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救我
温温啊2018-04-10 17:223,275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事先订好的某茶楼包厢。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八分钟,服务员给我送来了茶和点心。我烧了水,一个人泡着茶等他。

  一泡茶喝到淡了味,我上了两趟洗手间,离约定时间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刘高还没到。我几次拿起手机想给刘麦打个电话问问她父亲是不是忘了约我今天见面,但又想,我不能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终于,在约定时间过去一个小时零十八分钟时,包厢外传来了脚步声。我转头看向门口,刘高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来了。

  我赶紧起了身。

  “采采,不好意思,迟到了。”刘高爽朗地笑着,然后大踏步地走了进来,那中年男子并没有跟进来,他微微欠身,然后关上了包厅的门。

  “刘叔,您坐。”我殷勤的走过来帮他拉开了椅子,等了他这么长时间,我反复思考,觉得把还是把辈分先确立出来。喊声叔,不管真侄女假侄女,明面上就已经形成了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刘高很受用我的殷勤,挨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包:“采采,你爱喝这茶,我那里有,回头我让麦子给你送点过去。”

  我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装傻道:“我哪懂什么茶啊,还不是人家说什么茶好,我就要什么茶。刘叔您是行家,可别笑话我。”

  刘高又大笑,笑得眼角全是皱纹:“略知一二而已。”

  我装了壶水烧下,滋滋的烧水声中,我的心情愈发的紧张起来。刘高看着笑容满面,但眼底的世故和精明哪里是我能猜得透的。况且,他现在还当权,我说话更得格外小心。

  “前几天,市局的老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你那边最近不是很平静。采采,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和我说。”他主动开了口。

  “有刘叔您这句话,采采真是太感动了。”我语气恭敬。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你既是云天选的人,必是有过人之处。”刘高这句话说得别有深意,说话时还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讪笑着:“我哪里有什么过人之处,只不过误打误撞认识小悦,向先生念及小悦身边没有亲近的朋友,这才对我另眼相看。”我心里暗想,向云天临死前,我问他当初是谁逼迫他不准我离开横波楼,他说他按刘高的指示办事。现在刘高坐在我对面,他一副初次与我相识的架势。这些老狐狸,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可真是太难猜了。

  刘高只笑不语。

  水开了后,我洗了个茶杯放到了刘高面前,然后将第二泡的茶水小心翼翼的倒进了他的茶杯里,只敢倒七分满。

  “你几岁了?”刘高突然问我。

  “今年虚岁二十八了。”我道。

  他点了点头:“正当好年华。”

  “刘叔过奖了。”我把点心推了过去。

  “到我这样的年纪,看到你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是很羡慕了。当然,年轻自有年轻的好处,也免不了迷茫无助。采采,你说呢?”他喝了一口茶水,微微皱眉,我便知,这茶入不了他的眼。

  “刘叔您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赶紧把他面前茶杯里的茶水倒掉,干脆的给他斟了一杯白开水。

  刘高看着我的动作,嘴角又上扬起来。

  “刘叔,我年轻,又因为特殊原因在里在呆了几年。规矩礼数上,如果我有不周到的地方,无论请刘叔原谅我。承蒙向先生高看,把横波楼赠予了我,我想着败在我手里就太可惜了。但我想要做好,以我的能力,简直是天方夜谭。刘叔,我……”

  刘高抬手,表示我不必再往下面说了。

  我看着他表情严肃起来,心砰砰跳起来,暗想,完了,我这是说错什么话了?

  “采采,不着急。”他端起水杯,吹了吹,然后喝了小半杯,“这水也是要吹凉了才能喝。”

  “是,是。”我附和道。

  “我听说,你和韦家的韦御风走得挺近的。”他转了话题。

  我愣了一下,刘高好好的关心我和韦御风的事情做什么?不过,他既然这么问了,就代表他知道我和韦御风的事情。也许,他根本就知道全盘的事情。

  “谢谢刘叔的关心,韦御风是我男朋友。”我坦承。

  “你眼光不错。”他露出赞许的神色。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韦家的后台,当年倒台的李家又重振雄风了。否则,以韦御风的身世来说,刘高怎么也赞许不了吧。

