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宁佳佳正在试穿前台漂亮的制服,看见岳然回来满心欢喜的打招呼:“回来了,看我这个制服漂不漂亮?”
岳然看着宁佳佳风情万种的样子,心中对谢梵羽的怨念更深,嘴上仍然答应着:“漂亮。”
宁佳佳看着岳然无精打采的样子,坐到岳然身边:“你被分到哪个部门了啊?”
岳然有气无力的说:“公共卫生部。”
宁佳佳惊讶又觉得好笑:“你这被分的是什么啊?按道理说咱们不该被分到这个部门去实习的啊,你这是得罪谁了啊?难道是薛凝?岳然啊,这下有你受的了。”
岳然没好气的白了宁佳佳一眼,但也不想冤枉薛凝:“不是她。”
“那谁啊?你才来一周,到底得罪谁了啊?”宁佳佳有点儿急了:“这可不行,你这样很容易被孤立的,可有的是人怕惹祸上身的,你可得上心。”
看到宁佳佳真切的样子,岳然叹了口气:“大概得罪的是谢总他老人家了吧。”
宁佳佳打量着岳然:“谢总?你能得罪到他?难道是那个包的故事,我去,你那天到底怎么了……”
岳然就是想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完全断片的一夜,让她怎么说?于是一扒拉宁佳佳伸过来的手:“你能不能联想不那么丰富?我就是说说而已。”
“也是。”宁佳佳也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好了,你赶紧去买些护手霜吧。”
岳然烦躁地躺进被子里,嘴里却安慰着自己:“哪有那么严重。”
宁佳佳心情大好的去洗手间淋浴,岳然叹了口气,一周的课程加上今天这最后的刺激让她感到疲倦,但她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不知道之后的日子里除了要努力工作之外,还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暗暗担心,岳然想着,脑海里早已把谢梵羽撕碎了千百遍,她咬咬牙,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祈求别再出现太多的问题。
周一一早,岳然早早的收拾好自己去PA报到。
曼谷BYT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是泰国人,这次一下来了这么多的中国人,泰国员工一下就有了危机感,尤其是PA的经理——安莱拉似乎更是如此,对岳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出:“我们PA的工作时间是上12小时休息24小时,比较辛苦不说,要做的还都是技术含量很高的体力活儿,不用心是绝对做不好的,这些你都明白吗?”
经过周末的休息,调整心态,岳然已经放下了那些所谓的心里不平衡,尤其是苏珊特意给她看了一位华人在东京机场清洁工这个职位上做到了国宝级匠人的报道后,她更是坦然了。所以现在,她淡定地说道:“知道!我们做的工作是将酒店的门面完美的展示给客人。”
安莱拉点了点头:“那好,今天你就开始工作,你的工作时间是晚上11点到次日中午11点,这12个小时的区间。实习时间是两周,加油!”
岳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晚上11点准时来。”
看着岳然离开的背影,安莱拉竟是舒了口气,在她的眼里只有认真做事和敷衍做事的两种人,而不存在国籍的差别。
到了晚上11点,岳然和其他员工准时出现在PA。夜班主管Namu清点了一遍人数后,便开始安排每个人需要负责的工作区域,又告知了大家工作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岳然将内容熟记于心后,就开始跟随众人打扫酒店大堂。
她负责的是地面清洁、打蜡、抛光。本以为不会有多繁琐,没想到每一步工序都需要严谨的态度和专业的手法才能完成,岳然哈着腰一忙就将近忙了三个小时,大理石地面打理得光亮如镜,她腰酸背痛地欣赏着自己的工作成果,心中无限感慨,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成就感吧。
结果,还没欣赏几分钟,一个喝醉酒的客人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岳然的视线,然后就吐在岳然刚擦好的大理石地上。
目瞪口呆的岳然缓过神来,看着蜷缩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的客人,连忙暖心地给客人递上自己随身携带的漱口水,用流利的英文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
“女士,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为您叫医生嘛?”
被呕吐物包围的客人眼神散涣,岳然轻叹了一口气,将漱口水的瓶盖拧开,然后放进客人的手中:“您还是先漱漱口吧,这样感觉会好一些。”
凌晨一点多才下班的谢梵羽碰巧看到了这一幕,朝着岳然的方向望了许久,才转身悄然离开。可是被盯得的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因为她正在发愁该怎么劝这位醉酒的顾客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来,结果还没想好,这个姑娘就伤心的哭了起来,口中喃喃着德语。
看着一脸懵的岳然,姑娘觉得没法得到慰藉,便换成了英语说着:“我来这就是为了疗伤,为了忘了他!可是他呢!他却在我深陷痛苦的时候带着他的新欢来这里度假,我一想起刚才那对狗男女嬉笑在一起的样子,我就想撕了他们”
岳然耐心地听完后,反问道:“所以呢?这样灌醉了自己,就不难过了嘛?”
德国姑娘豁的站起来:“你说的对!”然后晃晃悠悠大刀阔斧地走了。
岳然把需要送你回房间吗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然后认命地重新打扫地面,祛除异味。
二楼的楼梯扶手边,Namu一直看着岳然的处理方式,暗自点头离开。
之后的工作,岳然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转眼,天也渐渐露出了拂晓。
岳然早上的工作,是去大堂的女洗手间收拾并给客人递毛巾,她轻微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部,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早上结账的客人很多,也有不少外出游玩的客人,大堂洗手间的利用率极高,岳然给客人递毛巾,保持洗手台整洁,及时清洁马桶,替换垃圾袋,也是忙得团团转,只能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完全想不起来其他。
一上午的时间里,岳然也遇到了不少同学,大家看到岳然都有些惊讶,对岳然的遭遇,表示同情,其中也不乏假意,但岳然都抱以乐观的态度回答,没有半点埋怨。
谢梵羽开了一上午的会议,身心疲惫,走到大堂巡视的时候,猛然看到了岳然推着一辆轮椅正从女性盟洗室出来。
两人目光相遇,岳然一愣,立刻回过神来,用标准的微笑对谢梵羽说:“谢总好。”继续推着客人与谢梵羽擦肩而过,
谢梵羽看着岳然的背影,一下子就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叠,一时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