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什么,岳然有些生气,但又不想让老爸为难,便说这就把礼物给小阳妈送过去,却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拿就出了家门。
直接拨给苏珊,控诉了一顿。岳然才觉得能喘上一口气了。
苏珊听完却是极为冷静地问:“你想怎么办?”
岳然卡壳,苏珊继续说道:“你和总经理又如何了?你这直接回家,可是受人恩惠,别老想着过去了。你郁闷和纠结的不过是当初,彭阳没和你说实话,因此会觉得歉疚。可是要说你有多喜欢彭阳,其实我也没看出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是一种习惯,分开会疼,但习惯和爱情并不一样,你想想你对总经理室什么感觉吧?”
“哦。”岳然没什么好反驳的,苏珊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都逃不过苏珊的法眼。紧接着,苏珊又叹了口气:“岳然,宁佳佳快疯了。”
“为什么?”话锋忽转,让岳然一时没转过来。
“你昨天刚走,张嘉栋订了一车鲜花就过来了,玫瑰哦,粉白粉白的,极为壮观。”苏珊尽量保持着镇定:“还附赠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我的然’署名D。然后,宁佳佳就把卡片撕了。”
“怎么这么恶心?”岳然打了个冷战。
“你是说宁佳佳还是张嘉栋?”
“当然是张嘉栋了,简直莫名其妙啊。”
“确实很恶心,而且,这还不算完,今天又来了一车,卡片上写的更恐怖了‘我的小天使’,宁佳佳现在还在海边吹风,我和罗菲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又好气又好笑的。”
岳然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遇到最奇葩的事情了,没有之一:“他这是犯病了吗?怎么突然这样?”
“不知道啊。反正宁佳佳快病了是真的。”苏珊的语气还算轻松,应该也是觉得可笑:“我以为只是昨天,所以就没和你说,但今天又送,保不齐明天还有。小然然哦,你要好好想想,怎么和总经理解释了。”
岳然一听就蔫了:“我又没干什么,怎么解释啊,为什么解释啊?”
“不和你说了,宁佳佳往回来了,挂了哈。”说完,苏珊就挂电话。
岳然越想越郁闷,想了想还是给谢梵羽发了个微信:“听说张嘉栋承包了BYT岛的鲜花业务。”
发出去又觉得后悔,就赶紧撤回了。
只是刚撤回,手机就响了,谢梵羽打过来了。岳然尴尬地接起来:“那个,总经理……”
话筒里传来笑声:“你撤回晚了,我看到了。”
“啊!”
“没关系,我来处理。”谢梵羽沉稳的声音让岳然感到心安。
“您到酒店了吗?”岳然问着。
“到了。”
“会很忙吗?吃饭了吗?”岳然没话找着话,说着说着就顺畅了:“我回来没给成我爸惊喜,苏珊告诉他们了,他们给我准备了一桌子菜,很好吃。”
“那就多吃些。”谢梵羽将营业报表往外推了推,心情好了不少:“都有什么?”
“啊?”岳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噗嗤笑了:“说馋了你怎么办?还是不说了。”
“你说吧,我可以让厨师长去做。”谢梵羽的笑容扩大了不少。
岳然把今天吃的东西说了一遍,谢梵羽还真就觉得饿了,尤其是听到牙签肉,因为没吃过,多问了两句,就喜欢上了。
挂了电话,他真的让厨师给准备牙签肉去了,并给BYT岛的总经理line打了电话。其实,鲜花的事,昨晚他就知道了,但他看出来岳然并不知情,于是便没提。今天鲜花上岛的时候,他们正好刚到北京,收到短信,一路上都在想,这个张嘉栋的意图。
人到了这个年纪,很多时候都会计较得失,衡量值不值得,但与岳然有关的事情,谢梵羽就不会去想这些,这才是爱情最本质的东西,一旦有了计较便不是真爱。这也是在和白玲珑分开的这五年中,逐渐明白的道理。
岳然则是回了家,把给彭阳父母的礼物找出来,送了过去。刘婶还是病恹恹的,但看到岳然就高兴,嘘寒问暖的,岳然似乎一下就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妈妈刚刚去世时,她被刘婶搂着哄着才睡去,刘婶生病的时候,她跪在那里哭,求刘婶好起来,别像妈妈那样丢下她……
想着想着,岳然的眼眶就红了,刘婶拍了拍她的后背:“然然,做不了我儿媳妇,就给我做闺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和你王姨较劲,你爸也不容易,天下父母都一样,都希望自己孩子过得简单,舒适,别受苦。要你是我亲闺女,我也会这样做,所以别生你王姨的气,记住了没有。”
岳然点了点头。刘婶又招呼彭叔拿出一袋子排叉:“这是你最爱吃的,小阳回来,我都没让他多吃,我就知道你得回来。小阳说那你在特别美的海岛工作,就是有时会碰到刁蛮的客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咱就回来。对了,在那么美的地方工作,是不是能碰到很多帅小伙啊,合适的就带回来,也让刘婶看看。”
“嗯嗯。”岳然依偎在刘婶怀里:“是有不少帅哥呢……”
从刘婶那里出来,都十点了,回到自己家,老爸和王姨在客厅里略显紧张,岳然笑了笑:“老爸,你们早点儿休息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先睡了。”
虽然没法儿做到完全释然,但岳然一想到谢梵羽,就觉得这也许是天意吧。
北京之行很快就要结束了,谢梵羽一直在BYT酒店忙,岳然就呆在家里养膘,好久没这么舒服了,真心不想出门,尤其是北京的三月,春寒料峭,飞沙走石的。
谢梵羽挤出最后一个整天的时间来,邀请岳然一起去爬长城。岳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毕竟不到长城非好汉,应该满足好汉的愿望。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阴沉得厉害,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到了长城脚下,雪花就飘了下来,岳然兴奋了,谢梵羽也很开心,在泰国是从来没有雪的,在英国念书的时候,见过不少场雪,但那时身边没有岳然,此时,她的左手就在自己身边,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微凉的手,由衷地笑起来。
而这时,岳然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泰国的区号,她接了起来,原本笑着脸忽然凝重起来,等挂了电话,整张脸就垮了下来:“我被拒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