  “采采,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这往后,你和柳家无论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的。”刘高说完这句话后起了身,“我还赶个饭局,今天就到这儿,你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别通过麦子转话了,太生疏。”他殷殷叮嘱。

  我慌忙起身,狗腿地跑到他身边帮他拉了椅子。然后哈着腰送他往门口走,拉开大门后,那中男人也倾了倾身,立刻让到一旁。

  随即,刘高和中年男人便一起走了。看着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我又站了一会儿,这才敢把门关上,回到座位上,我靠着椅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人言常道,伴君如伴虎。刘高顶多也就是宦海里的一枚不大不小的鱼,和他说个话都得左思右想,可想而知,更高位者,那身边之人活得有多累。

  我喝完第二泡茶叶才出了茶楼,辛童倚在车门上,翘首以待的样子。

  “采采。”她快步迎上来。

  我看她着急,心里就发紧:“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她帮我拉开副驾位的车门:“我们现在得去一趟酒店。”

  “阮西岭?”我惊问。

  “是。”她启动了车子。

  “不会真的疯掉了吧?”我觉得头壳又开始疼起来,这短短几天内,先是小茹上吊,现在阮西岭又闹妖蛾子。

  “听红姐的描述,有点严重。”辛童说得保守。

  “怎么会这样?”我沉思起来,想了一会儿后,我道:“小茹死的时候,阮西岭顶多也就是受了点刺激。跑去刘度那里住了几天,按理说,她的紧张应该得到了缓解才对啊,这还疯了。难道……刘度对她做了什么?”

  “刘度要对她做什么,应该不会这个节骨眼上吧。阮姐跟了她那么多年了,殷小姐,我倒觉得有人借着这个节骨眼上做点文章。而且,小茹的死实在是太蹊跷了。再加上阮姐,横波楼一下子折损两个当家花旦。你要再培养新人出来,也不是一朝半夕的事情。”辛童冷静道。

  我若有所思起来,辛童分析有点道理:“会是杨助理吗?现在来看,他对我的怨恨应该是最多的。另外就是……”我叶芝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考虑到叶芝是辛童的亲戚,我便咽了回去。

  “不知道。”辛童等了半晌,见我没打算把话说明,便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阮西岭住的酒店,我要跨下车时,手机响了起来。是韦御风打来的电话,我心里一喜,哼,总算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故意让手机响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喂。”

  “采采。”韦御风的声音很急促,“今天晚上回Y城的事先取消,阿瑛受了点伤,我先去医院。”

  “她怎么了?”我忙问。

  “回头再说。”他挂断了电话。

  我抓着手机,阿瑛好好的为什么会受伤?压下满心的疑问,我和辛童往酒店大堂走去。上了楼,拐了几道走廊才来到了阮西岭住的房间。

  辛童按了门铃,我满脑子还在想阿瑛到底受了什么伤?韦御风的语气听起来很惊慌,估计伤得不轻。

  房门打来,刺耳的尖叫声传来,我一个激灵回了神。我和辛童走进去,两个四十来岁的阿姨站在床边,她们一脸的惊恐和茫然。

  只见阮西岭蹲在窗下,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嘴里不停的尖叫着,就像不会累一样。那样子……我大骇,阮西岭的样子和我妈当年发疯的状态太像了。

  我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殷小姐。”辛童被我吓住,伸手拉了我一把,“你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努力的稳了稳神。我朝阮西岭走过去,两个中年妇女惊叫起来,说阮西岭攻击性很强,所以才把她给绑住的。

  我充耳不闻,一步一步走到了阮西岭面前,距离她三步左右时,我蹲了下来。

  “西西。”我记得她和我说过,和她很亲近的人都这么叫她。

  阮西岭持续的尖叫着。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着伸出了手。我的手触到她的手背时,阮西岭陡然收往尖叫声,然后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阮西岭就不尖叫,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坐在地板上的我。我深吸了一口气后爬了起来,看着她不尖叫了,我再次伸手过去。

  这回,我握住了她的手。

  阮西岭仍旧呆呆的。

  “西西。”我轻声喊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阮西岭似乎听到了我的喊声,她的眼神一点一点聚起来。

  “西西。”我反复喊她名字。

  有两行泪从她的眼角滚落,半晌后,她噏动嘴唇梦呓般吐出两个字:“救我。”

继续阅读:18.我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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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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