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之间尚有十几层深浅不一的灰色,有时候黑的能转成白的,白的能转成黑的。有的黑的未必比白的阴险,有的白的可能罪孽更深。真正的难过是泪水没法表达的无奈困惑,能哭出来的,都不是最深的痛。以乐观回报生活,它是残忍,但也通过某些方式,磨砺着心智,让柔弱结成坚强的茧。
114。看不见的对手才可怕
那唐装男子见米总裁要走,连忙叫住了他。
“米总裁,还请您留步,这份则是18%股权的转让协议,您请过目。”唐装男子镇定自若的将另一份合同递到米总裁面前。
米总裁暗道:“看来对方早有准备,今天遇见的绝非善类。”米总裁边思索边接过了合同,合同中的基本内容与上一份合同大抵相同,只是股权的比重和每股的价格发生了变化。
米总裁看完合同后,冷冷的对面前的唐装男子说道:“聊了这么久,还未请教这位老弟尊姓大名啊。”
唐装男子眼神闪出一丝狡黠继续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我这也是为我家先生办事,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既然米总裁抬举,就不妨叫我小张吧。”
米总裁在脑海里搜索者圈中所有张姓的人,但没有一张脸能与之对应,便转而又说道:“看来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你的这两份合同就是让我离开酒店业,且血本无归,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吗?”
米总裁的茶杯狠狠的摔在桌面上,安静的茶馆中回想着茶杯与茶几碰撞后发出的清脆响声。
“米总裁,此言差矣啊,我这合同的条款都是按照先生吩咐列的,况且据我了解,如果短期之内您还没筹到钱,恐怕您手中的股权远不值合同中的价格吧?”唐装男子说话的表情依旧温谦,但内容却咄咄逼人。
米总裁的底牌已经被对手看透,但这赌场老手又怎能在声势上输了对方:“既然你我达不成共识,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不知你又是听信了哪些风言风语,竟敢拿出如此卑鄙的条约。”
“哦?看来米总裁对着内容还是不满意?”唐装男子有恃无恐的样子一点一点的侵略着米总裁的心理防线。
米总裁心中的不安开始一点一点泛滥,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如此平静。
“米总裁,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当唐装男子拿出第三份协议时,米总裁也有些吃惊了。
他再次接过合同,内容又发生了变化,转让27%的股权,股价略高于市场价0.05%,米总裁不自觉的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试图缓解心中的焦虑,此时在他面前的这份合同跟上两份相比之下,已经远远的优于前者,只是股权的转移有些太大,这一点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在米总裁为这合同困扰之时,唐装男子又开了口:“米总裁,关于股权转让一事事关重大,我先行告辞,期待着您的答复。”
那男子竟然走了,米总裁彻底被惊到了,三次合同的变动,对自己的了解,还有那份有恃无恐的态度,这男子的每一个举动都让米总裁措手不及,并且在这次谈判中,自己始终没能得到主动,如果那男子对自己是这么的了解,那么这份合同不签,想必日后更会后患无穷。
米总裁得神情有些疲惫,他拿着那份合同回到了车里,回忆着那唐装男子的面容,眉眼之间好像有那么一点儿熟悉,但那股子从内散发出的气场,又显得那么的陌生。
此时的谢梵羽同样踏着夜色进了家门,一天的劳累让他深感疲惫,谢梵羽刚刚放下手中的钥匙,摸索着灯的开关,瞬间,整个屋子被照亮,在屋子被照亮的同时,谢梵羽眼前所见却让他神经紧张,一下子忘了身上的疲惫。
“你怎么进来的。”谢梵羽有些惊魂未定,他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子大声质问。
“那晚你的钥匙落在我这儿,我想给你送来,你却不在,我就进来等你了。”白玲珑看着被自己吓着的谢梵羽,心生怯意,脸也一下苍白起来。
谢梵羽被白玲珑的说辞气得说不出话,不禁又回想起那晚的情景:“我请你把钥匙放下,然后出去。”
白玲珑面对着谢梵羽的冷淡,肩膀忍不住抖动了两下,她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步的靠近着谢梵羽。
原本气势强硬的谢梵羽却开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被柔弱的白玲珑硬生生的逼到角落里。
白玲珑脸上依旧绝望,她伸出手,轻轻的放在谢梵羽的腰上,并且不断的往下摸索着。
谢梵羽刚要挣脱,只听哗啦一声清脆的金属音,钥匙从白玲珑的手中滑落,不偏不倚的落入了谢梵羽的裤兜中,谢梵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酝酿了许久却终是没说出话来。
白玲珑的脸从谢梵羽的脸旁轻轻略过,他感觉几缕发丝在自己脸上划过,白玲珑看着他的紧张样子忍不住发出一抹凄惨的笑意。
“我还能伤害你吗?如果能,那就是我的生机。”
谢梵羽脸憋得通红,只有眼神还保持着坚定:“我请你离开。”
白玲珑挑了挑眉:“那好吧,本想和你谈谈关于你们米总裁最近的事儿,我还是先走吧。”
前脚刚踏出门外就被谢梵羽叫住了,随即将迈出门外的脚挪了回来:“梵羽,我可以帮你,把整个BYT都送给你。就当我的致歉礼。”
“我并不需要,我想说的是,你与洪家的事,我原本还有份同情和痛心,只是,你给我下过药之后,就没有了。你我从今往后,再无瓜葛,BYT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份工作,你拿它要挟不了我什么。虽然它曾经也是我父亲的产业,但是他主动弃商从政的,所以,我不会像你那样,非得到什么不可。人没有欲望就不会堕落。”
“梵羽!”白玲珑悠悠喊出这一句,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能做的,不过是转身离开。
白玲珑一走,谢梵羽立即从裤兜里把钥匙拿出来扔进垃圾桶,并给物业打了电话,预约了次日换锁。
他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原本的同情飞灰湮灭,除了厌恶甚至有了痛恨,但更多却是恐惧,不知她又会出什么牌,惹出什么祸端来。
就在今天午后,吉隆坡那边的监控也传来过来,谢梵羽从白玲珑手中接过酒杯的画面定格在那里,虽然没有证据,但其他的酒都是他自己从侍者托盘里取的,毫无问题,只有这一杯,是白玲珑递给他的,当晚,他就中毒住院了。
正思索着,手机忽然响了,是米总裁打来的,连忙接起。
“梵羽,来我的老宅子坐坐吧。”米总裁似乎喝了酒,语气意气阑珊。
“好,我马上出发。”谢梵羽拿起车钥匙,快步走了出去。不管怎样,这个老人是他敬重的商业奇才。