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你这是怎么了?”白郁芳骑着马,不厌其烦的追着白玲珑她已经问了一千零一遍的问题。“我,我没有怎么!”白玲珑与白郁芳同乘一匹马,她坐在白郁芳的前头,涨红着一张脸,口不对心的说道。
“没有怎么那你今日为何不愿乘马车?”白郁芳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自然不会相信白玲珑的‘没有怎么’是真的没有怎么。她很想知道昨夜白玲珑同萧展珩独处时到底发生了何事,今朝为何白玲珑会这般躲避着萧展珩,竟然连同他共乘一辆马车都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我只是坐腻了马车,所以才同大师姐你一同骑马。”白玲珑十分不想白郁芳再追问她昨夜的事情,她如今是看不到她的脸色,若是看到了她必然会震惊,这人脸怎能红得如同泼了红漆一般。
白郁芳叹了一口气,最终也只能选择放弃。她十分清楚这小师妹的性子,她若是耍起性子来,就连师父也拿她没辙,她既然不肯说,就算她再问一万遍她也是不会吐露半句。
白玲珑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的直看着前方,其实并不是她不愿同白郁芳说些什么,而是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到昨夜,她的脸又烧得红了一些。
那萧展珩居然啃她的嘴巴!
若说在怡香院时她迷迷糊糊分不清梦与现实那便罢了,可昨夜,她可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何为之灼热的气息酥麻的心悸,白玲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便忙得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起昨夜的片段,可自己的大脑却偏偏像是要同自己作对般,她越是不愿想起,便越是想得殷勤。说起来白玲珑亦不是不愿同萧展珩同乘一马车,她只是不敢,不敢看萧展珩的眼睛,不敢看萧展珩的嘴巴,
白玲珑觉得自己快要魔怔了,这便夹了夹马腹,让马儿跑得更快了一些,好让呼啸的风将她的思绪吹散。
“殿下,你觉不觉得玲珑姑娘今日好似有些怪怪的?”赛仁放下了帘子,脸上的表情满是狐疑。他与白玲珑相识的日子虽然不算长,但他每次见到白玲珑,她总是一脸的笑意盈盈甚是让人觉得十分亲切,可今日她却一脸的‘生人勿进’,他饶是想跟她多说一句话,也怕惹了她的不快。
“赛仁,你好像对玲珑尤为关心?”萧展珩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他看了赛仁一眼,好似不经意随口的问道。
“玲珑姑娘年纪小,属下只是把她当作了妹妹罢了。”赛仁话语上这般说着,但他脸上的浅笑却出卖了他的内心,他不止把白玲珑当成妹妹那般简单,他心里有着打算,等萧展珩上了京师办妥了婚事后,他便会拜托萧展珩向白正贤说媒,好让他娶了白玲珑。
“府上比玲珑年纪小的丫鬟比比皆是,可却不曾见你像这般上心。”萧展珩一句话道出了真相,他也是男人,赛仁的心思他怎会不懂,可白玲珑是他的人,他可不能教别人给惦记了。
“府里的丫鬟年纪虽小,可一个个精明得很,那还需要我上心。”赛仁笑了笑,他此言非虚,能在王府里当差的下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根本不需他上心亦不需他劳心。
“本王听说玲珑四岁时白师父便给她指了一门亲事,你这一番苦心怕是徒劳了。”萧展珩冷冷的说道,及早打消赛仁的念头,也是避免他日后受到更多的伤害。“即便如此那也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或许白师父如今会改变主意也不定。”赛仁天性乐观,萧展珩的泼冷水非但不能熄灭了他心中的那团火,反而让他烧得更加旺盛了一些,他有信心,他一定会让白正贤改变主意的,此时的他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如此的强劲,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殿下,已经行了两个时辰的路了,可要停下稍事休息?”两人在车厢内一番舌战唇枪,还没有分出一个高下,便听见霍启一的声音从车窗外飘进来。“那便停下来稍作休息罢。”萧展珩随即应道,其实休不休息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只是想要下车看看,那害羞的小玲珑可是有好些了。
“白兄,我们便在这停下稍事休息,我留在此照顾殿下,有劳你追上郁芳姑娘,同她们说一声。”霍启一的马儿已经放慢了速度,他遥看了一眼,白郁芳两人已经离他们有一段颇远的距离了,他只能委托白琋言去追。
白琋言应允颔首,这便策马朝白郁芳两人追了过去。
