,这错误是范大了,最近啊突发事件太大,我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
赶紧给人家道歉啊:“不好意思老哥,小弟认错人了,实在是抱歉啊。”
对方很愤恨的盯着我,显然没有就此算了的意思,指着我的鼻子,口水四溅:“认错人了?你说我就信了?你丫的刚才打老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认错人了?老子告诉你,这事咱们没完,等我打电话给我儿子,看他怎么收拾你。”
……打架输了找儿子?你儿子是周刚吧?我都懒得理他,老子钱老子后的,刚才还被我打得更孙子一样呢。
我转身要走,巧姐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我可没空他。
可他居然扑出来拽住我的胳膊,不许我走:“想跑,门都没有,我现在就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找人好好教训你。”
他说着还真的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厌烦感几乎是一瞬间涌上心头的,丫的自己出来嫖居然还敢找儿子收拾烂摊子?谁特么的摊上这样的老子,也是三生不幸。
我用力一甩,本想甩开他走的,结果他自己一脚踩到刚才打我的玻璃瓶,脚下一滑,整个人立刻向后倒下去。
我听到那个女的“啊”一声惊叫,赶忙伸手回去拉他,情急之下一把勾住他的衣服,用力往回一拽,而只是听到“唰”的一声,拽回来一块布。
身后随即传来一声沉闷的“嘭”声,他整个撞到了后方的石桌上,然后像个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傻眼了,这不是……这么背吧,又多一条命出来?
我是真的怕,心“嚯嚯”的跳个不停,看了旁边也傻愣的女人一眼,才惊悚的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上去拍他的肩膀:“喂,你、你没事吧?”
拍了一下,一动不动,我的手瞬间抖了起来,想起之前赵四的情形,慌得不行。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还响了:“喂,爸,干嘛呢,我不是让你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吗?”
我一听这声音,好像……很耳熟啊,但是现在心慌意乱的,也无暇辨别了,赶紧扑上去,一把抓起手机就给挂了。
那个女的好像意识到什么,在大叫一声之后就疯了似的往门口冲。
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她跑了,否则她一报警,我不就完了吗?
但是等我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冲出了包间,还特么聪明的把房门一把扣上,我扑上去拽了一把。
然而门自己“嘎吱”一下又反弹了回去,草泥马的,锁上了。
怎么办,她肯定会报警的,到时候我可就是人赃并获了。
这个女人可是亲眼看到了我打伤他的整个过程,她出去一报警,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我不可以坐牢的,曾经那么困难的处境我都咬牙挺过来,现在居然要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我怎么甘心?
而且最他娘可笑的是,老子压根不认识他们啊,这可是无妄之灾啊。
我着急,不停的拉拽着包间门,可是她从外面上锁了,我就是使尽吃奶的力气都拉不开,拉了几遍没反应,一气之下狠狠地踹了几脚,草泥马的。
本来只是想发泄一下,结果给震开了。
我也顾不上高兴,一步跨出去就追了上去,在拐角处看到了那个女人,她也刚好扭头,一眼看到我追过来,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扭头就跑。
我拔腿就追,还好现在还是白天,夜总会连工作人员都没几个,否则就凭咱们这动静,这事恐怕连夜总会倒夜壶的都知道了。
她一个女的跑得也不快,在我拼命的追赶下距离就、逐渐的拉近,但是她也已经跑到了一楼,很快就能开门冲出去了。
夜总会外面就是一条步行街,出了门口人来人往的,她一呼叫我就完蛋了,所以必须得赶在她出去之前抓到她。
眼看着她已经下到一楼,而我还在二楼楼梯口,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瞟了一眼一楼地面之后,一咬牙一狠心,一下撑住护栏,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几秒钟的悬空感,我心都快跳出来了,那种人已经下来了,但是心还在上面的感觉,慌得脑子都更浆糊一样。
不过这种恐惧很快被双脚落地的疼痛感取代,落地的瞬间,膝盖一软,整个人瞬间扑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才勉强停下来。
再一抬头,她已经“吱呀”一声打开夜总会的大门,然后光着的脚一下迈了出去。
此时我内心就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完蛋了。
眼看着她一脚跨出去,我甚至连追的想法都没有了,心里反而不焦躁了,甚至还开始盘算我一会潜逃的事情。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一只手,一下按在那个女的嘴巴上,把半个身子弹出去的她硬生生的给推了回来。
那个女的却也拼命的想要冲出去,结果被他一巴掌给扇晕在地上。
然后那个人才一步跨进来,迅速抓神把门给重新掩上。
我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推土机老K,感动得都快哭了,他简直就是我的福星啊,每次我有难,他准是第一时间出现,救我于危难之中。
推土机老K关上门,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抗了起来,让我赶紧走。
我什么话都没说,爬起来就跟他走回了刚才的包间,指着地上的人想告诉推土机老K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他娘的,那个死肥猪居然坐了起来,一边捂着脑门上的伤口,一边给不知道谁打电话:“儿子啊,你快来,有人想要杀你爸爸,对,在夜总会里,叫……”
我跟推土机老K对视一眼,一瞬间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踹飞他的手机,把心一横,一掌把他给劈晕。
然后趁着四下无人,扛起他就从后门离开,顺带把那个手机拿上。
推土机老K的车就停在后门,我们把人放到后座上,绑好,并且用胶带封上嘴,这才驱车离开。
其实我们做得也算是明目张胆了,但是偌大的夜总会,居然人影都没一个,倒是这两货,大白天就忍不住在包间里鬼混了。
我发现我最近真是倒了血霉,干啥干出事,遇啥啥不是好事,我是不是该找个寺庙好好的祭拜一下啊?
对此推土机老K只是用白眼表达他的嗤之以鼻,哎,我都没心情跟他晦气了,还好这个死肥猪没出事,否则老子手里又得多一条人命。
我问现在怎么办,早知道这个死肥猪只是晕过去了,老子压根就不会大题小做把他给绑了,现在好了,两个大活人砸在手里,我都不晓得该那他们怎么办才好。
推土机老K估计是跟得彪哥呆久了,沾染了一股子流氓气:“先关几天,搞清楚他的身份再说。”
虽然是个稳妥的好办法,但是……咱们要把他们关在哪里?我们又不是真的流氓,哪能说关就关啊?
而且这算是绑架吧,万一这两货就是一普通的站街女跟老淫虫的关系,那人没了,人家家里人还不得报警啊,到时候警方一通缉,咱们可就成了绑架犯了,这可真是回不了头啊。
我不得不出言提醒推土机老K,我们还是学生,混进彪哥他们的组织只是卧底寻找他们的犯罪证据而已,我们并不是真正的黑社会。
但是回头看看我们一路走来,我有时候都会犯迷糊,我们是不是已经跟初衷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