“郁芳,玲珑,停下。”白琋言的骑术向来是众师兄弟妹中最出众的,不过几鞭的功夫,这便将三人之间的距离拉得非常近了。白郁芳闻言这便拉了拉缰绳,让马儿的速度放慢下来。
收绳减速本是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偏偏这马儿像是受了惊似的,忽然跃了起身,猛地抬起了前蹄,白玲珑两人一时反应不及,竟然就此被马儿甩了出去。白琋言虽然反应迅速,但他在情势危急的关头,只能选择接着最为接近他的白郁芳,惊魂未定的白郁芳被白琋言揽着腰,抱到了他的马上。
“玲珑!”救下了白郁芳,白琋言当即想要去救白玲珑,可他环顾了四周一圈,跌下马的白玲珑竟然凭空消失了!他着急的大喊了几声,却始终没有听到白玲珑的回应。
“师弟,你看。”白郁芳死死的拉住了发疯似的马儿,细细一查看,这才发现马儿的左后腿竟然被一个捕兽夹死死的咬住了,它吃了疼这才会有刚才那般激烈的反应。
“师姐,此处出现捕兽夹实在是太蹊跷,你我分头去找,一旦找到玲珑,便发讯号告知。”白玲珑下落不明,白琋言也没有心思仔细研究这捕兽夹怎会出现的如此蹊跷,他匆匆向白郁芳嘱咐了一句,便已经出发去寻找没了踪影的白玲珑了。
白郁芳将马牵到一边的树上绑好,这便也急忙出发去寻找白玲珑。
“殿下,不如让属下到前面去看看罢,白兄去追玲珑姑娘也有一段时间了,怎得会一直不见回来?”赛仁不安的一直往前方眺望着,三人迟迟不归,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也好,你去罢。”萧展珩颔首应道,依白琋言的骑术,这样的延迟实属是不应该。赛仁牵了霍启一的马,策马便朝白琋言追去的放心追去,他一路奔驰着,直到见到了白郁芳的马他才停了下来。
“玲珑姑娘,郁芳姑娘,琋言兄弟?”可奇怪的是,他只见到了马却没有见到人。赛仁一连高呼了几声,都听不到半点回应。“奇怪,这马怎么受伤了?”赛仁四处都寻不到人,这才终于肯低头看马,当他看到马儿的左后腿竟然流着殷红的血时,他的心里不免打了一个突。
“什么,你们说玲珑不见了?”白郁芳与白琋言四处寻找,可一直找到天色渐暗,他们都没有找到白玲珑的身影,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去和萧展珩等人汇合。萧展珩三人一直在原地等着,直到白琋言两人回来,赛仁回来说只见到受伤的马而并没有看到人时,他们便隐约觉得发生了事情,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白玲珑失踪了。
“是,方圆二十里我们都找遍了,但还是没有发现。”白琋言实在是头疼,白玲珑平日里虽然是贪玩,但绝不会做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让他们担心,她既然迟迟没有回来,就证明她现在正身处险境,他们若是再不能快些找到她,实在是怕她凶多吉少。
“那我们再分头去找,一定要快些找到玲珑。”萧展珩站了起身,神色十分的凝重。他们现在身处的是绿林山道,入夜之后,不仅视线会严重受阻,林中或许还会有野兽出没,可白玲珑此刻或许是身处险境,他也顾不上考虑太多。
“殿下,天色已晚,贸然进山怕是不妥。”霍启一挺身拦住了萧展珩,他并不是不担心白玲珑,而是他忧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白玲珑失踪的实在是蹊跷,他们若是贸贸然便分开行动,怕是会中了敌人的奸计,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殿下,霍兄所言极是,天色已晚,实在是不便贸然进山。”虽然很担心白玲珑的安危,但白琋言还是站在了霍启一的那边,同意着他的说法。他们人手不多,实在是不宜贸然进山,尤其是萧展珩才经历了刺客刺杀一事,谁也不能肯定,白玲珑的忽然失踪同那些刺客有没有关联,他们若是分散行动,一旦落入敌人的陷阱,那么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所以白琋言的打算便是,先安置了萧展珩,而后他再同白郁芳继续去寻找白玲珑的下落,哪怕是豁出了性命,他们也得把白玲珑给寻回来。
“玲珑已失踪半日有余,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你们若是觉得不妥,大可不必与我同行。”向来不喜欢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萧展珩这回是明显的发怒了,他挥了挥袖子,这便已动身往山路走。
其余数人皆是面面相觑,对视了数眼后,大家皆是有默契般跟上了萧展珩的步伐,既然萧展珩都这般‘一意孤行’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好避忌的呢,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舍命陪君子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